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蘇別勒~~~~~~~~~~~”
林宿坡騎著大28在莫斯科飛馳,奔過來一個人直接沖向了他的自行車。
要不是他反應(yīng)快,今天肯定要受傷。
最讓他難以接受的,竟然是個爺們,你特么一個老毛子,老遠看到我就奔上來有意思沒意思?
碰瓷兒啊咋地?
萬一老子沒停住,經(jīng)過考驗的國產(chǎn)大鳳凰能把你給干骨折了。
其他行人看到他的動作,也擁上來了,原本準備去商場逛逛的林宿坡只能作罷。
一場和萊吉亞的比賽,他儼然成為了俄羅斯的全民英雄。
比賽之后的報導(dǎo)都是這樣的《中俄傳統(tǒng)友誼讓我們?nèi)〉昧藙倮?、《中國人和俄羅斯人在德國人的監(jiān)視下戰(zhàn)勝了波蘭人》、《中國最好的球員帶領(lǐng)我們血洗波蘭人》……如果不看內(nèi)容,還以為林宿坡開無雙帶著俄軍閃電拿下了華沙呢。
原本俄羅斯人對他喜惡參半,因為這場比賽,他的厭惡值收入又開始減少了。
俄羅斯人對波蘭人的憎惡,一點不比國人對本子來的少。
誰說歪果仁不湊熱鬧的,一看今天出行計劃泡湯,林宿坡索性滿足球迷的簽名愿望。還好現(xiàn)在智能手機沒普及,否則還得和那么多人合影。
“勃列佐夫?qū)Π?,是不是這么拼的?”
“請不要擁擠,每個人的要求都能得到滿足,保持好的秩序?!?p> “那我邀請你晚上我家你可以嗎?”
一個姑娘拉著朋友的胳膊嬌笑著問道。
“這恐怕不行,我晚上必須回宿舍?!?p> 林宿坡笑著回答,雖然拒絕了人家,可這都是勇于表達自我的好姑娘,不能讓她們難堪。
“那你可以跟我們走,之后你再回去?!?p> 姑娘個朋友沖著林宿坡拋了個媚眼,湊到他耳邊輕聲說道:“我們可以一起哦。”
林宿坡瞪大了眼睛,這是他經(jīng)歷過最大膽的邀請。
不過作為一名有理想的青年,他是不會亂來的。
微笑拒絕之后,繼續(xù)幫其他球迷簽名。
之前沒想到,簽名還是個體力活,他從小學(xué)三年級之后就沒寫過這么多字了,俄羅斯人的名字又比較長,之前他想的太美好了,看視頻那些球星在訓(xùn)練基地門口被攔住,簽幾個名就可以了,他這一下簽了幾十個,手腕感覺都不是自己的了。
要是得了腱鞘炎,醫(yī)生會不會誤會?
就在他發(fā)呆的時候,一個姑娘遞出自己的本子:“我叫埃特麗·格奧爾基耶夫娜·圖特貝里澤,請寫上祝我的人生和你一樣成功并且平安幸福?!?p> “什么?對不起,你的名字叫圖特貝里澤?”
林宿坡抬頭盯著姑娘看。
“是的,埃特麗·格奧爾基耶夫娜·圖特貝里澤,有什么問題么?”
“沒有,只是你的祝福有些特別?!?p> 有什么問題?
問題大了!
穿越之前俄羅斯花滑隊霸屏,就連林宿坡都被新聞給震撼到了,一方面是俄羅斯花滑人才競爭的激烈,另一方面也非常佩服他們,中國冰迷喜愛的三娃還有她們的前輩師姐們,簡直是無敵的存在,其他選手的絕招在他們那都是常規(guī)動作。
看了一些關(guān)于她們訓(xùn)練的文章,竟然連眼神不到位都要挨罵,每天都訓(xùn)練都抽筋為止,而職業(yè)生涯的高光時刻也就那么兩三年,十幾年的苦功,成就那么一瞬間的綻放,林宿坡真是感到異常震撼。
而“三娃”還有師姐梅娃都是師從同一個教練——綽號面姐的埃特麗·格奧爾基耶夫娜·圖特貝里澤。
作為謝女士的粉絲,自然對面姐也很熟悉。
林宿坡沉默了一下,問道:“你的要求很特別,原諒我的唐突,請問你是遭遇了什么可怕的事情嗎?”
