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天空陰沉沉的,讓人感覺壓抑。榮城的天空就是這樣,總是灰蒙蒙的,太陽的光線難以穿透。
微弱的光被厚重的墻擋住,合眾集團(tuán)公司24樓樓道的燈一直亮著。
按照辦案流程,警方的現(xiàn)場搜證已基本結(jié)束。方牧獨自一人坐在茶水間抽煙,熏黃的手指夾著一根華子煙,面前的圓桌上擺著一個裝著半壺水的塑料瓶。塑料瓶被攔腰切開,里面有許多煙灰。
華子煙是方牧的最愛,能給人帶來內(nèi)心的安慰。
中午小睡過后,方牧沒有了疲憊感,思緒也活躍了許多。但方牧腦海里此刻并沒有思考命案的案情,現(xiàn)在的他滿腦子都是“林晚夕”。
方牧和林晚夕不是同一年到的刑警隊,林晚夕比方牧大兩歲??煞侥辆褪窍矚g這個比他大兩歲的師姐,在青蔥大學(xué)里就喜歡上了,還是奮不顧身那種。那時候,他上大一,她上大三。命運卻安排他們相遇,在軍訓(xùn)的陽光里。怎奈何,落花有意流水無情,終究是緣分不夠。
香煙燒盡一截,方牧嫻熟的用手指彈了彈,煙灰落到水里,被暈染開黑色,逐漸沉底。正思考間,林晚夕走進(jìn)茶水間,見著方牧,說道:“我一想,你這個家伙就在這,又在偷懶!”
聽到林晚夕的聲音,方牧著實嚇了一跳,立刻就把香煙丟到塑料瓶里。在市警局,只要被林晚夕看見方牧抽煙,林晚夕都會數(shù)落他一番。方牧抽煙,都會背著林晚夕,就像老鼠見貓一樣膽怯。
待林晚夕在對面坐下。方牧笑容滿面的問:“晚夕師姐,你就這么看我?”
“說正事”林晚夕并沒有回答方牧,“這個案子,你有什么發(fā)現(xiàn)沒有?說說你感覺特別的事情?”
“師姐,我感覺這個案子不簡單?!?p> “地球人都知道。其他呢?”
“感覺兇手是個高手,起碼熟悉警方的辦案套路。從我的搜證情況來看,居然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有價值的線索。”
“是啊。而且手段極其殘忍?!?p> “兇手與死者應(yīng)該有很大的仇恨?!?p> “小方,你這個判斷有失公允?你怎么知道是仇殺呢?所有的案件在沒有水落石出之前都不要先自我定義。不然,會影響你對案情的判斷?!?p> “有道理!師姐教訓(xùn)的好?!狈侥烈荒樁研?。
“我和你有同感,這個案子不簡單。如此殘忍,卻又不露馬腳,兇手一定計劃了很久。我也沒有發(fā)現(xiàn)有價值的線索。”
“不過……..”
“有線索?”
“不過,我有點驚訝的是,張成輝的老婆還沒有來!”
“對啊。好像一早就通知她了。”
“這老婆心可真大!老公死了都不來??磥恚绣X人的感情都很脆弱,平日和平共處,有難時一折容易斷。這就叫能夠同富貴、不能共患難?!?p> “這也不至于。也許他老婆離得遠(yuǎn)呢。”
“有道理!”方牧說,“憲哥呢?他有什么發(fā)現(xiàn)沒有?”
“他請假回家了,吃過午飯沒多久就回去了,他女兒生病了。你不知道?”
“喔。我中午吃完飯,小睡了一會,就沒有趕上你們的節(jié)奏。憲哥也該多花點時間在家庭上了,平時加班加點都在單位。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沒有成家呢?!?p> 叮鈴、叮鈴………………手機(jī)的音樂響起,林晚夕接通電話:“喂…………嗯,我知道了。我們馬上過來?!?p> 林晚夕掛斷電話,不待說話。方牧饒有興致地說:“讓我猜猜,是不是張成輝的老婆到了?”
林晚夕點頭。
“真是說曹操曹操就到!走,我們?nèi)?。?p> “待會見著她,你不要亂說話,讓我來問。”
“遵命。我的師姐大人。期望今天能準(zhǔn)時下班?!?p> “想多了!一天到晚瞎琢磨。”
兩人走出茶水間,向24樓的會議室走去。
24樓會議室,張成輝的老婆正要求警察給她倒水。她的水杯細(xì)高細(xì)高的,外面還有一層黑色的棉布包裹著,一看就很昂貴。
她說話的語氣不像請求別人,倒像是命令。警察也沒有和她計較,提起水壺給她倒?jié)M水,并給她蓋好杯蓋。她也沒有說感謝的話,只是把水杯蓋子揭開,讓熱氣逃逸。給人的感覺,她早已習(xí)慣了盛氣凌人、被人服侍。這種姿態(tài)是裝不出來的,是骨子里帶著的優(yōu)越感。
這名警察已經(jīng)給林晚夕打過電話了,并告知了這邊的情況。
市警局里,陸小北一個人坐在詢問室。一杯清水陪著他,也沒有人來詢問他,也沒有人搭理他。陸小北面色沉重,刷著新聞,關(guān)注著媒體對這件案子的有關(guān)報道。但所能看到的有關(guān)報道不多。
“不應(yīng)該??!他媽的,老張都死了,誰還恨我?真是防不勝防!”陸小北百思不得其解。
闌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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