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老李無敵啦
注:本文純屬虛構
卻說茫茫平行宇宙,竟有一處與春秋戰(zhàn)國極為相像,但細微之處,卻無處可考……
在此平行宇宙,不知何年何月,一嬰兒呱呱墜地,卻道他:
發(fā)膚白如雪
不似人間物
不耐見日光
只可住書屋。
如果放在我們這兒,我們肯定說他是白化病,但在那平行宇宙,卻令人驚嘆,有人稱其為天仙降世,因此天生白發(fā),有人稱其為僵尸化身,乃是將臣……
卻說這白發(fā)嬰兒,確然異乎常人,不愛言語,卻愛看書,尚未識字便喜與書呆在一塊,仿佛看到文字便歡喜。其父乃國戚,便在他長大后給了個守藏室之史的官職,即皇家圖書管理員。因其乃長子,又見不得日光,便給了個字曰伯光,以補遺憾。
這伯光長大后,也是異乎常人。每日讀書,有人問起書中故事,卻抓耳撓腮,說不出個所以然。有人欺侮,也不與爭,只是憨憨一笑,仿佛被欺侮的不是自己。娶了妻,生了子,家庭生活也是平平淡淡,仿佛鄉(xiāng)下老農(nóng)。如果非要說有什么拿得出手,可能只有韋編與抄書。
日子一天天過去,兒子成家,妻子病逝,仿佛也沒什么變化。如果非要說有什么特別,可能就是那只和伯光一起長大的青牛,歷經(jīng)風雨催折,卻依然健壯,好像成了精一般。
卻有一天,伯光發(fā)現(xiàn)自己似乎已無書可讀。走出守藏室,正午的陽光曬在身上,溫暖舒服,記憶中的不適感似乎只是一場夢,只是發(fā)膚仍是雪白。
“卻不知天下有何英杰?”伯光頓時有些心動,想與人論道。
于是一些奇異故事流傳了起來,比如伯光之母懷胎八年,伯光生下來發(fā)須皆白,宛若老者,張口能言,人稱老李。比如有僵尸曰將臣,乃女媧之夫,轉世人間,是為伯光。
亂世之時,謠言紛飛,此等異事隨處可聞,大多為飯后閑談,一笑了之。卻有些奇人聞之驚奇,不由得帶上少量隨從弟子,前往拜見伯光。
這天午后,伯光正躺在屋外空地上曬太陽,卻聞馬蹄聲由遠及近,伯光不為所動。待到馬蹄聲止,一輛馬車停在屋前,伯光才懶洋洋地從地上爬起來,卻見車上下來兩人,皆布衣草鞋,宛若老農(nóng),只是其中一人背著一個木箱。
兩人站定,背著木箱的人站在另一人身后,那人向伯光行一禮,言道:“久聞老李上知天文下曉地理,乃陸地神仙也,吾乃一匠人,技藝不精,望能指教指教。”說完示意身后之人把木箱里的東西拿出來,卻是一些城防器械的模型。
伯光呵呵一笑,說:“不敢不敢,我不通木工之術,指點不了你,不過道理可以聊一聊。”
這匠人聽罷,指著地上的模型說道:“不知這器械之中,有多少道理?”
伯光捋了捋胡子,不說器械之理,卻反而問起匠人:“為何此處只有城防器械?”
匠人言道:“吾不愿攻,故只防守?!?p> 伯光又問:“那為何沒有農(nóng)耕器械?”
匠人言道:“若是國土不保,如何耕種?”
伯光言:“農(nóng)耕不盛,收獲不豐,如何養(yǎng)兵?只知固守,不通他國之情,豈非任人宰割?當之亂世,不強己國,不弱他國,只知固守,又能守到何時?”
匠人默然。許久,匠人向伯光行一禮:“鄙人告退?!北闩c弟子架馬車離開。
匠人走后,伯光走到青牛身邊,繼續(xù)曬太陽。過一會兒,伯光突然開口:“這匠人非凡人也,其道固守,其行卻堅定,不易屈服,不知他的道能走多遠?!眳s不知是否是對青牛說話。
一段時間過去了。
這天,伯光又在曬太陽,聽到一陣馬蹄聲從遠而近,離伯光的屋子還有一定距離的時候停了下來。過了一會兒,一個身材魁梧的大漢帶著幾個隨從走了過來,朝伯光施了一禮:“某拜見先生。”
伯光呵呵一笑:“舊朝之禮,難得一見?!?p> 大漢朗聲說道:“舊朝未滅,禮不可廢?!?p> 伯光略微肅容:“民以食為天,不以禮為天。”
大漢也有些動容:“亂世終有盡時,禮不可因亂世而廢。”
伯光微微一笑:“禮乃道之華,下一個治世的禮未必如舊朝一般。”
大漢目光堅定:“那就讓我做那個承上啟下的人。”
伯光走上前去,拍了拍大漢的肩膀:“先得人心,后行壯志??沼忻餮?,不得人心,不得志也?!?p> 大漢又施一禮:“受教了。然我從政于魯,禮儀之邦,尚不得志乎?”
