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光和五年,七月,有星孛于太微?!逗鬂h書·孝靈帝紀(jì)》
公元182年,這年正是漢靈帝光和五年,大漢冀州趙國易陽縣河?xùn)|亭,本村最德高望重的劉穩(wěn)劉老太爺正在發(fā)著火怒罵著自己的大兒子劉武。
劉穩(wěn)正怒火中燒地大罵道:劉大,你這個做兄長的是怎么照顧弟弟的,老子讓你好好約束管教你的幾個弟弟,帶著你的弟弟們好好讀書習(xí)武,你不好好給我讀書也就算了,還敢?guī)е愕艿軅內(nèi)ゴ蚣埽阋谴虻泌A也就算了,四個人打人家三十個人,你是傻子么?今天老二要是出了個好歹,老子非要在宗祠里面把你的皮扒下來不可!
跪在地上的是劉穩(wěn)的大兒子劉武,今年二十歲,生的壯碩威猛,虎背熊腰。今天,劉武領(lǐng)著自己的二弟劉鎮(zhèn),三弟劉曜和四弟劉雄要去教訓(xùn)教訓(xùn)鄰村的地痞宵小,誰知道對方人多勢眾,趁著老大劉武沖進人群拳打腳踢的時候,一個地痞趁機偷襲二弟劉鎮(zhèn),一記悶頭棍打在劉鎮(zhèn)的頭上,當(dāng)時就血流如注,等眾兄弟心急如焚把劉鎮(zhèn)抬回來的時候已經(jīng)是昏迷不醒。
知曉了事情來龍去脈的劉老太爺暴跳如雷,懲罰三個兒子跪在門前,老二今天不醒過來,你們就都不要起來,說罷,趕緊出門去請本村的郎中前來醫(yī)治。
大哥,二哥不會有事吧,老四劉雄擔(dān)憂問道:老四只有十四歲,平時都是跟在老大老二屁股后面的跟屁蟲,原來鄰村的那幫地痞前歲偷了家里的糧食,老大一直就存在找他們算賬的心,這次可不抓住了機會,卻把老二給折了。
哎呀,老四,你別再啰啰嗦嗦了,怎么婆婆媽媽的,說話的是老三劉曜,比老二小兩歲,今年十六歲,平常既不跟著老大混,也不聽老二的,倒是最有自己的想法,這次和老大一樣,老早就有收拾那幫地痞的心,被老大一慫恿,自然就跟著去了。
你倆別煩我了,老二也是太不能打了,早知道就不叫你們了,就他們幾個小嘍啰,我一個人就都能解決,也就是你們幾個老是拖我的后腿,這次可得被父親大人好好收拾了,下次有啥事,我可不叫你們了。老大劉武沒好氣地嘟囔著。
你從來不講戰(zhàn)術(shù),老三沒好氣地說道,我都給你說了,要誘敵深入,然后出其不意,你倒好,直接沖人家門口去了,人家占了天時地利,怎么打怎么贏,誰知道你打架都不動腦子的,老三最是聰慧,對老大這種莽夫行為真是嗤之以鼻。
哼,打架還講什么謀略,也就是我?guī)Я四銈冐?,要我一個人,我連房子都給他們燒了!老大氣沖沖給地說道。
哥,要抱抱,六歲的老五劉英看著幾個哥哥在門前排排跪著,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平常老五和老二最親,今天沒有看到老二,臉色突然有點焦急,老四此時正在心里煩惱,大聲朝著老五喝道;快走一邊去,找娘親去,老五平常最是膽小,這被老四這么一喝,頓時就大哭了起來。
娘親張氏聽到小兒子嚎啕哭了起來,從里間走了出來,想起里面正在昏迷不醒的老二,頓時就怒氣上涌,登時拿起笤帚就打在老四的身上,平常最調(diào)皮的就是你,你大哥、二哥、三哥闖禍哪兒都離不開你,怎么,現(xiàn)在翅膀硬了,還敢欺負弟弟,看我今天我不打斷你的腿!
