金芝冷不丁唬了一跳。她是仗著這里人多才敢罵的。有別人在場,雁無傷能把她怎么的??梢豢吹侥茄凵?,她沒由來的心里打突。
“春芽,這溪水是不是很涼快?”雁無傷把網(wǎng)魚的家伙拿在手里。一端在水中涮了涮。
“姑娘,這個月份都刺骨冷了?!贝貉吭谂赃呎龜?shù)著桶里的魚。聽見突然冒出來的聲音極刺耳。
見兩個丫頭朝著她們這邊過來。一個一身的紫色碎花棉布的衣褲,扎著兩個抓髻。臉蛋兒長得不錯,白里透紅。眼睛大,睫毛忽閃著。鼻子稍稍的有點扁。
另一個則披著披風(fēng)?;彝妹さ念I(lǐng)子。下墜絳紅色緞子。里面緊身的穿著湖藍花白底的棉衣。整個人顯著臃腫。小臉兒長得周正。飽滿秀氣。只一張口的話泄露的粗俗。
前一個是童順,后一個是金芝。
“嗯,若是人下去一定會舒服的緊。”雁無傷有意無意的看向金芝和童順。
“姑娘,您小心著些,掉下去可會落病??!”春芽聽出雁無傷是嚇唬哪兩個討人厭的丫頭呢。
“哦,金芝想不想下去試試?哦,還有童順。你們也好做個伴?!毖銦o傷像說著天氣。突然間身形一轉(zhuǎn),就站到了她們的面前。
心說,小丫頭片子們,吃一百個豆子都不知味。分明豬頭。
金芝啊了一聲,突然雁無傷到了她的眼前。往后退了好幾步。童順也嚇一跳。
“雁無傷你個不死鬼!別以為村里人不敢說就還陽了!看你能怎么地!”童順和金玲關(guān)系好,她們知道最近村里人對傳言不那么介意了。金芝經(jīng)常罵咧著,她也跟著罵。因為她妒忌雁無傷現(xiàn)在比她們過的好,聽說還有丫鬟侍候了。今天一看真是這樣啊,還一下子帶了好幾個!金芝家里也有下人,可是那都是干活的。穿戴模樣啥的都是粗的很。哪像雁無傷帶著的人,一個個的比她們都水靈。
金芝老遠就開始憤憤不平。說她家白養(yǎng)了他們兄妹倆。就算是沒有了關(guān)系也有養(yǎng)育之恩吧。童順跟著附和。她更眼紅。
“嘴巴干凈些?。 倍綇呐赃呥^來。不客氣的說道。
“不就是個奴才嘛,神氣什么!”金芝不屑。她遠遠地瞄見幾個人往這邊來的人。心里有底了。
大溪對岸的雁棟梁見妹妹被她們說的那么難聽。急忙跑了過去。張顯,大齊,金越也扔下漁具跟了去。
“有話好好說,金芝你做的不對!”張顯道。
金芝眼一翻。“多管閑事!張小郎,小心我告訴先生,還罰你!”
張顯有氣。剛要再說。雁棟梁卻攔住了。事關(guān)她們兄妹,他不想把其他人牽扯進來。
“金芝,童順,你們走吧。不過下一次再來這里撒野。別怪我不客氣!”雁棟梁也瞧見了過來的人。
雁無傷當然也看見了。哥哥這么說她贊同。那邊過來的是里正,不知陪同的是誰,旁邊還有幾個村里的人。同時也看到了他們這些人。
“誰撒野!分明是你們仗著人多,欺負我和童順!怎么里正來了你們害怕了?我可不怕!”金芝黑白顛倒的本事鐵隨了她的娘!
“你也不怕丟人!”金越來了一句。他家和金四家有親戚。卻從來沒有過多的來往,主要是金四家不認比他們條件差的親戚。
“我有什么好丟人的!你才不知道羞呢!他們又不是金家的人,有幾個錢你就貼過去了!以前還不是我家的搖尾狗!哼!”金芝指著金越。明明他們才是都姓金的,卻與雁無傷他們交好。還有那個金玲!都不是好東西!
