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柱扶著依然昏迷的黃有根去重癥室,剛打開門,里面一個人撲了出來,一只紫黑的手抓著他的衣領(lǐng),張口咬住他的手臂不放。
“??!”顏柱強忍著疼痛,一把推開咬人的陳玉芬,她不會變成喪尸看吧?“陳師傅你怎么會變成這樣了?”
“你不是要死了嗎,怎么一聲不吭就跑了?”一個身穿白大褂的清麗脫俗女孩從陳玉芬的身后拿著繩子走了過來,看到生龍活虎的顏柱,驚訝道:“額......你現(xiàn)在好點了么?”
聽聲音,原來她就是之前給顏柱除顫治療的那個女醫(yī)生。
“我覺得好得差不多就走了,生產(chǎn)的還有很多活要做,輕傷不下火線嘛。”放下黃有根,顏柱連忙幫女醫(yī)生把陳玉芬綁在病床上。
不過看著她在病床里拼命掙扎顫抖的樣子,確實很嚇人。
“如果你像她一樣發(fā)瘋亂咬人怎么辦?”女醫(yī)生死死盯著顏柱。
“嗷,我的小北鼻。你快樂所以我快樂,要心懷美好呀~”顏柱學(xué)著陳玉芬的樣子張牙舞爪的向女醫(yī)生走去,打算扮喪尸嚇嚇?biāo)?p> 還沒說完,顏柱就被女醫(yī)生一腳踹中了心口,凌空飛了起來,身體在空中飛越了三四米,掉落在另外一張病床上,“額......我跟你開玩笑的!”
女醫(yī)生從一個鋁盒里拿出一個針管冷笑對顏柱道:“誰跟你開玩笑呢!”
顏柱揉著被踹疼的心口,驚恐道:“女俠,你要干嘛?不要亂來?。 ?p> “狂犬病的患者,很少能見到咬人的情況。因為狂犬病的臨床表現(xiàn)中,最可能出現(xiàn)咬人情況的是在興奮期,你很可能出現(xiàn)精神錯亂、幻視、幻聽等情況,只有在精神失常的狀態(tài)中才可能出現(xiàn)咬人的情況?!?p> 說著,女醫(yī)生又從白大褂里拿出一根雙節(jié)棍,威脅道:“別反抗,我學(xué)過武功的,對于你這樣的男人,我可以打十個?!?p> 看著閃著寒芒的針頭和漆黑的三節(jié)棍,顏柱用手掌往臉上猛扇風(fēng),解析道:“別以為我不懂狂犬病嗷,狂犬病就是rabies,是狂犬病毒所致的繼續(xù)傳染病,屬于彈狀病毒科狂犬病毒屬,單股RNA病毒,臨床表現(xiàn)為特有的恐水、怕風(fēng)、咽肌痙攣等等,你看我一點都不怕風(fēng),我肯定好徹底了!”
“什么RNA?!”女醫(yī)生顯然不信顏柱的話,依然步步緊逼道:“嚇我一跳,差點我就以為你也做過醫(yī)學(xué)研究了,那你剛才為什么要咬我呢?”
“都說跟你開玩笑的了,女俠,你不信的話,我給你表演個才藝吧?!鳖佒\用意念突然把女醫(yī)生手里的針筒收入了空間中,在對方的驚訝中從身后拿了出來,“你見過狂犬病人會耍魔術(shù)嗎?”
“嗯,還真是第一次見這么會玩的狂犬病人!”女醫(yī)生轉(zhuǎn)身從鋁盒又取出了另外一支針管,安慰道,“別緊張,請你配合一下,我只取一管血,看能不能用你的蛋白血清給陳玉芬治療?!?p> “用我的免疫蛋白給她治療狂犬?。颗畟b你早說嘛。”顏柱捋起手臂,乖乖讓女醫(yī)生抽了滿滿一針筒血。
女醫(yī)生給顏柱抽完血的手背消了消毒,瞪了他一眼,冷冷道:“我只是會一點武功,擔(dān)當(dāng)不了女俠這兩個字,我叫胡琳,叫胡醫(yī)生就行了。”
顏柱八卦道:“胡醫(yī)生,你這么年輕,是大學(xué)生嗎?”
胡琳淡然道:“我不是大學(xué)生,我都從醫(yī)學(xué)科學(xué)院研究生畢業(yè)一年了?!?p> “研究生也是大學(xué)生哈。”顏柱追問道,“你這么年輕漂亮,來這么偏僻的地方有什么好研究的?”
胡琳冷哼道:“要你管?”
顏柱尷尬笑了笑,“你抽了我的血,要多久才能造出狂犬疫苗?”
胡琳搖了搖頭,回答道:“這里條件太差,你的血液樣本要送到京城研究研究,我也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造出狂犬疫苗,希望陳玉芬能撐到那一天吧?!?p> 顏柱不失禮貌驚訝道:“我擦,如此說來,等你們研究出來,她肯定涼透了?”
“你會不會說話?”胡琳從一個柜子里拿出一瓶藥水,指著病床上的黃有根道,“別整那些沒用的了,幫我給他的傷口涂堿水消毒!”
