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九章:與鸞鳳齋的交易
鸞鳳齋里正是人來人往,一群血氣方剛的青年后生正在畫齋里挑選著合意的畫卷與話本。
齊修亭一襲青衫低調(diào)踏入這畫齋時,卻還是能聽到有人在提及自己舊時名姓。
“老板,你們這畫真是越來越?jīng)]看頭,那鴻山公子當(dāng)真封筆再不畫那花魁圖了嗎?”問話的青年一身橫肉,滿身富貴,看著就不是個好得罪的。
鸞鳳齋的老板聞言立刻道了一句“您要鴻山公子的圖一切好說,最近我們其實正有收到一批他寄過來的圖,您要是感興趣正可以過去看看。”
一聽對方的說辭,那青年立刻道了一句“那還不趕緊帶我過去看看?!?p> 聽了這話,那鸞鳳齋老板正要應(yīng)是。
不想齊修亭卻是突然橫插一腳“蘇老板,且等一下?!?p> 聽到有人喚自己的名字,那老板自然回頭望了過去,不想當(dāng)下這一回頭他便看到了齊修亭
那鸞鳳齋的老板先是一愣,隨后在看清楚眼前來人時,他只笑著道了一句“你怎么回來了?”
這蘇老板自然是認(rèn)識齊修亭的,畢竟齊修亭當(dāng)初生活拮據(jù)時,也的確化名鴻山,曾給這家建在煙花之地畫艷情本子的畫齋畫過很多艷情畫,其中最為人樂道的便是與秦樓楚館合作繪制的花魁畫卷。
因他畫風(fēng)綺麗靡艷,故而他在這個圈子里倒也有些名氣。
故而蘇老板看到齊修亭時,只很是歡喜與期待。
齊修亭聲色淡淡道“我有事想與蘇老板商量?!?p> 聽到齊修亭的話,那蘇老板只以為齊修亭是打算重操舊業(yè),故而他立刻歡喜的道了一句“你且等等!我照顧完這一單生意,便與你談?!?p> 然而齊修亭聞言,卻只低聲道了一句“蘇老板,能否讓這位客人等一下?!?p> “你誰啊你!我憑什么要等你?”不想那人只高聲道。
齊修亭并沒有說話,他只是淡定看著鸞鳳齋的老板。
這位老板還以為齊修亭是準(zhǔn)備回來重操舊業(yè)。
又怕這顆搖錢樹跑了。
故而兩相權(quán)衡之下,那蘇老板只能對那位客人說抱歉。
好在這位蘇老板一番安撫之后,那客人雖然初時還憤怒不止,但最終那客人還是做了退讓。
隨后那蘇老板便準(zhǔn)備將齊修亭迎去一旁的會客廳。
只是齊修亭卻是對蘇老板直接道了一句“老板,會客廳便不必去了,你剛才所說的我的畫不知如今現(xiàn)在何處?”
聽到齊修亭的話,那蘇老板自然只大大方方的將齊修亭引了過去。
內(nèi)間的畫室里并沒有幾幅畫,唯一用紅木架掛著的畫中女郎只有著同一張巧笑嫣然的面孔。
雖然那女郎的姿態(tài)不一,但直面著那掛在四面的女郎畫卷時,齊修亭還是覺得一陣情緒翻涌。
那蘇老板則只笑呵呵的評價道“鴻山,你這次畫的水準(zhǔn)可沒當(dāng)時畫花魁時的技藝高超,所以這次的價格也不可能出到當(dāng)初畫花魁時的那個價格。這個你不介意吧?你放心等你越畫越好時,這價格自然水漲船高?!?p> 然而齊修亭根本沒有理會蘇老板的言語,他只仔細(xì)打量著這些畫,隨后在老板聒噪的話語結(jié)束之后,他突然開口對蘇老板道了一句“這三副畫我收了,蘇老板出個價吧?!?p> 聽到這話,蘇老板傻眼了“鴻山,你這是什么意思?”
齊修亭只一字一句的道了一句“這畫我不賣了,而且這副畫也并非我所作!”
聽到這話,蘇老板更是傻了眼“這畫不是您畫的?那這印,這字,還有這畫的風(fēng)格哪點不像是你的風(fēng)格?”
齊修亭只冷聲道“我也不知是何人在借著我的名義如此作為,不過蘇老板若肯賣我這個人情,來日蘇老板有什么請求,我愿意與之同樣的回報?!?p> 這蘇老板聞言立刻笑呵呵道“倒也沒什么,只是想著鴻山你能不能再畫幾副新圖?若是愿意,那這個忙我自然是幫定了。”
聽到這話,齊修亭眉頭微微一皺,可他還是毫不猶豫的答應(yīng)了蘇老板的提議。
“好,只要老板愿意幫忙,畫自然好說?!?p> 蘇老板聞言立刻便準(zhǔn)備招呼伙計將四面的圖都取下來。
然而齊修亭卻是低聲道“還是我自己來吧。”
說完他只珍而重之的將那畫從卷軸上取了下來。
蘇老板還準(zhǔn)備去拿匣子,然而齊修亭卻只道了一句“匣子便不必了,煩請老板取個火爐來。”
老板配合的端來了火爐,隨后齊修亭只將那畫一副副的燒入爐中。
而見老板望著自己時,齊修亭也只是聲色平淡道“這畫既然是假的,自然沒有留著的必要?!?p> 不過他還有句話沒有說,然而人是真的,若是留著,恐怕那女子當(dāng)真是一點名聲也沒有了。
看著畫卷全部化為了灰燼,齊修亭才似是松了一口氣。
他轉(zhuǎn)頭看向蘇老板,隨后低聲問道“蘇老板,我能問一下,以這女子為主角的畫,你們賣出去了幾張?”
那蘇老板低聲道“也不多,就賣了三張,一張是柳家府上買走了,一張為胡家長孫買走了,還有一張卻不知那人是什么來歷了,對方似乎是從別的地方過來的。”
聽到蘇老板這話,齊修亭只又問了一句“那看過這些畫的人有多少呢?”
蘇老板只認(rèn)真道“就是確定要買的才給看,所以看過的人也就買畫的這三個。”
聽到這話,齊修亭的眉眼一凜。
柳家的人倒是好搞定,胡家少爺那邊或許也不難,難的是那不知名姓的外鄉(xiāng)人。
正因為未知,所以隨時有可能像一顆地雷一般爆炸。
不過即使如此,眼下似乎也只能先解決了現(xiàn)在的問題。
他隨后看向那蘇老板道“他給你送畫的這筆錢是不是還沒有結(jié)余?”
蘇老板聞言只淡定點了點頭道“正是如此!”
“那他可有說過要用什么方式結(jié)款?”
蘇老板只低聲道“這他可沒說。我當(dāng)時還在想鴻山你這都不留個地址的投遞方式,我該怎么給你結(jié)款呢?”
聽到這里,齊修亭只頓時感覺到這人冒充自己,多半不是簡單的為了要錢財,他根本就是在陷自己與尤三三于不義之地。
而會如此作為,有此動機的其實他心中早有了一個目標(biāo)。
不過沒有確切證據(jù)之前,他似乎不好有所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