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針線
,范閑停止了想象,對上了陳萍萍古井無波的眼神,靜靜地等著對方接下來的話。
陳萍萍轉(zhuǎn)過了頭,手掌摩挲這桂樹的樹皮道:“我慶國與北齊關(guān)系一向不合,也曾數(shù)次攻入北齊國都,但卻都沒有將其覆滅,你以為是什么原因?”
范閑低頭想了想,如果自己是當(dāng)時帶兵的將領(lǐng),在占領(lǐng)了敵國首都的情況下,自己如何才會放棄滅國的功勞,轉(zhuǎn)而退去呢?
這種情況顯然是極少見的,除非自己受到生命的威脅,而且是一定會死的情況,或者是收到了上峰的什么指示。
而關(guān)于多年前的那場戰(zhàn)爭,雖然資料并不算多,但范閑依舊知道,那場戰(zhàn)爭的最高指揮就是皇帝。
如此便很是顯而易見了。
少年人并不猶豫的問道:“應(yīng)當(dāng)是苦荷大師?!?p> 陳萍萍瞇起了眼,細(xì)縫的眼睛了流露出滿意的神色,解釋道:“便是如此了。
大宗師雖然不能一人敵軍,但是若是用來刺殺,那便是這天下最頂尖的刺客。
不過是大宗師也是人,是人便有牽掛有弱點,便如北齊之于苦荷,東夷城之于四顧劍,葉家之于葉流云。
只要他們還活著,這三個地方便沒人敢動,因為所有人都怕他們發(fā)瘋?!?p> 這便是大宗師的威名嗎?范閑的心頭有些震撼,可惜自己還不知道應(yīng)該如何成為大宗師。
只是有個問題,范閑皺著眉看著陳萍萍道:“這天下有四大宗師,為何您的口中只有三個人?
我竟從未聽說這第四宗師是誰?!?p> 陳萍萍的嘴角蠕動,但終究是沒有開口,他想起了慶帝與小姐的關(guān)系。
小姐當(dāng)年從神廟出來,在東夷城遇見了四顧劍那個斷絕人性的傻子,于是四顧劍便成了宗師。
在大雪山遇見了苦荷與另一個人,于是苦荷也成了宗師。
說起來四大宗師唯一一個與小姐沒有關(guān)系的人便是葉流云,只是看起來他還打不過另外三個。
只是這第四個……是慶帝嗎?
陳萍萍也不能完全的斷定,只能沉默不言。
轉(zhuǎn)而說道:“大宗師的實力驚人,當(dāng)年慶國與北齊之戰(zhàn),軍隊停留在北齊皇宮之前,苦荷一人獨坐于宮門前,萬軍無人敢進,便是如此囂張。
也是因此,多年來北齊與南慶從來沒有大的戰(zhàn)爭?!?p> 陳萍萍看著桂樹叢中的點點黃色的碎花,像是一張張帶著陽光的笑臉,難得的見到故人之子心情不錯,但想到一些不開心的事情,臉色又變的平靜了下來。
“你的實力是個問題,只是一拳打死程巨樹還可以說是九品上的程度,但以后記得不要隨便顯露?!?p> 回府的馬車上,范閑沉默的用手撐著臉,葉靈兒在一旁氣鼓鼓的用眼睛瞪著范閑,可惜沒什么用。
現(xiàn)在看來,陳萍萍和范建老爹大抵都是母親的舔狗,母親去世之后便把對母親的那份情感轉(zhuǎn)移到了自己的身上。
若是這種事情發(fā)生在別人的身上,范閑大概會站在旁邊并不腰疼的說上兩句舔狗都該死的話。
不過既然事情發(fā)生在了自己的頭上,自己還是獲利的一方,范閑當(dāng)然是從心的選擇擁護,而且還要說一聲真香。
現(xiàn)在看來葉輕眉大概便是慶帝殺得,從范建老爹那可以知道太后和長公主也不是什么好東西,一波端了倒是不錯。
不過這波是敵在指揮部,若是真的這般簡單粗暴的處理,只怕會造成很大的動蕩啊。
“哇,你是不是該給我一個交代?!”
葉靈兒有些幽怨的聲音響起,直勾勾的眼神看的范閑有些心虛。
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做了什么對不起你的事情呢,我不過是做了男人都會做的選擇罷了,這有錯嗎?
沒有。
索性一伸胳膊將葉靈兒摟到了懷里,掰開嘴吻了上去。
夜晚的范府顯得有些靜謐,畢竟夫人喜靜,而在這些小事上,家主顯然尊重夫人的意見。
晚風(fēng)吹打著青翠的楊樹,因為來時是春天的原因,樹下并沒有積攢出范閑喜歡的落葉堆。
只稀稀拉拉的左一些右一些的,看起來有些不成體統(tǒng)。
夏草在廂房里給范閑縫補著今天穿的長衫,雖然他沒受傷,但這衣服總不像前前世的練功服那般的方便。
稍微動一動,衣服便有些迸裂,雖然外表看不出來,但穿著的時候,磨不磨蛋也只有自己知道。
書房里,五竹正在窗前遠(yuǎn)眺著天上的明月,范閑坐在書桌上搖晃著小腿,身上只穿了一件白色的內(nèi)衣和裹到膝蓋的瀆褲,好看的長發(fā)披散在肩膀的兩側(cè),不像一個俊俏的公子,倒更像一個貌美的可人兒。
范閑看著站著的五竹,總感覺對方是看得見的,畢竟這許多年,也從未見到對方切菜切到手或者是走道坑里去.。
“叔,那要按你說的,這鑰匙便在太后手里?
可是我也不熟系皇宮了的布局,該如何尋找?”
“多去兩次。”五竹清冷的聲音脫口而出,說的范閑啞口無言。
“這兩天倒不甚合適,不過我記得過兩天有個北齊的文化交流團過來,為首的是個北齊有名的文道魁首,也頗為受到一些附庸風(fēng)流的騷客的追捧。
想來到時是要在宮中設(shè)宴的,我到時先去摸摸底,晚上在去取鑰匙?!?p> 五竹轉(zhuǎn)過頭,看著范閑點了點頭,便出了書房,足尖輕點樹梢,轉(zhuǎn)眼便消失在范閑的小院。
范閑站在明亮的月光下,清亮的月輝像是柔和的水,帶的他渾身都是銀色。
范閑摸著樹小聲嘟囔著:“也不知這大半夜的你能往哪去?裝神秘。”
又看著手中扶著的白楊樹,總感覺這樹有些礙眼,感覺總不如來兩顆桃樹來的有意境且實在。
想著得提醒夏草讓人換上,最好換上成樹,如此明年便能吃上自家院子里的桃子了。
夜?jié)u漸變深,云遮住月光,世界便顯得如墨一般的黑暗徹底。
范閑像乖寶寶一般老老實實的看著夏草做針線活,等到她忙完了,才一把將她抄起丟在床上,該自己忙針線活了。
大耀
忘點定時了,寫原創(chuàng)好開心(●'?'●) :…… 說起來我好像摸到了加速的方法了,試試二十萬字前回將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