老四看著娘親動了真氣,哪里還敢還嘴,只管躲在老大身后,朝著一邊躲避,老三看娘親動了真氣,連忙去抱著張氏的腿,讓老四快跑,老大看見這場景,也連忙去拉著老娘,老五在一旁哭著更加起勁了,張氏更是氣憤老四的不爭氣,端的大哭了起來,一時間那真是雞飛狗跳。
好了,全部都給我跪好,劉穩(wěn)此時正好回來了,幾個兒子平時最怕的就是老頭子,聽見老爹的一聲怒吼,趕緊老老實實地排排跪好,老五看老爹回來了連忙撲到劉穩(wěn)懷里,平時,老爹最愛的就是老五,正是皇帝愛長子,百姓愛幼兒,這老五也是劉穩(wěn)五十歲后才得,自然更加溺愛,老五趕忙去要老爹抱,劉穩(wěn)一把抱起老五把他放在張氏的懷里,強擠出一點笑意心事重重地領(lǐng)著郎中就進了中堂。
這李郎中是十里八鄉(xiāng)有名的醫(yī)士,他走到劉鎮(zhèn)跟前,摸了摸他的脈搏,頓時面色就有些沉重,隨后,又仔細看了看劉鎮(zhèn)的傷勢,片刻過后,捻著自己的山羊胡子沉思了半天說道:劉公,借一步說話。
劉穩(wěn)把他引到了前堂,李郎中沉色說道;劉公,令郎脈象虛弱,頭部又受了重擊,如今昏迷不醒,想必是傷了內(nèi)里,老朽行醫(yī)多年,也沒有見過如此嚴(yán)重的傷勢,如今只能等待天意了,若是令郎兩三日能夠醒來,加以藥物診治,還能有待康復(fù),如果,遲遲不醒,恐怕多有不測啊!
劉穩(wěn)聽到李郎中的話,當(dāng)即有些站立不穩(wěn),但還是強忍著自己身體的不適,向李郎中答謝,李郎中心中暗思,恐怕劉家二郎的性命只在須臾之間了,還好劉老太公還有四子可以不斷香火,這劉穩(wěn)老太爺怎么遇到了這種事!唉!真是可惜可惜呀,說罷李郎中起身告辭。
劉穩(wěn)此時心如刀絞,心中暗暗思襯自己有五子,這其中,論武勇老大最強,論韜略老三最強,論膽氣老四最強,論聰明老五最強,但是只有老二,文韜武略,寬仁有禮,具備幾個兄弟共同的優(yōu)點,也最像自己,所以,劉穩(wěn)也最愛老二劉鎮(zhèn),如今還未培養(yǎng)成才,就有性命之虞,讓劉穩(wěn)內(nèi)心無比煎熬,蒼老的眼角竟然不覺流出了淚水。
夫君,李郎中怎么說的,怎么也沒有開些藥就走了啊,張氏見劉穩(wěn)面色凝重,焦急地問道:你倒是說話啊,你不說話我怎么心里面七上八下的,婦人最是疼愛自己的兒子,劉穩(wěn)無邊的沉默仿佛預(yù)示著什么不好的結(jié)果,這讓張氏心里燃起不祥的預(yù)感。
庭前跪著的幾兄弟看著面色沉重的父親,頓時跪姿也更加挺拔,默默都不敢說話。
劉穩(wěn)沉沉嘆了一口氣,望著無邊的天際,難道,這是上天要滅我這一族的希望么!
