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云端之上的黎明（四）
全世界都被震驚了。
人類勝了，這是人類在與終焉的抗爭中第一次勝利。命運設下的桎梏，就此被名『帝妃』的英雄打破。
……從總部走出來的少女【貝多芬】，莫名其妙胸前掛滿了譽榮勛章，“您為我們?nèi)祟愒炀土巳绱酥畯姷奈淦?，這是應當?shù)摹！薄@便是那群軍官大佬的原話，
她真的只是個演員?。?p> “呼，嚇死我了……”坐在橋車后的她終于揭下了偽裝，“差一點就露陷了——”
“辛苦你了?！睒蜍嚢l(fā)動，正朝某個方向堅定不移的前進。
眼前閃過的景物很陌生，似第一次經(jīng)過——
“咦？這里……并不是回家的路！”貝多芬仿佛意識到了些什么，然而車門顯然被鎖死，縱使如何也打不開，“你們是誰，意圖何為——”
“不必慌張?！瘪{駛位的白發(fā)女子擺用了一下后視鏡，觀察了好一陣子。
“你是GT？哪個勢力的——”貝多芬已打算好與秘密一并石沉大海的準備，“你是不可能從我這知道些什么的！”
“你到不如先問問這樣是誰造就的原因！”唉？旁邊什么時候多出了個白發(fā)小蘿莉的？“也行，就不需要【它】了……”
砰！似乎有袋什么東西被她扔到了海里，看那露出的一角，大致是『火箭炮』這一類的東西吧。
“……請問，貴方的車牌號是——”
“3A6ca，你的是5A6ca?！彼俨凰妓鞯幕卮?。
“果然……我總會搞砸，任何事總干不好。”如今再多的惱悔也于事無補，“我自己做的錯，就由我自己來承擔！”
她聳了聳肩，不屑道，“我不會對你做什么，也沒那個興趣?！?p> “況且，我也拿到了『通行證』?！毕袷枪室忪乓频?，她搖了搖手中的藍色卡片。
客人來了，主人自要接待。
“可是……”她趕緊捂住了還想繼續(xù)說話的嘴，在心里發(fā)誓一百遍再也不會張開口了。
“呵，固定的標靶永遠是死物，始終不比過會移動的獵物?！彼f的。
窗外的視野清晰可見，隨著虹光不斷閃爍，伴隨著電滋的樂章——之后，那分明是一艘『鋼之鐵劍』的船憑空出現(xiàn)。
“進去吧——”
——出艙口。
嗒、嗒、嗒……這是腳踏甲板傲聲厲嘯，更像是無聲的嘲諷。一大一小的人物竟以這種方式進入了罪譽的世界。
“放人?！痹捯魟偮洌朵h出鞘，一個魅影從黑暗中緩緩出現(xiàn)。
“——這是為你的出場方式，而故意把光線弄得昏暗么？”
在女子的寒冷的目光下，貝多芬戰(zhàn)成赫赫來到了阿爾法身旁，“對不起，我又……”
“切，到后面去。”阿爾法沒心情聽她那自責的話，“她們很危險——”
般長室——
對于這兩位不速之客遲早的到來，王早已恭候多時，“勞煩二位將我的船員送來了，我真是謝謝你們了?！?p> 這客套話怎感覺有言外之意啊？
餐桌上的少女不語，只是盯著筷子出神——她怎么可能會用這玩意??？
王笑了笑，對面前的小蘿莉道，“如若這是善意玩笑的話，不要介意?！?p> “我為你換一個，嬰兒用的湯匙吧……”
“不用?！彼资湛s了一下。
令他震驚的是，少女也會『用』筷子？——不過，這玄機一眼便被他識破了。
“真是強大的學習能力?！彼南氲溃叭斯I么……”
“咳咳！”筷子夾的東西雖無比的嫩滑，但當滑入咽喉時止有火辣辣的痛。
“你竟敢這樣對『首腦』大人！”——突然，涼意止住了這怒氣的咆哮。
