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條路登山的確好走許多。
“還是晚了一炷香?!背载熢S多,顧不得傷口一次次崩裂,依著門環(huán)推開香山小院的厚重紅門。
找藥。
楚墨寒快步走入師父的藥園。
一片荒蕪地里枯草遍生,但并無一絲一毫的雜亂,可見主人曾打理養(yǎng)護的認真。
只是不見同門秦遙和遲露晴那小姑娘。
還記得下山前師父遲云恪曾將女兒遲露晴鄭重托付給秦遙那小子。
多年未回,但此時已顧不上他人,找到疏風丸要緊。
師父沒少因為他們師門幾人生氣,有一次練功還想著差點走火入魔,而疏風丸說不上多名貴難得但是師父自創(chuàng)的,疏氣極有效,一來二去這便宜又好用的疏風丸便在這江湖之上打出了些名堂。
喂給疆西涼吞下,疆西涼因郁結(jié)太久開口并不容易,藥也咽不下去。
楚墨寒給她灌水也是費好些勁。
藥遲遲咽不下去,楚墨寒干著急,把她扶起來從后背用真氣順著她呼吸的節(jié)奏并未奏效。
水流,運氣都試過了。
那就…
楚墨寒一個勁兒地搖頭,她已經(jīng)是蕭天瀾的人了,有了夫妻之實,他也不是不知道。
趁人之危背個罵名他倒無所謂,蕭天瀾對他如何他亦不在乎,只是…他在意的,是她向來警覺,醒來也定會生氣。
可一切都沒有她的生命重要。
或許他只能做一個背后的守護者,他認。
尊貴的公主在王座上給予他一眼萬年,他甘愿隱匿其后全盤皆收。
咫尺的雙眸近于眼前,楚墨寒偏過頭,就當他放縱。
炙熱的吻貼在疆西涼唇畔,沉睡的疆西涼好像忽然意識到什么猛的向后仰頭。
這個動作,唇僅僅是貼了一瞬,而藥也順利地咽了下去。
楚墨寒炙熱地吻目前落在疆西涼的頸側(cè)。
藥下去了,楚墨寒也就起身。
用手抵住唇瓣給予的愛戀,舔砥著唇內(nèi)心。
不再看她。
怕忍不住。
起身準備去迎阿莫,沒走兩步阿莫也找了過來,氣喘吁吁:“王上,我來了,疏風丸喂下了嗎?”
“嗯。”楚墨寒點頭。
阿莫拿著藥箱快步上前,楚墨寒也跟著站起來。
銀針刺穴,不一會兒十三針下去。
楚墨寒看著心疼至極。
“王上,我已經(jīng)將姐姐的瘀血排到一處,疆姐姐需要放血排毒。不然…您親自來?”阿莫知道楚墨寒緊張疆西涼,也不敢輕易下手。
楚墨寒躊躇了一會兒,搖頭。
“你來?!?p> 他舍不得。
最后阿莫利落地又在疆西涼小臂劃了一刀,一個口子。
楚墨寒找來盆,疆西涼的血從口子里涌出,繼而緩緩流淌。
“夠了吧?”
楚墨寒看那盆底的血,新流出的已經(jīng)開始泛紅。
“還要一會兒,要完全變紅,這樣疆姐姐的毒才排的干凈。”
楚墨寒把盆找了個凳子接在那。
轉(zhuǎn)身去水盆那投了布,去給面無血色的疆西涼擦臉。
“西涼。”楚墨寒坐在榻上很認真的擦試著,柔情滿目。
阿莫那邊也放完血了,趕忙以最快的方式止血包扎。
“毒已解。”阿莫長呼出一口氣。
其實阿莫還是個新晉學徒,聰明天賦自然都是有的,學了不少但實戰(zhàn)無幾,奈何楚墨寒是怕疆西涼那么嘰嘰喳喳的一個人無趣,就派了性格活潑的阿莫去。
阿莫被疆西涼所救,無以為報,千年古參片算什么,哪怕只有一片,他也會毫不猶豫。治療時阿莫更是全神貫注,好在剛才他手還算穩(wěn),比以往都穩(wěn),他很開心。
緊張的情緒終于松懈,昨日興奮睡得晚,阿莫也快熬了一夜,再加上驚嚇過度而后又緊張有點虛晃。
抱緊疆西涼的楚墨寒,也點點頭,讓他找地方休息吧。
疆西涼面色還很蒼白,但是參片含著,目前還不能吃什么大補的東西了。
夏夜微涼,柴房破舊,楚墨寒想用自己的體溫讓她舒適和恢復(fù)。
阿莫去而復(fù)返,沒有給失血同樣許多的楚墨寒包扎,但回來發(fā)現(xiàn)因風吹開虛掩的房門里,楚墨寒抱著疆西涼不肯撒手,唇瓣也淺淺的在她臉頰上蹭了一下。
阿莫知道勸不住,臉紅的帶好門走了。
楚墨寒希望時間慢一點,自私地希望疆西涼晚一點點醒。
或許只有在這一刻,才是他的西涼。
獵人編織的一個巨大的溫柔網(wǎng),而他早已是不需要抓的獵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