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洛雪從手術(shù)室里邊走出來,摘下口罩,長長吐出口氣。
昨天晚上玩兒的比較晚,本來想著值夜班的時候偷個懶,小睡一會兒,結(jié)果還遇上了這么一茬子事兒。
腦漿子差點兒給打出來,光縫針就縫了盡二十針。
剛才迷迷糊糊要睡著的時候還在埋怨這小子怎么不晚點兒來,再晚來五分鐘她都不用瘋了。直接醫(yī)院出門右轉(zhuǎn)火葬場,慢走不送!
等上了手術(shù)臺,不由的罵自個兒不害臊。當年也是宣過誓的,身為一名醫(yī)生,怎么可以這樣?
“夏醫(yī)生!”
副院長腦門上統(tǒng)共也沒剩下幾根的毛發(fā)在風中四處揮灑,像極了那最后的倔強。
夏洛雪心不由的往下一沉。
不會吧?又來一個?
不過臉上還是堆起了笑容,說:“楊院長,有什么事兒嗎?”
“手術(shù)做完了?”
“做完了。”
“病人的情況怎么樣?”
“還在觀察,能不能醒過來,還得看造化?!?p> 看著一旁家屬和一幫精神小伙,楊院長將夏洛雪拉到一旁,小聲說:“這樣,我給你個電話,你現(xiàn)在給這個號碼打個電話。
記住了啊,別迷迷瞪瞪的一天天不知道干什么。他是集團新上任的董事長,今天白天就來過。一定要伺候好了,知道了嗎?”
夏洛雪一聽到“伺候”兩個字,臉就拉拉下來了。
好歹也是醫(yī)生,不能工作的時候上手術(shù)臺,不工作的時候上臺手術(shù)吧?那成什么了?
楊院長一看就知道是老江湖,從夏洛雪的表情就能夠分析出個七七八八來,虎著臉說:“你想什么呢!董事長特別關心這位病人的病情,問你什么,你要事無巨細的回答,知道了嗎?”
心中將楊院長十八代祖宗狠狠問候一頓,臉上堆笑說:“好的院長,保證完成任務!”
找了個僻靜的地方,掏出手機,按照號碼打了過去。
“您好,是董事長嗎?”
雖然也就十分鐘所有的時間,但是許默然卻覺得過了一個世紀那么長。
他也不知道現(xiàn)在內(nèi)心到底是什么想法。一會兒覺得死了好,死了自個兒以后就會少很大的一個麻煩。
過了一會兒又覺得,禽獸尚且知道不食同類,你怎么可以這么想?
東西收拾妥當,正準備走的時候,電話響了。
“我是。你是李偉進的主治醫(yī)生吧?他怎么樣了?”
“您好老板,我叫夏洛雪,是李偉進的主治醫(yī)師。副院長剛才親自跑來跟我說讓我給您回個電話。現(xiàn)在情況并不是很樂觀,他頭上有骨裂的現(xiàn)象,出血較多,而且……”
夏洛雪巴拉巴拉說了一堆狀況,許默然只聽懂一件事兒。
死也死不了,活也活不好。
最他喵的怕的就是這種情況。
“能夠查出來他之前有沒有什么潛在的病嗎?”
夏洛雪說:“我剛才也看了他的病歷,輕度腦震蕩三回,重度腦震蕩一回。如果保養(yǎng)好的話或許還可以,如果保養(yǎng)不好受到外在打擊的話,很有可能引起其他的并發(fā)癥。”
許默然說:“也就是說,其實打他這一下,只能說是誘因,而不是根本原因?”
夏洛雪說:“也不能這么說,其實吧……”
車轱轆話馬上就要說出嘴,但是她立馬意識到,董事長恐怕和打人的那人關系不淺。
“醫(yī)學上的事情嘛,誰也說不好。畢竟大腦里嘛,受到一點點傷害都有可能引起重大后果。”
“好,那就開證明吧,我們馬上到。”
半個小時后,許默然見到了夏洛雪。
雖然穿著白大褂,但是依然遮擋不住她那誘人的身材。
相貌并不是那種一眼看過去就覺得特別漂亮,但是看久了會讓人感覺非常舒服。
或許是由于晚上的原因,皮膚看上去不是特別白,有些小麥色,看起來健康又有力量。
僅僅這第一眼,就看的許默然精神一振。
“您就是老板?。靠粗婺贻p?”
許默然輕笑道:“還好吧。倒是你,夏醫(yī)生,辛苦你了,這么晚了還在工作,都出來黑眼圈了。”
看了看夏醫(yī)生手里的文件袋,指了指說:“這就是……”
正好剛過來的白培琪將這一幕看在眼里,默默地記在心里。
“老板,您來啦!我剛才也簡單的了解了一下情況,估計這件事兒不怎么好辦。咱們最好是先將馬助理叫來,他是專業(yè)的律師,對這方面的事情很擅長?!?p> 跟在旁邊的楊副院長說:“老板,您看,要不要先見一見傷者的家屬?”
就連夏洛雪都驚奇地看著楊副院長,你這是在開玩笑嗎?怎么能說出這種話來?
現(xiàn)在讓老板過去干什么?再跟家屬打一架嗎?
緊接著楊副院長又說:“我剛才聽下邊的人說,您的愛人和岳母已經(jīng)向著那邊去了。”
得。
白培琪一下子就怒了,語氣很重地說道:“不是讓你將夫人和老夫人安排到休息室先休息休息嗎?你怎么辦的事兒?”
“我知道,可是……”
他敢攔著嗎?
許默然略微沉吟說:“這樣,楊副院長,你先帶人過去看看,穩(wěn)定住情況,保障他們不要出事,也可以探探對方有沒有和解的意思。
白院長,咱們?nèi)ツ戕k公室吧?!?p> 說完,許默然當先走了出去。
夏洛雪以為沒自個兒的事兒了,結(jié)果許默然一走過去,白培琪就沖著她擠眉弄眼,示意她趕緊跟上。
來到辦公室,看到夏洛雪也來了,許默然只是稍微意外了一下,便不再搭理。
“小夏,去,倒點兒水,再拿點兒吃的來,眼看著天都要亮了,先讓老板墊吧一口?!?p> 夏洛雪可從來都沒有干過這種事兒啊!但是這里她最小,她不干誰干?
麻溜去忙活,許默然也不知道是在走神,還是望著夏洛雪的背影出神,反正沒拒絕就對了。
白培琪見此,心下暗喜,這事兒有門。
不一會兒功夫,馬天煌頂著黑眼圈就過來了,一身胭脂味,不用問也知道他去哪兒了。
白培琪說:“小夏,你先去隔壁休息一會兒,忙了一晚上,也該累了?!?p> 夏洛雪走后,馬天煌說:“老板,來的路上我已經(jīng)將事情了解的差不多了。現(xiàn)在既然已經(jīng)經(jīng)公了,那就看受害人能不能醒來了。
如果醒過來,咱們還有回旋的余地,將這件事兒定性成普通的打架斗毆,尋釁滋事,也就是罰點兒小錢,拘留幾天的事兒。
但是如果定義成故意傷害罪的話,那肯定是要走刑事訴訟的?!?p> 許默然說:“就按照植物人來算的話,得判多少年?”
馬天煌說:“十年以上。但是什么事兒都是有操作空間的,就看您想怎么操作?!?p> 今天白天在醫(yī)院里邊是怎么個情況馬天煌可看在了眼里,老板可不見得就想救他這個小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