“好吧,你是白衣天使,都聽你的!”顏柱接過胡琳手里的藥瓶,乖乖給武勝利的幾十處傷口涂抹了起來。
旁邊的陳玉芬一直雙手抓著繩子,身體不由自主的顫抖抽搐著,緊咬著牙,極力不讓自己聲音,她臉的表好像很痛苦,又像是極度的快樂,狂犬癥出現(xiàn)的幻覺都這么犀利了嗎?
紫黑的毒素好像從手臂蔓延到脖子,從狗牙印上滲出來的血水看上去有點惡心。
看到這里,顏柱的強迫癥又犯了,決不能忍受這么埋汰的事兒。
于是乎,等胡琳出門后,把另外一支針管插入還未愈合的手背血管里,狠心抽了三管血放入空間中,按照之前的操作,熟練的分離出半管免疫蛋白,先放了一滴在針管內(nèi),再給陳玉芬受傷的手臂做了個皮試。
過了會,陳玉芬睜眼醒了過來,喘著氣對顏柱說:“你......快把窗關(guān)了.........我好冷!”
顏柱看見陳玉芬的身體顫抖越來越厲害,突然她的身體挺直了,劇烈抖了幾下,隨后腦袋一歪又暈了過去。
哎呀,莫非我這沒經(jīng)過臨床驗證的免疫蛋白對她產(chǎn)生反作用了?
顏柱心里一陣忐忑不安,過了幾分鐘,決定還是等觀察久一點再說,過去把窗戶給關(guān)上。
等顏柱去把窗戶關(guān)上時,陳玉芬的身體已經(jīng)不顫抖了,眼睜睜盯著他:“顏柱,剛才是不是你用針扎了我的手?”
“你剛才要吃人的樣子,我哪敢靠近你,你可能出現(xiàn)幻覺了!”顏柱心里又驚又喜。
驚的是陳玉芬居然知道他在她身上做了個實驗,喜的是他從身體里提煉出的免疫蛋白在短短時間內(nèi)對狂犬癥病人起了效果。
陳玉芬瞪著眼威脅道:“快來幫我解開繩子!要不我就把你偷雞摸狗的事情告到公社去!”
“我真沒偷!”顏柱聳聳肩,一副很無辜的樣子。
陳玉芬歪著頭笑道:“那你把那個骨瓷燒制的方法告訴我,咱們之間的恩怨就一筆勾銷了!”
“你倒想得挺美!除非你用十只大公雞來換!”原來你真正的目的是為了這個啊,不過也不是沒得商量,反正他現(xiàn)在腦里記得技術(shù)多得數(shù)不勝數(shù),單靠他一個人根本造不出什么來。
陳玉芬想了想,點頭道:“你先幫我把繩子解開再說,我答應(yīng)跟你換!”
身上的繩子被解開后,陳玉芬匆匆忙忙帶著顏柱跑出了衛(wèi)生所。
兩人走了一個多小時,來到了公社旁邊的一排青磚瓦房,這些房子全是一個模樣,是那些陶瓷工人的家。她家住的是最靠右的房子,前面的院子里養(yǎng)著好多雞,看到有陌生人過來,屋里響起了此起彼伏的狗叫聲。
陳玉芬指著原子里的雞,跟顏柱說可以隨便挑。
顏柱滿意點頭道:“我一天也吃不了這么多雞,先放你這養(yǎng)著吧?!?p> “沒問題,你想什么時候來都拿可以,只要你給的骨瓷制作方法是真的?!闭f著打開房門讓顏柱進屋坐了下來。
屋里很簡陋,幾個竹椅子,幾張木桌,木桌上整齊堆放著一些燒好的精美陶瓷。
見陳玉芬從屋里抄起一把菜刀向著他走來,顏柱大驚失色,立刻舉著雙手道:“大姐,我不要你的雞了,別殺我行嗎?你還年輕,千萬別走上了犯罪的道路.......”
“噗!”陳玉芬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哈哈哈,你是不是想多了?我這是拿刀去殺雞!在我這煮好了,你可以帶回去自己吃?!?p> “嚇?biāo)缹殞毩耍疫€以為你要對我下手了呢。”顏柱松了一口氣,把雙手放下,跟著上去幫忙殺雞:“對了大姐,你為什么對骨瓷這么執(zhí)著呢?”
從腦中的記憶得知,剛來那會兒就打聽到了,陳玉芬家的雞碰不得,那是用來做陶瓷賣錢的,可佟雪就是偏不聽,顏柱腦袋一熱就聽信了她的鬼話來這偷雞........
陳玉芬一邊拔著雞毛一邊嘆著氣道:“去年,我和我家老頭去了一次花城的外貿(mào)交易會,其中我一眼就相中了一件英國的骨瓷茶杯,他們說這件骨瓷茶杯能換一輛高級汽車,真是深深刺痛了我們的神經(jīng),我們從不知道世界上還有這么高級的瓷器,驚嘆之余,更有了研制這種瓷的想法。于是,我們從景德來到了這個清靜的老地方,造了幾個小窯一直做實驗,我們用魚骨、雞骨、豬骨、羊骨、牛骨都試過了,還是沒有成功?!?p> 顏柱呵笑:“首先你們沒有剔除干凈其中的雜質(zhì)、油和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