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狗仔任務(wù)
“呼呼……”。
葉明背著老者在淅淅瀝瀝的雨陣中飛奔。
他絲毫不在意黏貼著身體的衣服是被雨水還是自己的汗水浸濕，現(xiàn)在他腦子里只有一個念頭：“跑快點，再快點”。
嘴里呼出的白氣還沒有在空中成形，就馬上被他略顯消瘦的身體沖散開。
在五光十色霓虹燈的映襯下，路上淅淅瀝瀝行色匆匆地行人只覺眼前一團(tuán)黑影襲來，隨后身上的衣衫就被黑影帶起的疾風(fēng)撩動起來。
惡毒的咒罵還沒來得及出口，就被葉明遠(yuǎn)遠(yuǎn)地甩在身后。
不遠(yuǎn)處，熟悉的半luo著身子的緋紅虛幻女像在空中碎作無數(shù)星點，拼成歪歪斜斜的幾個大字‘妙手回春’。
“砰砰砰……”，阿珍剛穿好睡衣，就聽到屋外電鋁門被人拍的啪啪作響。
“誰啊，大晚上的，被狗咬屁股啦，著急忙慌的”，照例如往常一樣沒有得滿足的阿珍，聽到門外急促劇烈地拍門聲響，滿肚的怒氣好像找到一個發(fā)泄口。
“葉明！，你怎么回來了”，打開兩道鋼化玻璃門，透過電鋁門縫隙看到氣喘吁吁的葉明，阿珍壓低嗓門說道。
“給你，要打疫苗，快開門”，葉明也不廢話，從懷中掏出一沓貢獻(xiàn)幣，從門縫中遞給阿珍。
“你，你……你去搶劫啦？”，阿珍目瞪口呆地盯著身前一沓整齊的貢獻(xiàn)幣，想伸手去接，卻又畏畏縮縮停在半空。
“喲，我當(dāng)是誰，大晚上的，這不是葉小哥嗎，快進(jìn)來，快進(jìn)來”，王阿廖不知什么時候走到阿珍身旁，一把抓過葉明手上的貢獻(xiàn)幣朝阿珍喊叫：“愣著干什么，快開門啊”。
“刺啦”，又是一陣熟悉的噪聲，電鋁門被阿珍拉開。
脫力的葉明跌跌撞撞沖進(jìn)診所，連同老者一起跌坐在診所發(fā)黃的地板上。
“還好，還好，還來得及”，望著診所墻上電子投影顯示的十一點二十二分，葉明長舒一口氣。
“給他打，羅姆蟲病的解毒劑，快”，葉明盯著王阿廖有些猥瑣的臉，急聲催促。
“好啊”，王阿廖笑著露出一口黃牙，嘴上應(yīng)承地響亮，身子卻不見動喚，只是朝葉明長長地伸出右手。
“啪”，葉明將懷中剩下兩沓貢獻(xiàn)幣掏出來，甩了一砸在王阿廖手上：“你先打，剩下的打完就給”，葉明毫不拖拉。
“好”，王阿廖也爽快地朝阿珍使了個眼色，阿珍拿了把鑰匙扭著肥臀，不一會就拿出來一只解毒針。
“你怎么拿這個型號地給這小兄弟呢，這都快過期了，效果肯定不好，快，去里屋拿那種生產(chǎn)日期最新的”，王阿廖沒有接過阿珍遞過來的針劑，而是馬上將阿珍朝里屋推。
“可是……”阿珍面露難色。
“可是什么，讓你去就快去”，方才還滿面和善的王阿廖陡然面露兇光瞪著阿珍。
“怎么了”，一旁的葉明感覺兩人似乎在爭執(zhí)什么，上前詢問。
“沒事，沒事，我讓阿珍給你拿個最新生產(chǎn)的疫苗，效果更好”，一見財神爺，王阿廖滿面諂笑。
阿珍很快回來，扭扭捏捏將手上藍(lán)色注射器交給王醫(yī)生。
只是葉明擔(dān)心老家伙，一直陪在他身邊，沒看到二人臉色異常。
“去把門關(guān)上上”，王阿廖拿著疫苗來到老者身旁，因為害怕葉明又跑了，所以支使阿珍先將診所們關(guān)起來。
在金錢的促動下，他的動作麻利許多。
蹲下身來查了一遍老者的五官，又聽了聽老者心跳，面上異色轉(zhuǎn)瞬即逝，抬起頭來對著滿面急色的葉修說道：“確定要救，現(xiàn)在我也判斷不了這羅姆蟲卵有沒有在他體內(nèi)孵化出來，畢竟已經(jīng)快到十二點了？”。
王阿廖斜眼瞄了一眼墻壁。
“救！”，葉修毫不遲疑，斬釘截鐵。
