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默然睡著了嗎?
自然沒有。
說到底,不管怎么說,他和白培琪也好,馬天煌也好,都是第一天認識。
第一天認識,就在人家的辦公室里邊睡著了。先不說這樣心大不大,萬一對于他這個新上任的董事長有點兒什么非分之想,他那不就陰溝里翻船了嗎?
他低頭閉眼沉思倒是真的。
關(guān)于怎么去處理這件事兒,許默然現(xiàn)在還沒有拿定主意,他甚至沒有想好該怎么跟孫來思和田玉芬說。
如實說的話,還不如不說,直接救。
但是不說的話,或者編瞎話的話,他倒不是不會,只是從來沒有和孫來思說過謊話的他,怎么著都感覺別扭。
白培琪和夏洛雪在門口鼓搗些什么東西他知道,但是具體在鼓搗什么他不知道。
只聽門關(guān)上,許默然抬頭一看,白培琪不見了,夏洛雪好像精心打扮過一番,最起碼黑眼圈沒有了。
看著她手上端著的點心,許默然隨意地指指桌子,說:“放那兒吧!”
說完之后,繼續(xù)手杵在腮幫子上,閉目沉思。
本來以為夏洛雪放下點心就走了,卻不曾想,放下點心之后,他感覺夏洛雪走到了沙發(fā)背后,緊接著,一雙纖細的玉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一陣陣幽香傳來,讓他有些心猿意馬。
“老板,累了吧,我上大學的時候?qū)iT學會推拿,給您捏一捏能緩解疲勞?!?p> 許默然沒有拒絕,只是輕輕的嗯了一聲,如同發(fā)出一聲夢囈一般。
準確的說,他此刻非常緊張。
甚至要比夏洛雪還要緊張。
遇見這種事那可是真的大姑娘上花轎頭一回。
既期盼著發(fā)生點兒什么,他也確實需要發(fā)生點兒什么去緩解他現(xiàn)在緊張的情緒。
但是與此同時,他也怕發(fā)生點兒什么。在他心目中,那是向墮落前進的第一步。
只要走出了第一步,就會有第二步,第三步。
只不過,他現(xiàn)在完全沒有思考的能力,仿佛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即便這個姿勢已經(jīng)讓他很別扭,但是他依然沒有換一個姿勢。
夏洛雪不緊張嗎?
她比許默然緊張?zhí)嗔恕?p> 至少許默然不用主動攻擊,她得想方設法的進行下一步。
怎么進行?
她是真正的黃花大閨女??!雖然是學醫(yī)的,但是這可跟在試驗臺和手術(shù)臺上不一樣!
所以她現(xiàn)在滿腦子只有一個想法:怎么辦?
許默然好像真的睡著了似得。
身體隨著夏洛雪揉捏肩膀無規(guī)律的運動著,倒是像完全放松的狀態(tài)。
夏洛雪的動作越來越緩,到最后,緩緩地停下,將許默然的腦袋放正,手指輕柔地按壓在他的穴位上。
沙發(fā)的靠背并沒有那么高,許默然坐直的話腦袋不是靠在椅子上,而是枕在椅子上。
不過那樣就太不舒服了,所以他好似無意識的調(diào)整了一下身體,往下挪了挪,讓頭半仰著,正好方便夏洛雪施為。
夏洛雪被突然移動的許默然嚇了一跳,像是被貓抓住偷油的老鼠一般,趕緊把手縮了回去。
不過緊接著許默然哼唧了兩聲,吧唧吧唧嘴,看樣子好像真睡著了,夏洛雪才松了口氣,嘴里邊不由嘟囔一句:“調(diào)皮!”
正當她要再次伸出手的時候,突然聽見許默然含糊著說:“按啊,怎么不按了!”
像是對她說,又像是說夢話。
她不知道到底是哪種,不過還是答道:“哦,來了!”
手指再次搭在許默然的頭上,她竟然有種觸電般的感覺。
而許默然此刻在想的卻是,如何才能讓自個兒顯得更像是真睡著了。
但是不得不說,夏洛雪按的是真不錯,按的他都困了。
強迫自個兒將想入非非的東西扔出腦袋,去考慮怎么處理孫來乾的事情。
已經(jīng)有一會兒了,人家小姑娘也沒有下一步的動作,估計是沒有那個意思。
而夏洛雪想的是,如何才能讓許默然清楚的知道她的意圖,與此同時,又能夠從許默然身上得到可靠的信號,是不是能夠進行下一步。
畢竟,直到現(xiàn)在,他們所做的一切都是在合理合法的范圍內(nèi)的。
想也想不明白,她就一直盯著許默然仰起的半張臉看。
看著看著,竟然有些看入迷了。
心里邊甜滋滋的,就如同吃了蜜一般。
真好看!許默然感受到后邊變得有些不規(guī)律的呼吸。
是要開始了嗎?
此刻的他根本就沒有辦法讓自個兒的心思放在想事情上。
緊張的要死,喉嚨好像特別干,還有什么東西像是卡在那里似得,難受的厲害!
“咳咳……咳咳咳”
實在憋不住了,本來想輕咳兩聲緩解一下,結(jié)果沒想到的是,牽一發(fā)而動全身,咳了一下之后,整個嗓子里邊就像是有螞蟻在爬似得,又疼又癢又憋得慌。
正看得癡的夏洛雪一下子回過神來,跑到前邊桌前,給許默然倒了杯水。
“給,老板,喝點兒緩緩?!?p> 這下是真裝不下去了。都咳成這樣了還在睡覺,那得何等功力的睡神?
接過茶杯,一飲而盡。感覺不過癮,又連喝了三杯,才感覺舒服多了。
裝出一副剛睡醒的樣子,打著哈氣說:“幾點了?”
夏洛雪說:“老板,您也就睡了十五分鐘的樣子,要不您再睡會兒?”
許默然抬頭看了一眼手表,五點五十了,天馬上就要亮了。
躺在沙發(fā)上,長出一口氣,突然覺得嘴里邊干巴巴的難受,也沒多想就說:“有煙嗎?給我來一根!”
夏洛雪有點兒沒聽清,反應了一會兒才理解了,手忙腳亂的找起來,好不容易在院長的辦公桌上找到了一包還沒拆開的華子和一個打火機。
也不知道怎么想的,拆開包裝,抽出一根煙,打著打火機,放在嘴里,狠狠吸了一口。
這個時候她才想起什么,一個激動,全都頂肺里邊去了。
“咳咳咳咳……”
煙是點著了,她自個兒也嗆夠嗆,不住地咳嗽。
就這,還不敢耽誤了許默然的事兒,一邊咳著,一邊一溜小跑過來,將煙遞給許默然。
“老板,您的煙?!?p> 不過剛遞出去她就后悔了。煙嘴上還有她的唇印呢!
現(xiàn)在是收回來也不好,不收也不好,就僵在那兒了。
不僅她僵了,許默然也僵了。
這是搞什么飛機?他要是接了算不算耍流氓?
他要是沒接,女孩子得多傷心?
“不好意思,老板,我給您換一根!”
看到許默然也沒有動作,就那么笑著看著她,她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剛要重新去拿,卻感覺手上一輕,煙已經(jīng)跑到許默然的嘴里。
“沒事兒,這根就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