“把刀放下，讓刀對著客人可是很不禮貌的。”——“我沒事，【卡諾】?！?p> 二人不約而同的避免了一場爭斗。
——
“如若你還想讓我們之間的談話繼續(xù)下去的話，我覺得這東西本不該出現(xiàn)……”王一臉的平靜，他是從什么時候發(fā)覺了【蝎尾】的存在？！
鋒利的蝎尾只好悻悻退回。
“這種食物我實在欣賞不過來?！彼亮瞬琳礉M紅油的嘴唇，麻麻的刺感猶在。
“哦，那還真是可惜了呢?！蓖醪痪o不慢地送入了一口，“它其實有一個漂亮的名字——【麻婆豆腐】?！?p> 她頓了頓，似觀察又似質疑道，“并不排除你在我這份下了些什么的可能性……”
“毒，對一個電腦而言是沒用的，也止是讓我產(chǎn)生一點無法理解的情感?！?p> “呵，不太大可能吧?！蓖跣Φ馈倪@份十分鮮紅，看似比女孩那份還重味。畢竟因為是番茄湯底的功勞，而另一份，可是實打實的魔鬼辣椒。
辣不死你才怪！
“打開天窗說亮話吧，本沒有太多可以用的時間了?！卑装l(fā)女孩捧了一下頭發(fā)，“吾名【洛洛赫勒】，人形矩陣電腦宙斯?！?p> “你的傳聞，我多多少少有聽話過?！薄蛔u為史上最強大腦，第一的準則『以守護為首』，是人類當之無愧的最后底牌。
“不過……”它，又或她吧——為了到達目的會不擇手段，甚至故意派遣部隊送死而拿下勝利。
沒過多久，便以『人道主義』的理由而被迫下臺。
“我早已算好了最優(yōu)的路線，但那群蟲子只會擋住我的道?！?p> “所以，你來找我來干嘛呢？”這個世界知道王的存在的人屈指而數(shù)，少之又少，同時他己經(jīng)盡量去隱避自己的蹤跡。
“這是你曾簽下的合同——”
“不要拿這種莫須有的東西來壓我！”王不知喜怒道，“你無非就是想頂替那群渣子，來完成你的使命罷了?！?p> “你會助我的，對么？”——“你憑什么這樣認為?！?p> “你愛著這個世界愛得深沉……”她遲疑了一下，這種情況可是很少見的——隨后，火苗騰騰升起，那一張紙就這樣無存于世。
“憑我的『誠意』。”
“你把唯一能壓我的東西給毀了，不怕嗎？”要知道這可是她最后【翻身】的機會。
“自然。”——“電腦啊，你說你計算的概率是多少呢?！?p> “百分之零……”這場【交易】本不應該發(fā)生的，更不用說成功了。
不過——
“我也會拿出一點『誠意』的?！彼@是，答應了？！——她頓時不知道該用『果然』還是『居然』來表達了，這個男人好生奇怪啊。
“我需要做些什么呢——難不成是要把總部拿下么？”王似開玩笑的說。
——“沒錯，不過不是現(xiàn)在?！甭迓搴绽盏?，“為了『證明』，我會親自前往第前線指揮作戰(zhàn)。當然，我有可能會死！”
“但無懼無畏?！彼箞詻Q的說，“因為我的設下的程序是不會有錯的?！?p> “那么，先為我們的成功干上一杯勝利的美酒吧！”
“借你吉言。”洛洛赫勒起身準備離開，她的盤子雖說不上“干凈”二字，倒也見底了。
——她是怎么知道我并不喜歡浪費糧食的孩子。
宿舍區(qū)——
這里的空氣頗為凝重，她的眼睛顯得紅腫，似乎剛剛經(jīng)歷了一場大器?！按笕恕?p> 一名長發(fā)男子走了過來，此情此景，他己明白了些什么。
“請節(jié)哀吧。。。”
“都不在了?！薄诎l(fā)少女抽泣道，“全小隊也只剩下我們?nèi)肆??！?p> “然而小隊基本人數(shù)至少也要四人?！彼行┻煅实恼f，“否則……”
