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腳踏血刃,在所不遲
趁著韓興復(fù)把方子遞給李云祥的空檔,我斜睨著紙條上的方子。
乖乖!夏甲瓦霜、紅松冥雪;丹鶴澡雪。
這些方子一瞬間給我看蒙圈了。
不是我孤陋寡聞,這確實超出了我對藥材的認(rèn)知。
從我呱呱墜地以來,無論是見過的藥材,或者聽過的藥材沒有千種也有八百了。像這種故弄玄虛的名字我真是頭一回見到。
不用說,那位李云祥也是一臉懵逼,把求助的目光投向我。
我尷尬的咳嗽兩聲:“韓道長,您這夏甲瓦霜……”
看出我的疑惑,韓興復(fù)只是一笑莞爾:“夏甲瓦霜,乃是夏天屋檐上的六月積雪。瓦片的樣子比較相似鱗片故名夏甲。只是六月下雪的幾率很小,所以也是十分稀有的。這位藥主治行氣不利,用來治療李老先生的虛弱,正是對癥下藥?!?p> 韓興復(fù)認(rèn)真得介紹著,后來又介紹了其他幾味藥。每樣藥都是對癥下藥。不像有些江湖郎中鬼畫桃胡的開一些有名無實的方子。
再加上韓興復(fù)看起來儀態(tài)莊重確實有模有樣,且慈眉善目。給人一種氣質(zhì)非凡的感覺。
他一點也沒有世外高人的架子,反而給一個不知名小輩仔細(xì)講解藥理。
這個時刻,我突然想起一件事,若這位韓興復(fù)是真正的神醫(yī),我又何必四處給大伯求醫(yī)呢?這不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全不費(fèi)工夫嗎?大伯的眼睛,興許有救了!
我趕忙上前一揖:“韓前輩,請恕晚輩無禮。冒昧詢問。晚輩姓許,名六爻。是民間風(fēng)水先生,初次見面請多關(guān)照?!?p> “幸會!江山代有人才出,以前就聽聞你的名字,今日一見,真是英雄出少年吶?!北豁n興復(fù)這么一定高帽子扣下來,我臉上真是火辣辣的。
我和韓興復(fù)寒暄幾句,很快鼓起勇氣開口,將大伯雙眸的情況一一說明,至于是為了護(hù)我周全此事,只字未提。
“若想使盲人復(fù)明,得用九月白露時節(jié),另外需要幾樣偏門藥引才成。你大伯失明時間太長,恐怕難以根治。除非……”說道這里,韓興復(fù)砸了咂嘴。
“除非什么?”聽到這里,我都快被他急成個卷兒了。
“除非找到一種藥材,名為【合月歡】的東西。”韓復(fù)興頓了頓道。
“合月歡?……”不用說,這又是一個我聞所未聞的藥材。我不解的眨了眨眼睛。
“這個么,合歡就是……合歡,就是字面上的意思,真實的合月歡是一種連理枝。關(guān)鍵是這合歡不好找……”對方露出一抹神秘莫測的微笑。
我是聽說連理枝,也聽說過桃木柳木烏木,但是沒聽過合歡木。還有,韓興復(fù)這臉上的表情是啥意思?
“韓先生,求您了別賣關(guān)子!能告訴我這種合歡木在哪里可以找到嗎?!蔽矣行┲绷耍雮€身子都趴在桌子上。
“小兄弟,不是我不告訴你東西在哪里。而是這種東西十分罕見!”韓興復(fù)撅了撅嘴,喝了一口茶。
“韓先生,請您告訴我!大伯對我來說恩重如山。只要能救他,就算步步刀山,腳踏血刃。我也在所不遲?!蔽覕蒯斀罔F。
韓興復(fù)聽了我這番話,有些震撼得聳了聳他的酒瓶底眼鏡,深邃的眼中流光回轉(zhuǎn)。他向我豎起一個大拇指,說出兩個字----“古墓?!?p> 古墓?合著韓先生的意思是,這種合歡木是長在棺材板上的植物?那不是趕上盜墓了?!我當(dāng)下腦子里咯噔一聲。
不容分說;韓興復(fù)站起身來。鞠躬和大家道別。說是謝謝今天李老板的招待,自己還有要事在身,不宜久留。匆匆和大家告別離去、臨走的時候又和我互相加了V信。應(yīng)允我如果我能找到【合月歡】的時候再聯(lián)系他,保證藥到病除。
看來我大伯的眼睛就有救了!
竊喜之余,我從李云祥的住處出來,回到自己的住處。天色已經(jīng)晚,今天就不營業(yè)了。
沒曾想,這一歇就是好長一段時間。接連好幾天店里都沒啥生意。
今天早晨,我去收快遞。卻發(fā)現(xiàn)久違的郵箱里面居然躺著一封信!
心里疑惑。這年頭,工業(yè)網(wǎng)絡(luò)信息發(fā)達(dá)。誰還用紙筆寫書信?
不過新上的落款確實寫著“許六爻親啟?!?p> 我收走了那封信回到店里拆開信封來看。
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剛一打開信封,內(nèi)里便露出紅色的一角、這是……爺爺?shù)呢斏窦垼?!展開財神紙,上面鎏金字體寫著一個“信”字。
本來還有些漫不經(jīng)心的我突然精神一振。
拆開信紙,上面潦草的筆記龍飛鳳舞的寫道:守正辟邪,匹夫有責(zé)!天劫將至,人神浩劫!大事相托,切勿怠慢!請于壬寅年癸卯月丁丑日戊戊來水立方見面。
落款是一個叫馬元奎的人。
對方的言下之意是要我守護(hù)正義?這有些夸張了吧?
不過爺爺所留下的財神紙所托的客人,我還是半點也不敢怠慢。
相約的時間是明天中午,水立方在鄰市。坐車大概要兩三個小時。
我一邊慶幸今天見到這封信,這要是過了項約定的日子失信于人怎么是好?
第二天,我早早的就來到馬元奎邀約的水立方酒吧。
馬元奎穿著沖鋒衣,看起來非常干練。
我兩找了個僻靜的小包間坐下談事。
我打趣的問他是不要準(zhǔn)備去哪里降妖除魔?給我寫那個奇怪的信又是為什么?還有,你是做什么的?
對方聽罷就是一愣,反問我這么一下子問他一大堆問題,叫他怎么回答我?
我喝了口咖啡,叫他一個一個慢慢說。
馬元奎這才娓娓道來:他以前是個土夫子,是個見過大世面的人。不過風(fēng)光已成過去式。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金盆洗手多年,和自己的家人歸隱鄉(xiāng)里種田紡織,自給自足。小日子還過得挺好。不過最近天,天降暴雨,山洪過后,洪水沖出一座古墓。
古墓?!我聽見古墓二字就是一驚!
韓先生不是說那個什么合月歡長在古墓的棺材板上嗎?沒想到還真有古墓的事情被我碰上?
連忙興奮的問馬元奎,是不是要去盜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