登時,天空中一道火焰劃過,朝著牌坊村而來,仿佛冥冥之中的約定,那一團火逐漸變小,化作一片煙塵,緩緩落在了劉家。
村外,一名鶴發(fā)童顏的道人踽踽獨行,這名道人已不知道有多少年紀(jì),須發(fā)皆白,眇一目,跛一足,頭戴白藤冠,身穿青懶衣。突然看到那道火焰劃過,看見那村中隱隱有一股祥瑞之氣,頓時疑惑不已,這窮鄉(xiāng)僻壤,怎么有這等氣運,拿出陰陽卦往那天上一拋,接住后,又掐指一算,撫著自己的長須,微微一笑,原來如此!便朝著村中而來。
那道人走到劉穩(wěn)門前,問道;請問可是劉府,劉穩(wěn)此時心神不寧,聽到外面有人,便大聲回道,今日家中有事,不便見客。道人回道,我正為你家中之事而來,劉老太公可速速出來見我,劉穩(wěn)聽到外人回答,連忙將人請了進來。
老神仙,實不相瞞,犬子重傷難治,我心神恍惚,請恕我沒有以禮相待,劉穩(wěn)說道。
不妨事,貧道姓左名慈,方才我在村外,見到有星孛墜入你家,知道你家必然有大事發(fā)生,可帶我去看。
劉穩(wěn)把左慈帶進了中堂,此時床上躺著正昏迷不醒的劉鎮(zhèn),左慈細細端詳著劉鎮(zhèn),問道他的生辰,拿出身邊的龜甲又卜了一卦,乾乾,大吉。左慈大喜道;沒錯,果然正是此人!隨即拿出身上的葫蘆說道,這是仙藥,你扶著他飲下,馬上就可以蘇醒。
劉穩(wěn)有些半信半疑,但是既然他一切都能夠算的這么精準(zhǔn),心中自然對他多了一些信任,連忙扶起劉鎮(zhèn),強行將葫蘆里的“仙藥”喂了下去。
劉鎮(zhèn)飲下“仙藥”頓時臉色就恢復(fù)了紅潤,左慈拉起劉鎮(zhèn)的手,一股力量就仿佛電光火石般傳入了劉鎮(zhèn)的身體,劉鎮(zhèn)還未醒來,但是聽見一個聲音,那個聲音告誡自己,要愛民如子,要以民為本,要匡扶漢室之言。
劉鎮(zhèn)緩緩睜開了眼睛,看見一只仙鶴從門外飛了進來,落在床邊,那仙鶴飄飄然一股仙氣,身旁的老道人坐上仙鶴,哈哈大笑,也不理會眾人,這就駕空而去,飄渺的聲音傳遞著老道人的聲音,記住你的使命。悠悠然,說罷,飄然而去。
劉穩(wěn)眼看著這樣的神跡,心里只道是真有神仙來救自己的兒子,心中的石頭頓時落地。
劉穩(wěn)看見劉鎮(zhèn)終于睜開了眼睛,而逐漸復(fù)蘇,劉穩(wěn)頓時喜極而泣,張氏及跪在地上的諸子聽到劉穩(wěn)的聲音,知道劉鎮(zhèn)也是終于脫離了危險,一家人都聚在一起痛哭起來。
張宇緩了好一會兒終于醒悟過來,那顆“旅行者”彗星掉在我身上?就那塊穿越了宇宙的石頭,穿越了銀河,只是為了掉在我身上砸死我?然后穿越了?怎么小概率的事情都能被我碰到。
而看著自己身邊的家人,劉鎮(zhèn)自己的記憶也開始復(fù)蘇,大家哭的正傷心,心中正在想自己要不要也跟著哭一下,只有老五拉著二哥的手笑得最開心,劉鎮(zhèn)看著這個可愛的小朋友,圓圓的臉蛋十分可愛,帶著一頂虎頭帽,腳上穿著虎頭鞋,身上還有虎頭肚兜,凡是有老虎的東西,都是這個小屁孩最喜歡的,劉鎮(zhèn)抬起手情親捏著那可愛的臉蛋,突然,老五的神色有一絲疑惑,奶聲奶氣地說道,你好像不是二哥。
張氏聽著老五胡說八道,一巴掌打在了老五的屁股上,頓時老五就不敢言語,也跟著自己的哥哥們,嚎啕大哭了起來,一家人經(jīng)歷大難重生,頓覺都是上天之福。
老大劉武心里也終于安心些,一來老頭子不會再來說要狠狠懲戒自己,二來他也實實擔(dān)心老二不要出意外。
而劫后余生的劉鎮(zhèn),殘存的原本身體里面的記憶,讓他對這個時代的脈絡(luò)逐漸清晰起來。
東漢光和五年,公元182年,這一年曹操27歲,劉備21歲,孫權(quán)剛出生,而劉鎮(zhèn)18歲。
道人左慈,望帝相曰:嗟矣,貴不可言,有王者之氣?!缎聺h書·中祖昭武帝紀(j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