她并沒有繼續(xù)說下去，否則，將面臨解散或是編入其它小隊的結果，大致跟『死亡』沒有區(qū)別。
“放心吧，它不會就此消失的?！蓖醯脑捈词侵Z言。
“你們陪我去一個地方——這是『命令』，遲早你們也要知道的?！?p> 某一個房間。
——不，這哪是一個房間，分明又是一個曠廣的空間，直達天花板的巨柱佇立在她們面前，一根既有十米左右的直徑。
“這是……”震驚，除了被這觀麗的景物所震憾就已沒有另外的情感。
“上面，好像有字？！”江九兒指向一根長柱，上面刻滿了密密麻麻的，姓名？
王用手去觸摸這些痕跡，一時間，他的內(nèi)心是『曾經(jīng)過往』的憂郁，或『生死離別』的悲傷，又或是『相逢』的喜悅……
“這里是墓地，是逝去之人的安息之所?！?p> “也就是說，這將成為我們最后消逝的歸宿？”——王點了點頭，“是的?！?p> “每個名字的主人都曾活過?！蓖醢@了一口氣，“她們的名字，你們誰還記著？”
一切的安靜但不會平靜，她們并不是不知道死去之人的名字，而是在成為GT的那一天，代號已代替了她們的名字。
有的，連專屬的代號都不擁有過。
“我記得——”作為隊長，婭娜斯記得自已每一個隊友真正的名字。
但當一一念出它們時，再也無法『背叛』自己的靈魂，由先前的沉聲到最終的吶喊。
“她們……都活過的吧！會有人記著她們的名字吧！”
“是的！”王或許不知道艦上所有成員的姓與名，但有一天，『它』可以！
鏘、鏘、鏘……
原始的碰撞聲回蕩在這個墓地，刻上【英雄】的姓名會有人銘記的——她們并不會迷失在這茫芒的數(shù)據(jù)之海。
“你們終于，可以解脫了?！彼D出一個笑容，她應該為她們感到自豪與高興，“成切站在了最后一秒?！?p> 這終究是一場戰(zhàn)爭，代價沉重的戰(zhàn)爭。
——“不會消逝的?！?p> 突然，光線暗了下來，在最后沒入黑暗之時，一個個的熒光始終在散發(fā)著，像是指引前方道路的明燈——這座墓地不會有陰暗，只有另一種被注視的溫暖。
還是忍不住，她無力的癱倒下去，哭了起來。
“再見了——”在踏出門的最后時，王對她們告別。
光在逐漸減弱，但不會消失，因為已經(jīng)將傳名“希望”的火苗傳承了下去。
在一個小角落里，那便是獨屬王的『棺材』。
他已然做好了死亡的準備。
——
35小時22分鐘又31秒后，藍發(fā)的少女帶來了一個消息，止有三個字，【可以了】。
出艙口，數(shù)以千計的GT等候他命令的降臨。
“諸位——”
“歷史將銘記這一刻，這是一個全新的開始，一個真正意義的轉折。”
“或許有人不解，為何要攻打陣型總部。我來解答她的疑問——無需任何的理由，只是將臺上的渣子手中的權利轉讓給更有能力的人罷了?！?p> “與終焉的戰(zhàn)爭，已經(jīng)吹響了反擊的號角，至最后勝利的果實，必將屬于我們！”
“天塌了我頂，責備來了我扛，盡量去復仇吧！”
“此刻，你們是我的劍，劍不需要遲疑，更不需要害怕！”
——“我等誓死追隨您的腳步，鋒芒的刃將斬斷一切膽敢阻擋您的狂妄之徒?！?p> 堅定一致的步伐，宣言與誓言一并存在，代表著她們絕對忠誠。
“去吧，我的勇士們，對那群拋棄你們的人渣施以正義的懲戒吧?。?！”
『從未想過，有一天刀會指向自己人?！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