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著大嫂還沒有回來的功夫,羅菻清點了一下父親和繼母所遺留下來的遺產(chǎn)。
一共是六個儲物袋,其中父親羅言的占到了四個,而繼母卻只有兩個。
分別把其中的靈石,符箓法器,還有各種各樣的玉簡,丹藥,全部歸納了一下,羅菻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
繼母的身家倒并不是有多么的豐厚,總數(shù)加在一起也絕對不會超過一萬塊下品靈石,只能說是很一般。
反觀父親羅言的儲物袋里,不僅有著將近三萬多的下品靈石,還有著十余件品階不同的法器,其中最引人注目便是一尊青黃色的鬼面法旗。
從它上面不停流轉(zhuǎn)的靈光光力看來,它應該是一件極為稀有的極品法器。
唯一可惜的是旗面上有一個十分微小的破洞,像是被某種法器所刺穿了,讓它的價值和威能都有了一定的折損,不然光憑這一件極品法器就價值十萬下品靈石。
稍微把玩了一會兒這面法旗,羅菻便將它收了起來,準備等日后出城以后再試試它的威能。
把能整理的全部都整理了一遍,羅菻便將目光放在了已經(jīng)堆成小山的玉簡和丹藥上。
他隨意地打開了幾個藥瓶,意外的發(fā)現(xiàn)好幾個瓶子里裝的都不是什么增強修為,恢復法力的靈丹,而是味道刺激的毒丹。
其中一瓶內(nèi)更是裝著一種淡紅色的粉末,羅菻只是稍微嗅了一下,就覺得頭暈目眩,雙眼發(fā)昏。
得虧嗅聞進去的劑量很小,不然估計羅菻當場就要被自己迷昏過去。
“好厲害的毒藥!”
羅菻小心翼翼地將藥瓶蓋上,緊接著又粘了一個標簽上去,才放進了自己的儲物袋中。
這樣的好東西,雖然很有可能會毒到自己,但如果運作妥當一定是一件不得了的大殺器。
有了這一次的前車之鑒,羅菻是不敢再把鼻子湊上去亂嗅了,他直接將剩下來還沒有鑒別的丹藥都收到一個閑置的儲物袋中,然后開始閱讀起那些玉簡。
羅菻越看越驚喜,沒想到這些玉簡當中除了幾門非常厲害的高級書法以外,其他全部都是各種符箓和法陣的詳細介紹。
其中有不少符箓都是羅言精心改良過的精品。
雖然這些經(jīng)過精心改良過的符箓的刻畫難度都大大上漲了,但羅菻幾乎可以預見,當這些符箓出現(xiàn)在凌云坊的市場上的時候,將會給整個市場帶來多么大的沖擊力。
羅菻是越看越起勁,越看越入迷。
一不留神,就從深夜看到了日上三竿,看到肚子咕嚕咕嚕叫了起來,他才伸著懶腰放下了手中的玉簡。
隨意的吃了一顆辟谷丸,羅菻收起來玉簡,走到院子里,深深的伸了一個懶腰。
“大嫂怎么還沒有回來?即使現(xiàn)在凌云坊處于季度拍賣會期間,但大嫂作為百緣宗的弟子,應該不至于進不來吧!”
莫非……是出了什么意外?
羅菻心中有一些不安穩(wěn)。
對于這位大嫂,羅菻雖然在很小的時候就已經(jīng)認識她了,但說到底也并不是太熟悉。
羅菻只知道他這位大嫂的母親是百緣宗的外門長老,長得非常的漂亮,是百緣宗現(xiàn)任的十花之一,雙靈根資質(zhì),其它的事情羅菻就并不是很清楚了。
“也許只是路上耽擱吧!”
略微嘀咕了一兩句,羅菻便走回了屋內(nèi)繼續(xù)閱讀起玉簡。
可他才剛拿起玉簡沒多久,門外就傳來了一個溫柔,委婉,猶如黃鸝鳥般的聲音。
“小叔,你在嗎?”
聽到這個熟悉的聲音,羅菻立刻知道是大嫂李情回來了。
羅菻不又得長嘆了一口氣,放下了手中的玉簡。
之前大嫂沒回來,他還在擔心大嫂的路上是不是出了什么意外,現(xiàn)在大嫂回來了,他反而有些不知道該怎么和大嫂說大哥已經(jīng)去世的消息了。
但這種事情明顯是躲不過去的,羅菻又長嘆了一口氣,從儲物袋里拿出了父親和兩個哥哥的告逝符箓,硬著頭皮走出了屋子。
剛進到院子里,一道靚影就映入眼簾。
看到她,羅菻內(nèi)心不知道怎么的就是一顫。
這幾日不見,怎么感覺大嫂身上的氣質(zhì)越發(fā)迷人了呢?
晃了晃腦袋,將自己腦海當中的非分之想全部驅(qū)逐了出去。
“大嫂,我在這!”
站在院中的靚影,見到了從屋內(nèi)走出的羅菻,立刻婉言一笑向前走了兩步拉住了羅菻的手掌。
“死鬼,整座院子里就我們兩個人,你還要再裝到什么時候去?”
