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離去
易不晦石不屈二人在易不晦房里坐著,桌上放著木盒。
“這盒子里放著咱們這兩年兌換的金銀,我準(zhǔn)備出趟遠門,也不知什么時候回來”說著易不晦打開盒子,從里面拿了一部分銀票和幾塊金銀錠放在身前,隨后把盒子推向石不屈。
石不屈趕忙站起來,開口說道:“師兄,你怎么都給我了。”
易不晦搖搖頭道:“這次我出去帶點盤纏,其他的為父母置辦些地產(chǎn)留些給父母,這么多便足夠了?!?p> 指了指桌上的東西。
石不屈還是搖搖頭:“我不能要,不說這個原本是你拿到,就算給我,也不能給我這么多?!?p> “我這么多夠了,記得說石叔說上次要去鎮(zhèn)上武館的張員外見面,把你的親事定了下來”易不晦笑著對石不屈說道。
“嗯嗯,如果沒有意外,爹說準(zhǔn)備準(zhǔn)備這個月就把事情辦了”石不屈臉色微紅,掩飾不了笑意,開心的說。
“那很好啊,我原準(zhǔn)備最近就外出游歷,現(xiàn)在一定喝了你的喜酒再走”易不晦開心的說道,“這些呢你收著,這兩年我們鎮(zhèn)上置辦一些產(chǎn)業(yè),不過都是我們各自兄長在打理,你以后去鎮(zhèn)上還要為你自己和張姑娘對做打算不是?”
看著正待開口的石不屈,他擺了擺手繼續(xù)道:這以后我離開了,不?;貋?,張姑娘我也聽石叔說過,雖然武館出生,張員外卻當(dāng)大家閨秀培養(yǎng),你成親后也應(yīng)該就在鎮(zhèn)上生活,不會走的太遠,我家里的事勞你多操心照顧了。
望著正色的易不晦,明白他意思的石不屈終是點頭收下了盒子。
“財不外露,東西回家藏好了。”
“這我明白。”
“那就好,走你們快出發(fā)了吧,我跟你們一起走,去鎮(zhèn)上待幾天處理好事情,還要托你幫我準(zhǔn)備些東西?!?p> 二人邊走邊聊著,關(guān)了門往走去。
……
十?dāng)?shù)日過后,石不屈已經(jīng)成親,易父易母,也因為參加婚禮和去鎮(zhèn)上的易不晦一起回來了。
五年時間過去,父母已年近花甲,精神面貌比之五年前甚至更好了,這是因為自易不晦學(xué)醫(yī)有成,花了數(shù)月時間為二老調(diào)養(yǎng)身體,將體內(nèi)暗傷舊患清理之后,身體精力自是比八年前離開村子時更好,這也是易不晦放心遠游的原因。
“就知道你在家待不住了”望著收拾衣物的易不晦,易父轉(zhuǎn)身走到屋外的臺階上。
“走?誰要走?”
聞聲的易母趕忙放下手中的活,跑了過來。
望著屋外的易父和屋內(nèi)的易不晦,易母開口問道:小初你這是要去哪?
“娘,我是想外出看看,見識見識,游歷一番”望著易母急切的表情,易不晦只能道出實情。
“你這不是剛回來嗎?在家待著多好,我和你爹在鎮(zhèn)上托王媒婆,準(zhǔn)備給你找找合適的姑娘,像小堅一樣,在成親后安心的待著,給娘生幾個娃娃。成嗎?”母親殷切的眼神,想起前世意外身亡,父母身前未及盡孝,今身父母家里條件雖差卻無微不至的關(guān)愛,一時易不晦也不知如何開口。
三人皆在沉默,易父打破沉默開口道:讓他去吧,著孩子從小就聰明,學(xué)了幾年武功,兩個孩子跋山涉水就自己回來了,學(xué)了醫(yī)書就治好咱們被土匪打傷道咳嗽,咱們不能耽誤孩子,讓他出去闖闖見識見識也好,再說了孩子也不是不回來了。
“孩子,今天就走嗎?”易母流著淚不舍的說道。
“嗯嗯”易不晦心中雖不舍,還是點點頭,“放心吧,爹娘,我和小堅說過了,他隔斷時間會去一次縣城,如果我來信他會收到的,我盡量一兩年就回來?!?p> 易不晦拿起包袱,走出屋,在大門口,回身磕了三個頭就飛奔離去。
易母流著淚站在門口,易父也是站起身來抬起頭含淚著不舍的看著。
消失的身影,二老回過神來,易母擦拭著眼淚,回過身走到屋里的坐在桌前不舍的望了望屋里,突然一驚。
“哐”的一聲凳子倒在地上,原是易母站起身來,碰倒了身下的凳子。
易父聞聲跑進來。
“沒摔著吧!”
看著易母站在那,上前拍了拍易母肩膀說道“孩子大了,不會一直在外面身邊,不要想太多?!?p> “你,你看”易母顫抖著拿著手上的東西舉給易父看。
易父也是激動的接過,看著手上兩張地契和四五個銀錠。
長嘆一聲,“把銀子藏起來吧,這估計是孩子留下來了的,最近天天在鎮(zhèn)上亂竄,應(yīng)該是搗鼓這些東西,過幾天拿著這幾張地契去鎮(zhèn)上看看?!?p> “你說孩子是不是不回來了?!?p> “瞎說什么呢?這是孩子擔(dān)心我們辛苦,留給我們的。這小子最近兩年和石小子神神叨叨的沒事就往附近縣城跑,不想還弄了點錢。不過這些不能亂說,明白嗎?”