圖特貝里澤猶豫了一下,看著身邊的球迷。
林宿坡說道:“等我一下,我馬上解決?!?p> 他加快速度幫最后幾個球迷簽名,然后邀請對方一起去了咖啡館。
咖啡館是典型的西歐風格,這種裝修風格最受歡迎,而且羅斯的咖啡館都是賣酒的,和酒吧的不同就是更加清靜一些。
埃特里·圖特貝里澤干了一大杯,臉色一下就紅了。
年輕時候的“面姐”還是挺漂亮的,畢竟在保質(zhì)期內(nèi)。
“我的人生糟糕透了。”
喝了一杯的“面姐”打開了話匣子:“從小,我的父親就不喜歡我們。家里有5個孩子,但是客人來的時候他說他只有一個兒子,我問他為什么,他說我們這些女孩以后都要嫁人改成別人的姓氏,只有兒子作數(shù),會一直姓圖特貝里澤。那時候開始,我就發(fā)誓,我也會成為作數(shù)一個。”
林宿坡不禁默然,看來俄羅斯重男輕女也一個味兒。
反而是他老家冰城,因為東部工人多,服從性好,堅決執(zhí)行國策,一家都是一個孩子,反而沒什么重男輕女的情況。
他微微舉杯,示意姑娘繼續(xù)說。
“我一直很努力,很刻苦,我也是運動員,可是我沒有成績,蘇聯(lián)解體、背部受傷,我只能退役……之后我加入了冰上芭蕾舞團,有人告訴我美國很好,我們可以去表演了,天啊,你知道我有多興奮嗎?”
“我能理解?!?p> 林宿坡點頭說道:“在我的國家,也有很多人向往那里‘自由甜美的空氣’?!?p> “去他媽的自由甜美~!”
又喝了半杯的姑娘把杯子重重放在桌上:“到了那里,就因為雇傭合同問題把我們趕出去了,所有人都露宿街頭,后來有青年會收留我們,可也只提供地板睡,吃飯要自己解決,去救濟中心。面對這種困境,我都沒有放棄,還在努力尋找機會。”
“我很佩服?!?p> 林宿坡由衷說道。
她現(xiàn)在年紀也不大,估計去燈塔國時候還沒到20歲呢。
“呵呵,可是,就在幾個月前,我住的青年會邊上的街道,發(fā)生了爆炸。那天起晚了,我慌忙洗漱,總是看表,記得是9:04,爆炸,可怕的轟隆巨響,聲嘶力竭的哀嚎,我被震得腦袋昏昏沉沉,發(fā)覺時已經(jīng)來到街上,渾身被汗水浸濕,顯然費了很大力氣逃離,周圍都是倒塌的墻壁和燃燒的汽車,忽然有人大喊第二顆炸彈,大家迅速跑開,只有我呆呆地站在原地,穿著拖鞋,抓著毛巾和牙刷,看起來非常狼狽。一名消防隊員跑過來,抓緊我的手,把我拉走。我一直跟著他,仿佛夢游一般,隨他搜尋被炸毀的斷壁殘垣。我和搭檔在消防員家里住了一段時間,我感覺很迷茫,所以我回到了俄羅斯……即使現(xiàn)在,我還是很害怕?!?p> 說著,她已經(jīng)低聲哭泣。
現(xiàn)在她只是一個20出頭的小姑娘,雖然身高就比林宿坡矮幾公分,看起來一點都不小鳥依人,可心理還是很稚嫩。
林宿坡知道說什么都沒用,直接抓住了她放在桌子上的手,希望自己的體溫可以給可憐的姑娘提供溫暖。
他真沒想到“面姐”還有這樣的人生經(jīng)歷,能達到后來的成就也真不容易。
發(fā)現(xiàn)她越哭越來勁,林宿坡索性坐過去,抱住了她。
埃特里·圖特貝里澤撲到他的懷里失聲痛哭。
在這種時候,他越發(fā)覺得祖國母親的偉大,因為他從小到大根本沒經(jīng)歷過類似的惡性事件,我們出生在一個動蕩的世界,只不過我們的祖國穩(wěn)定和平。
夢之淚傷狂少
感謝愛笑的胖子、李TAEU、書友20190703061310372、吃瓜boy,幾名書友的打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