“你再敢說!別以為我不敢打你!”金越氣憤道。
金芝整了整毛領(lǐng)子。歪著腦袋。一副有恃無恐的樣子。
“那邊怎么回事?”里正身邊的男子問道。
里正趕緊道:“程爺,幾個孩子玩鬧。擾到您了!”
那邊的幾個孩子里正基本上都認得。心說趕的巧了。
同他一起陪著程爺?shù)挠醒哿r。急忙過去。沖著雁無傷他們說道:“天怪冷的,沒事都散了吧。這外面也不安全!都回家去!”
雁無傷本來就沒想招惹是非。不過是想嚇跑兩個丫頭。掃了抓魚的興致。也沒有待下去的必要了。
其他人也同樣感受。只金玲待看清了里正同行的人,也不敢鬧了。拉了童順先溜了。
“大家去我們家烤魚怎么樣?”雁棟梁說道。抓了不少的魚。金越他們都沒拿。雁棟梁哪里好意思。
雁無傷覺得也不錯。
于是他們都集中到宅子里烤魚吃。
金芝回到家心里仍憋屈著。
“娘,你沒看到那個雁無傷多惡毒!還有她哥哥,都不是好東西!”她見了金氏就把事情扭曲著說了。
“不是告訴你們遠著他們的嗎?”金四從外面進了屋子。
這兩個孩子都不省心。心里埋怨金氏沒教好。整天的拈酸吃醋的!因為他顧著那個小寡~婦多了些。金氏早就知道了。他索性也不隱藏。金氏那天忽然大度的說,不如把人接過來和他們一起住。他一聽高興了。忙去和程寡~婦說。沒想到她說不愿意破壞她們夫妻的生活。再加上村里人會怎么看他們,對他影響也不好。他更加的覺著程小娘子懂事。比之金氏強了不知多少。暗中對她的關(guān)照更多了些。金氏吃醋,有事沒事的敲打他。不見多管教兩個孩子。
“爹爹,我都被他們欺負了呢!”金芝可憐巴巴的道。金四一看有些心疼女兒了。不忍心再說了。
“爹知道了,你先下去吧。好好的復(fù)習(xí)功課?!?p> 金芝怕她爹生氣。只要出去了。去找她哥哥金業(yè)。
“慣說自己孩子,那兩個小雜種現(xiàn)在多猖狂!都欺負到頭上也不敢吱聲!”金氏瞧著金四的樣子,嗅出那股子香味,就知道他從哪里來的。醋壇子一下子就打翻了。他們兩個一直為那個不知羞恥的女人鬧著矛盾。
“你就知道生氣!不用用腦子。不知道長記性!”金四哼道。
“你倒是說說你怎么用腦子的!整天泡在那個地方!別被人家瞧見!到時候丟臉也有我的份!和你說給她個妾當當,你還不樂意!好像我能把她怎么樣似的!”寡~婦門前是非多。名不正言不順的在一起,保不準什么時候就謠言滿天飛了。金氏也怕為這事丟人。
金四老臉熱了熱。
“唉—夫人,我的好媳婦!何必在意那些個!你到什么時候都是這家里說的算的!”金四的語氣軟了下來。金氏就聽哄的。
“少來!家里的哪有偷的香!”
金氏癟嘴。心里酸溜溜的。那小娘們長的俊俏。不似她這樣的身材。不行,自己要變回原來的樣子!把金四的心奪回來!
“你道那程小娘子是一般人?”金四壓低了聲音。
金氏一扭搭?!昂?,什么程小娘子,不過是不守婦道的?。苯鹚哪槼料聛怼=鹗习选甹isn人’二字咽了回去。
“行了。也不看你男人的好!那程寡~婦是村里來辦差的那位程爺?shù)挠H戚!”金四湊到金氏的身邊,攬住她肥肥的身子。
他自己也沒想到竟然聯(lián)系到了這么一層關(guān)系。
“那怎么樣?把我休了?把她扶正?”金氏酸溜溜的道。
“你就不能往好里想???我是想到一個主意,咱們這樣----”
待金四說完。金氏覺得眼前放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