“這我省的!”
……
卻說易不晦離家之后,頭也不回,直奔鎮(zhèn)上而去。
到達鎮(zhèn)上,易不晦緩步走在青石路上,路上行人車馬交錯,走向一間磚瓦小宅,敲了敲門,一個年齡相仿的少年開門走出來了。
“師兄,進來坐?!?p> “不進去了,一會就要走了,不屈,不,還是叫你小堅吧,你以后在鎮(zhèn)上生活,不接觸江湖以后還是用原名吧?!?p> “嗯,這個我明白。”
“我走后,幫我照顧一下我爹娘?!?p> “師兄,你放心吧,你讓我準(zhǔn)備的東西放在我岳父武館那邊?!?p> “好,過幾日我爹娘過來,帶他們?nèi)ツ菐滋幙纯?。?p> “好的,放心吧,家里的事交給我吧!”
“好,別荒廢武功,鎮(zhèn)上雖然安逸,還是要注意?!?p> “嗯嗯,走吧,你也不進來坐坐,我們?nèi)ノ椅漯^取東西吧!”
“你小子,成親之后穩(wěn)重多了。”
“那時,依我看,你要不留下來成親算了,江湖刀光劍影多危險,你看我岳父,現(xiàn)在日子過的多舒適,我岳父還有個侄女要不給你牽一牽線?!?p> “去去去”
二人說笑著朝武館走去。
……
張家武館
“師兄這包裹里是你讓我打造的事物,還有你看看這個…”將身后的一個布袋拿過來打開遞給易不晦。
原是一柄長劍。
“師兄,這劍,你看怎么樣”
易不晦接過石不屈,呃,石堅遞過來的長劍,劍整體呈青黑色,劍柄中間兩處突起,方形劍格,劍身常約三尺六寸,拔出長劍,清吟聲響起,易不晦不住道“好劍”,再觀劍身從劍顎道劍劍尖,劍面布滿黑白相間的花紋,兩側(cè)劍刃泛著熠熠寒光。
易不晦右手持劍左手拿著劍鞘,輕輕撫摸,如同得到稀世珍寶般。
“師兄,這劍不錯吧”
“這劍不說咱們之前用的制式長劍了,就算師父之前的劍也比不上”易不晦眼中仍是盯著劍看,“只是讓你幫我在鎮(zhèn)上打造一柄好一點的劍,你是從哪里尋來的”。
易不晦疑惑的問道。
“賢侄,這劍不錯吧”
“岳父”
一道聲音從門內(nèi)響起,一道富態(tài)的身軀從院中走出點了點頭。
易不晦暗道“失算,看到寶劍太入神了,來人竟未察覺”。卻是易不晦失去警惕,暗暗告誡自己,以后莫要再犯。
“張館主”易不晦抱拳行禮道。
“哈哈,不用客氣,原想給小女尋個會點武功的普通人家,既可遠離江湖,也可繼承我這武館,不想遇到堅兒這個華山高足”
“館主太客氣了,我們也只是在上山練了些粗淺功夫。師父曾言您乃是名門上清觀高人,一手上清觀劍法出神入化,小堅勞您多多費心”
“哈哈,令師過譽了,這是當(dāng)然,都是一家人,我不為他費心為誰費心呢?哈哈!賢侄,這劍可入的了眼?”
“如此寶劍,小子受之有愧”說罷歸劍入鞘雙手高舉遞了過去。
“所謂寶劍贈英雄,如今我無意江湖,可以在這江湖中急流勇退能做個富家翁已然很好,賢婿雖接下我這武館,最多算半個江湖中人,我等既無意江湖事,此劍乃昔年好友所贈存放多年寶劍蒙塵,原是贈予堅兒,他言如今在家中如此寶劍怕是用不上,想到賢侄缺把稱手的兵器,便想將此劍贈予賢侄,方能物有所用”
望著昔日那個追殺土匪健壯干練的中年人,數(shù)年后這富態(tài)的商人的模樣,簡直判若兩人,易不晦不禁感嘆苦難可以磨煉人的意志,平靜的生活又何嘗不是另一種磨煉呢?
易不晦思緒萬千,將手放下,拱手道:“如此我厚顏收下了,多謝館主。”
擺擺手,道:“看賢侄是要遠行,堅兒,將馬牽來。”
石堅從后門牽來一批馬,張館主撫摸著,道:“它跟了我多年了,看著它在馬廄里郁郁寡歡,我也不忍,如今卻是為它尋了個好主人?!?p> “這”易不晦遲疑片刻,“如此,多謝館主了”。
“來”說著將鞭繩交予易不晦。
易不晦也不扭捏,將包裹系在馬上,翻身而上。
“館主,多謝了,小堅家中勞你看顧來,請!”抱拳說罷便策馬揚鞭而去。
望著消失的身影,石堅雙眼通紅,朝夕相處十幾年,突然分開,石堅頓感不舍。
張館主開口道:“你這師兄,會在江湖闖一番名堂的,江湖路遠,他日還會再見的,回去吧?!?p> 說罷轉(zhuǎn)身進屋。
石堅點了點頭,卻未有動作,繼續(xù)望著,似是想再目送如兄如父的朋友一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