伯光微哂:“魯國勢弱,如何得志?縱平魯國,于天下何?”
大漢啞然。良久,大漢又施禮道:“然吾毋叛國也。魯國勢不可救,吾毋成功,吾成仁乎?”
伯光背對大漢,往前走了幾步,仰頭道:“仁者志在千古,不在一時也。故仁者無敵?!?p> 大漢又行一禮:“先生吾師也?!?p> 兩人言談甚歡。待到日暮西山,大漢方離開。伯光走到青牛旁邊,安頓好青牛準備回屋。在轉身背對青牛的時候,他停下身,開口道:“此人志遠且堅,若能行仁者,千古之師也?!鼻嗯B牰怂频狞c了點頭。
又過了一段時間。
期間有許多人來拜訪伯光,卻大多兩三句話就打發(fā)走了。伯光待的無聊,去各國游覽了一番,期間與大漢相見交流了幾次,卻也無甚故事可說。
終于有一天,伯光有些厭倦:“似乎我已舉世無敵了?”
伯光回到守藏室,稍一尋思:“既已舉世無敵,那就做些別人都沒做過的事情吧。這世界尚有許多未知之處,待我與青牛去探探。”
于是伯光收拾好行李,騎上青牛,帶上尚未成家的小兒子,往西北行去。這青牛卻是非同凡響,看似行動緩慢,老而無力,卻在太陽初升之時便到了神谷關。至于為何要帶上小兒子?乃是伯光出發(fā)前心血來潮以周易之法算了一卦后做出的臨時決定。
卻說這神谷關有一將軍,亦非凡人,善望氣之術,望天望地望人,非同凡響。這天,這將軍本想偷個懶,一覺睡到正午,卻在日出之前突然驚醒。他似有所感,迅速穿衣,往天邊一望,卻見漫天紫氣,無邊無際。這將軍欣喜若狂,趕緊跑到關前候著。不一會兒,就看到伯光帶著小兒子騎著青牛以一種不可思議的速度來到他眼前。
伯光看見這將軍,卻也不套近乎:“我算到路上將有一劫,想必就是你了?!?p> 將軍也不惱,朗聲笑道:“老李啊老李,我可算把你盼來了。不留下點東西,我可不讓你出這關!”
伯光也笑道:“我把兒子留在這,行不?”
將軍一變臉色:“想要我?guī)湍沭B(yǎng)兒子?那得留更多東西下來才行?!?p> 伯光也不惱:“你卻待如何?”
將軍正色道:“老李啊,在關內(nèi)呆著,想必你已覺得天下無敵,寂寞無比,方選擇出關。那你對這天地大勢,又有多少改變?你讀了半輩子書,難道不留點什么,就要離開這里?”
伯光有些動容:“現(xiàn)今天地大勢難以改變,但長遠之計,可略試之。人生有限,但思想可以傳承。既然我讀了半輩子書,那就寫本書留下來吧!”
卻說這伯光信手寫去,不一日就寫了九九八十一章。而墨剛好用完,伯光把筆一丟:“不寫啦!”
將軍拿起寫好的書,細細品讀,嘖嘖贊道:“不愧是讓我等了這么多年的人。這書出可入道,入可說德,寫盡天地人之理,著實不一般。只是你這天下無敵之法,似乎難以看出??!”
伯光哈哈一笑:“無敵之法自然藏于書中,不可說,不可說也!將軍真乃妙人也,憾不能早日與你相識。卻是未說你的字為何?”
將軍微微一笑:“我排行老二,叫我二郎即可。”
伯光亦微微一笑:“既然將軍不愿意說自己的字,那我也不用我的字。以后我就是老李,伯光這個字,就給我那小兒子用了?!?p> 將軍笑道:“哈哈,放心,你的小兒子留在這里,保證讓你李家家大業(yè)大,千古傳承!”
老李笑而不語,騎上青牛,突然問道:“將軍是如何算到我會來此處的?”
將軍拍了拍青牛,說道:“此處乃鯉魚躍龍門之勢,必有大圣人來此。這漫山遍野都是李樹,這個大圣人除了老李你還能有誰?”
老李笑了笑,揮揮手,騎著青牛揚長而去。
老李的小兒子,也就是現(xiàn)在的伯光,則帶著老李留下的書在神谷關一片修行,踏遍奇山險峰,最終得道升仙。他也留下了子嗣。老李留下的書與李家便這樣傳承了下去。后世的人從這書中得到了各種各樣的東西,如哲學,兵法,修仙法等等,形成了各種流派甚至是宗教,影響了整個社會。而李姓也成了歷史上舉足輕重的一個姓。
但當年神谷關的將軍,卻在老李出關后不久便不知所蹤。而他的接班人,則把將軍的功勞攬在了身上,卻也沒有人反對,甚至老李的小兒子也不以為然,似乎本來就是如此。
落月啟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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