“嗯?”羅菻心中猛然一沉,緊接著又提到了嗓子眼。
這句話蘊含的信息量實在是太大了,讓他一時間腦子沒有轉(zhuǎn)過來。
“還裝,你看這是什么?”李琴掏出了三張告逝符箓,上面正寫著羅言父子三人的名字。
“我讓母親特意幫我和魂火殿打了一個招呼,多備了幾份告逝符,我一收到告逝符箓就知道你已經(jīng)奪舍成功了。
安姐姐呢?怎么沒有見到她?”
羅菻掙脫了她的拉扯,向后退了兩句。
“她死了?!?p> 李情終于察覺出了不對勁的地方,她原本充滿柔情的雙目當中變得一片冰冷。
“你到底是羅恒還是羅菻?”
“你已經(jīng)猜到了,不是嗎?我的大嫂?!笔终品D(zhuǎn)之間,羅菻放在身后的手掌上已經(jīng)多出了一打符箓。
他發(fā)誓,只要眼前這個賤人有絲毫的異動,他就會毫不留情的將所有的符箓?cè)吭页鋈ァ?p> 她還沒有筑基,又是那么近的距離,羅菻不相信她能夠躲的開。
但是讓羅菻沒有想到的是,李情聽到了羅菻的話語以后,反而像是松了一口氣一般,默默的拿出了袖口里藏著的兩根蕩漾著綠色光芒的飛刺。
“小叔,不要用這種眼神看著我,我也是為了確認一下他是不是真的死了?!?p> “誰真的死了?”
李情沒有回答羅菻的問題,反而是對著門外喊了一嗓子。
“妹妹,快進來吧?!?p> 很快,另外一個讓無他比眼熟的身影從門外走了進來。
正是二嫂白瑩。
原來,這兩位嫂嫂是一起回來的,只是一個在外埋伏著,一個進來當做目標吸引羅菻的注意。
“小叔,這是你大哥留給我的玉簡,你看完以后就什么都知道了?!?p> 李情默默的從懷里拿出了一個玉簡拋給了羅菻,然后向后退了兩步和白瑩站在了一起。
羅菻并沒有去接這枚玉簡,任由它直直的摔落在了地面上。
“兩位嫂嫂,看玉簡太費事兒了,不如還是你們告訴我,這中間究竟是怎么回事吧!”羅菻另外一只手掌也在翻轉(zhuǎn)間捏住了一沓符箓,其中不乏遺產(chǎn)中的高階符箓。
這兩位嫂嫂的實力都要比他強,但他相信與死網(wǎng)破之間,他還是有能力帶走這兩位嫂嫂的。
李情和白瑩相互對視了一眼,李情捂著胸口搖了搖頭,白瑩這才淡淡的說道:“小菻,我知道你不相信我和姐姐,但還請你看完了這一個玉簡當中的內(nèi)容,你就什么都知道了。
我們現(xiàn)在出去,你可以把宅院的禁制打開,等你看完以后再叫我們進來也不遲?!?p> 說完,兩個女人就結(jié)伴走出了院子。
羅菻看著他們離開了宅院,稍微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打開了宅院的禁制,這才彎腰撿起地面上的玉簡。
不過他并沒有第一時間就去查看,而是回到了房間又在房間里布下了一些簡單的法陣,這才把玉簡貼在了自己的腦門上。
剛一放上去,大哥的影像就出現(xiàn)在了羅菻的腦海當中。
這居然是一枚價值高昂的留影玉簡。
驚訝之余,影像中的大哥已經(jīng)開始了講話。
“玉情,我……”影像中的大哥只是喊出了大嫂的字號,就陷入了猶豫當中,仿佛是在斟酌究竟該說些什么。
足足過了好一會兒,他才繼續(xù)說道:“玉情,我和二弟去請教了樂華老祖,老祖說這種血毒之蠱除了施蠱者以外,沒有其它辦法進行根除,不過只要按時攝入施蠱者以及直系子嗣的鮮血,就可以讓蠱蟲永遠沉睡下去……”大哥說到一半又不說了,仿佛又陷入了深深的掙扎之中,過了好一會兒才繼續(xù)說道:“我和二弟并不是他的親生骨肉,所以我們的鮮血卻并不能壓制他身上的蠱毒。
不過,小菻是他的親生骨肉,所以也算是還有這一線生機……我和二弟商量過了,決定要拼死殺死這個老賊,解決你和小瑩的后顧之憂……原諒我沒有和你商量,這是為夫這一輩子以來第一次違背你的意愿。
玉情,我有時候常常在想,我如果不認識你該多好這樣你就不會被這個老賊給盯上了。
別為我們擔心,這一次我們做了萬全的準備。
如果我們活著回來的話,我一定會用我的下半生好好對你,但如果我和二弟都沒有回來的話……請你一定要照顧好小菻,我和他雖不是親生兄弟,但我卻早已把他當做了自己的至親……如果有可能的話,我希望你可以……”
大哥的影像突然一陣的模糊,過了好幾息之后才恢復了正常,但卻前言搭不上后語,這中間的內(nèi)容像是被人為抹去了一般。
“玉情,如果你收到了我的告逝符箓,請你不要再為我傷心,修仙一途本就充滿坎坷荊棘,為了我的摯愛而死這是我的道,大道無情,你……安好就行?!?p> 大哥的影像徹底消失了,而羅菻也徹底陷入了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