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歡叫她貓兒,后來已經(jīng)習(xí)慣了叫她老貓了,為了報復(fù)我,她也總愛“老蛋,老蛋”的叫我。
老貓的話很多,她的嘴除了吃飯睡覺時不說話,平時總是嘰嘰喳喳的。
其實,一開始我是不喜歡她這類人的,后來我想其中大部分的成分可能是嫉妒吧。記得當(dāng)時她轉(zhuǎn)學(xué)到我班后,只用了一周的時間就建立起了比我五年的同學(xué)情更堅固的友誼了,同學(xué)們都愛和她玩兒,因為她對同學(xué)們特別熱情,是見面熟的那種,和誰好像都能說到一塊去,只是,這種東西恰恰是我所不具備的。
后來,老師嫌棄她和別的同學(xué)一起上課愛說話,就把她調(diào)到了一貫很安靜的我的旁邊。她一貫繼續(xù)她嘰嘰喳喳的作風(fēng),而我也繼續(xù)著我的靜默。
本來以為一切都會照著這樣的軌跡走下去,但那一天的情景我記得很清楚:2008年的五月十二,一時間地動山搖,老師喊了一聲地震了之后就無影無蹤了,就像開了閃現(xiàn)一樣。于是同學(xué)們爭先恐后地往出擠,我本也想跟著人潮往出走,但后面不知是誰,推了我一把,恰好推到了墻角里,也許他是無意的,但于那時懦弱敏感的我來言,卻感到一種被人拋棄的感覺,這種感覺以前也出現(xiàn)過,甚至比以前更加強(qiáng)烈,于是我就那樣待在墻角里,看著同學(xué)互不相讓,涌來涌去的向外跑去,很快,教室里就剩我了,我回到我的座位上,拾起散落的書,看著過道里三三兩兩匆忙跑過的同學(xué),想著也許根本就沒人記的我這個人吧,也許就只有他們對我最好了,也許我可能馬上就能見到他們了。
突然一個熟悉的聲音打破了我的思緒:“天吶,可找到你了”原來,她跑到一半時發(fā)現(xiàn)我沒在她后面,她知道我體育差,跑不快,還以為我落后面了,于是就躲到過道邊上,一直等我,后來等不到我,就上來找我了“你…你怎么回來了?”我很吃驚,沒想到她居然會回來“找你啊,不然干嘛,對了你在這磨蹭啥呢,還不下去”“我…我整理書呢”我不知道要怎樣回答她,就隨口說了一個這樣一個傻里傻氣的答案。她無奈的白了我一眼“你厲害啊,還整書”邊說邊一把拉起我就往下沖,在樓道我們又感受到了一波余震,直接嚇得我倆都不敢動,腿都是軟的,等余震過去了才跑了下去,雖然是全校下去最遲的,老師也說了我們幾句,但那天,我真的超開心。
周末,她約我到她外婆家去,其實以前她也叫過我,但我都沒去,只是這次,我想試著接受她這個朋友。
她外婆家在山上,吃過飯后,我們躺在略微傾斜的山坡上,一起看天。那天的天氣是真好,天藍(lán)的就像畫里的一樣,讓我真正的從內(nèi)到外的放松,記得那時她問我“干嘛要帶著面具去生活對別人的接觸這么防備呢,不累嗎?”我沒想到她問的這么直接,楞了楞才說“難道這樣不好嗎,至少這樣很安全,不是嗎?”“面具戴久了會摘不下來的,你看起來對所有人都很禮貌和善,但你的疏離別人會感受不到嗎”我被她駁的無言以對,沉默了很久很久。
以后,貓兒用她的樂觀開朗逐漸感染了我,我也不像以前那么沉默了,她成了葉子離開以后我真正意義上的第一個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