“打了這解毒劑就能好，是不是”，葉明稍有不安地問道。
“感染羅姆蟲病菌，只能打解毒劑”，王阿廖一邊說，手上輕輕一推，針管里藍(lán)色液體都注入老者體內(nèi)。
幾分鐘后。
“老家伙，老家伙”，葉明俯下身，在老者身側(cè)輕聲呼喚，可地板上的老人毫無反應(yīng)。
正當(dāng)王阿廖滿臉擔(dān)憂疑惑的望向王阿廖。
“啊……”，地上的老者突然睜開雙目，發(fā)出一聲嚎叫，雙臂在空中抓撓將一旁的王阿廖嚇得節(jié)節(jié)后退。
“老家伙，老家伙，是我啊”。
葉明倒是十分高興，以為疫苗已經(jīng)開始起了作用，俯下身來拉著老者粗壯的大手，老者卻再無反應(yīng)，閉眼又沉沉睡去。
“怎么回事”，葉明對著方才嚇了一跳剛剛爬起身來的王阿廖問道。
“正?，F(xiàn)象，打了疫苗的都有異動反應(yīng)，帶回去休息就好了，”，王阿微抬眼皮解釋道：“疫苗也給這老東西打了，剩下的貢獻(xiàn)幣怎么支付”。
葉明也不廢話，將老家伙又馱在身上，從懷中掏出最后兩沓貢獻(xiàn)幣遞給阿珍。
王阿廖卻從旁邊走來，一把收起貢獻(xiàn)幣：“阿珍，快把門打開，送葉小哥出去”。
站在診所門口望著馱著老者的葉明消失在街角盡頭，王阿廖心情美麗極了。
修長有力的手掌在阿珍肥碩的臀部重重拍了一下，感受水浪一般的軟肉在指尖的顫動，滿臉壞笑笑道：“趕緊回去，我去找找還有沒有過期的補藥，再給你這小浪蹄子打一針”。
回道安置所的葉明將老東西放回他房間內(nèi)破舊的床上。
見他睡的很熟，臉上身上的赤紅也漸漸開始退散，臉上也沒有了痛苦的模樣，葉明更加放心，這才關(guān)門出去。
長長吁出一口氣，讓浸潤著雨水味道的空氣在肚中游走一圈。
蒙蒙細(xì)雨又下了起來，天地間除了各式仿真影像廣告散發(fā)出微弱的迷離霞光，其他地方，一片漆黑，正是做‘壞事’的好時機。
葉明回到自己屋內(nèi)，打開燈，方才穆樂留在床邊的黑色手提箱煞是醒目。
呆呆地看著八寸大小的手提箱，腦中情不自禁又回想起方才同他對話的場景。
“我要你去拍一個人的luo照”，穆樂盯著葉明的雙眸，邪魅一笑，眼睛一眨不眨。
拍女孩子的luo照并以此做要挾是穆樂的殺招，他雖然很少用，可是用了那么幾次，效果都出奇的好。
葉明原本還有些忐忑，他不知道穆樂這般大費周章的找到自己是要做些什么殺人奪命的勾當(dāng)。
一聽他是要拍別人luo照，心中不禁松了一口氣，可又頗有些鄙夷。
可自己已經(jīng)收了他的的錢，而且老家伙還要靠這筆錢來救。
“喏，這里是她所有的資料”，穆樂毫不在乎葉明面上不屑神色，不待他出聲就拋給他一個黃色牛皮夾。
接過穆樂丟過來的資料，翻開首頁就是一個面容冷峻清麗的女孩子照片。
“程思鷺……”，葉明皺著眉輕聲念到，這女孩他在學(xué)校好像碰到過，應(yīng)該高他兩個年級，葉明忍不住暗暗替她惋惜。
繼續(xù)往后翻看資料，當(dāng)看到親屬頁寫著養(yǎng)父程鵬時，葉明原本有些柔暖的心立刻就冰冷起來。
他蹙著眉頭陷入深思，又多次比對過資料上養(yǎng)父的照片，確認(rèn)程思鷺的養(yǎng)父就是那個人！葉明一把將資料合上：“照片你什么時候要”。
“越快越好，若是明天能給我再給你加十萬”，穆樂微笑著望著他。
方才葉明臉上表情的微妙變化他都看在眼里：看來這小子和程思鷺那小婊子的養(yǎng)父有過節(jié)，回去讓阿三查查。
“小子，我給你三天時間，三天之內(nèi)若是沒有照片，哼哼，還有我警告你別亂說話，要不然，哼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