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九章:無效勸說
尤三三顯然還是低估了柳二伯的無恥程度,他一見尤三三讓他說這些,他當下可就有得說了“這事你的問題就在于,女子不該出門拋頭露面,尤其在夫婿生死不明的情況下,你卻整日里在外面廝混,若非是如此,張元晉也不至于看到你的臉,還將之畫出來。”
聽到柳二伯的話,尤三三險些要被對方氣笑了“二伯此言差矣,我只聽說過千日做賊的,可沒見過千日防賊的?!?p> “二伯若有心算計我,我便是日日閉門不出,二伯不也能通過丫鬟們將我的畫像傳出去?”
“或者再不濟,還可以讓男人假扮成針線娘子進來,這些不都可能毀了我的清白嗎?”
聽到尤三三這話,柳二伯一時也有些啞口無言了。
道理好像還真是這么個道理。
不過柳二伯只是仔細一想,便感覺出了其中的問題。
說實話,若是尤三三從嫁進柳家門后便大門不邁,二門不出,對家中閑事不理,他們沒有利益沖突,他其實根本不會對尤三三用這種下作手段,畢竟他又不是吃飽了撐的沒事干,非給自己找一個這么大的把柄。
可這話柳二伯說不出口,畢竟說了這話,自己豈不是更加坐實了就是貪圖柳家的錢財這一事實。
故而他只輕咳了一聲道“哪有那么離譜。”
尤三三沒有接他的茬,因為就在剛剛,尤三三看到久未現(xiàn)身,久到她以為系統(tǒng)已經(jīng)離她而去的系統(tǒng)只突然再次現(xiàn)身了。
不過這一次,系統(tǒng)什么話都沒有說,他直接便彈出了一個選擇題。
成為一名節(jié)婦,需要的是貞潔與好名聲。因為此次事件宿主的名聲似乎受到了極大的損害。可是家中其他人似乎更希望宿主能為了大局吞下名節(jié)被損的苦果,面對此時的情形,您的選擇是1:委屈求全,默默咽下苦果。
2:絕不妥協(xié),硬剛到底。
看著面前的選擇題,其實尤三三也正在權(quán)衡此事。
如今這女德系統(tǒng)出來了,很顯然選一的話,她的名節(jié)多半便要不保,到時候自己別說拿什么貞節(jié)牌坊了,恐怕還要因此憑空面對更多的侮辱。
可選2的話,尤三三幾乎能想象得到,當下這些長輩們只怕根本不會站自己這邊不說,而且他們說不對還會對自己施加壓力。
而事實也果然如同尤三三所想。長老們見尤三三遲遲不吭聲,便也出言提醒道“三娘子,二郎已經(jīng)給你道歉了,你眼下是不是該說些什么了?”
一聽到那老者的提醒,尤三三只覺得厭惡無比。
故而當下根本不等老者再說,他直接做出了選擇。
隨后待得彈窗消失,尤三三便直接站起來道了一句“原來道歉還可以這么道啊?三娘今日實在是長見識了!不過眼下并不是二伯道歉三娘便要接受的!”
“故而對于二伯的道歉,我不接受!”
聽到這話,不說其他長輩,便連柳齊氏也有些不可置信了起來。在她眼中三娘一直都是一個乖巧懂事的女子,她以為三娘肯定會為了大局著想,將這口氣咽下去。
可誰知尤三三的回答卻與之截然相反。
柳二伯自認為自己已經(jīng)拉下臉面給一個晚輩道歉了。
這晚輩若是識時務(wù)便應(yīng)該接受自己的道歉。故而柳二伯當下立刻勃然大怒道“張元晉做下的事你就肯原諒!二伯給你道歉,你就不接受?你怎么這般不曉事?”
聽到柳二伯的話,尤三三卻是立刻道了一句“我不曉事?難道不是二伯做的更過分嗎?”
“二伯能唆使人給侄媳畫那樣的畫,還讓那畫傳得滿大街都是,侄媳不過想要討回一個公道,想要將那丟掉的名聲討回來!侄媳又到底做錯了什么呢?”
“更何況我可從頭到尾都沒有說過原諒張元晉的話,我只是給他改正的機會,原諒那是不可能的,難道你捅我一刀,再跟我說一聲對不起。官府就應(yīng)該判定你無罪嗎?我就應(yīng)該原諒你嗎?若是這樣,我們反過來試試如何?”
一聽尤三三這話,柳二伯立刻黑了臉色。
“你別說這些有的沒的,我固然做錯了,可是你難道不應(yīng)該為大局著想嗎?到時候柳家這么多兒女要因為你這事只鬧得不能訂下好親事,難道你就舒服了?他們的婚姻前程怎么辦?你負的起責(zé)嗎?”倒不想柳二伯一開口便是大局為重的一些道德綁架話術(shù)。
平日里尤三三最恨的便是他人玩這一套,一群人的名聲是名聲,一個人的名聲難道便不是名聲了嗎?
憑什么她要為了這種事情而去做那個藏污納垢之人?
憑什么她要為此忍讓?
難道這些事她做錯了嗎?
故而尤三三只立刻反駁柳二伯道“二伯這話說來好笑,你做這種事情的時候,怎么就沒想過柳家小兒女們的婚事應(yīng)當怎么辦?怎么就沒多替你的女兒們想想,三思而后行?如今你做了丑事,難不成還要讓我遮羞不成?”
說完這話,尤三三只又掃視了堂屋眾人一圈道“諸位長輩,做錯事情的不是我尤三三,而是二伯,古往今來從沒有讓一個受害者去為害人者買單的道理!柳家的兒女輩們?nèi)羰敲魇吕淼谋阍撁靼祝鲥e事的到底是誰?”
“更何況一個家族若是連糾正錯誤的能力都沒有,這個家族不能為受害者討回公道,卻包庇加害者,那這樣的家族,縱然當下兒女雙全,后代繁盛,那這個家族也遲早要因為這樣的家風(fēng)不正而成為藏污納垢之所?這污垢藏的多了,遲早有藏不住的一日,到那時,誰能知道這其中會不會生出什么滅族的禍事呢?”
一聽尤三三這話,長輩們都沒有吭聲,卻只有柳二伯在高聲叫囂道“什么藏污納垢?什么滅族?你是在詛咒我們柳家嗎?”
尤三三沒有說話,她轉(zhuǎn)頭看向柳齊氏的方向。
從前不管發(fā)生了什么事,她與自己從來是一條心。
她以為婆母這次依然會站在自己身邊,可是今日從頭到尾,她卻都是一言不發(fā)。
原來從前那些親密的假象從來不是因為彼此有多感情深厚,從前的一切不過是彼此利益相同罷了。
而如今利益不一樣,她自然便不會站在自己這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