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七點半,黑色保時捷停在帝都大廈門前。
“你走吧。”宮以諾淡聲說。
“可是…明天…先生他”
“需要我說第二次!”
李管家不禁一哆嗦,趕忙下去開車門。
夜里,華燈初上,高達601米的帝都大廈流光璀璨,那耀眼的光芒似乎把整個河畔中心都點亮了。
燈火通明的高樓,熙熙攘攘的街道,總讓置身其中的人有種錯覺,四季更迭,時間交替都與這里無關。
與帝都大廈僅隔一條街的便是江城河畔中心另一個地標性建筑,臨江大廈。
今晚的臨江大廈像通透無暇的水晶柱般矗立在江南河畔,它不似帝都大廈那般高聳入云以高度博人眼球,而是以其獨樹一幟的構造彰顯個性。最重要的是它里面有江城頗負盛名的娛樂場所,百魅,那才是真正引人入勝的法寶。
臨江大廈三面環(huán)江,只有十八層,百魅卻獨占兩層。它集舞廳歌廳于一體,卻不似風月場所庸俗糜爛,它時而高雅,時而魅惑,吸引了來自各地的富商名流。
而最吸引人的當屬百魅的兩位臺柱子,舞技精湛的舞魅和琴技了得的蝶魅,她們才是百魅的活招牌。
今晚,百魅將舉辦開業(yè)以來最奢華的舞會來慶祝開業(yè)三周年。
臨江大廈最頂層,三個女人手里端著高腳杯依次站在落地窗前,俯瞰著下面魚貫而入的車輛。
從背面霎一看去,三個女人如出一轍的風情萬種,就連身姿都幾乎無差。
身穿黑色舞裙的女人信誓旦旦道:“我敢保證今天來的人絕對會創(chuàng)歷史新高?!?p> 她身旁的白衣女人應聲道:“超過兩周年慶典應該不成問題,至于能不能比過開業(yè)那天,還不好說?!?p> 黑衣女人笑意更甚,“這還不是因為我們的‘誠意’足夠大,你是不知道有多少人擠破腦袋想跟我們‘舞皇后’共舞一曲。”說完,她轉身看向身旁同樣身著黑色長袖舞裙的女人。
女人臉上戴著銀色面具,不由讓人覺得凌厲。
黑衣女子瞅了她一眼便縮回目光,嘴里小聲叨叨,“不過人也是真無趣?!?p> 她話音才落,只聽戴面具的女人冷聲道:“拿這個當噱頭,百魅不如關門好了。”
黑衣女子猛地打了個機靈,不敢去看她卻還不服,“你以為我想嗎?”
“再…再說也不見得非你不可,你惱什么惱啊,哼!”她不認錯就罷了,反而強詞奪理,
女人一聽,明厲的黑眸迸發(fā)出一道寒光,斜睨著她,“最好是,否則你就是欠收拾?!?p> 黑衣女子撇了撇小嘴,沒敢再回嘴,轉而看向旁邊的白衣女人,見她一聲不吭,就沖她吼了一聲,“蝶魅!”
“連姐姐都不叫了,你這丫頭是得好好收拾一頓了?!?p> “哼!你就不知道幫我說幾句話嗎?看戲很爽是吧!”黑衣女人嘟著嘴埋怨。
蝶魅斜了她一眼,勾唇笑道:“出餿主意的人又不是我,跳舞的人也不是我,我干嘛要給自己惹一身騷。是舞不好看?還是瓜不夠吃?”
“你—”
黑衣女子氣得手抖,愣愣地看了她好一會兒。
“好啊,好??!都是我的錯,行了吧!我現(xiàn)在就讓三個木頭去攆人,今晚的舞會,本小姐不辦了?!闭f罷,她氣呼呼地摔門而出。
蝶魅看她這架勢,扭頭便和身旁的女人說:“這臭丫頭不會真去趕人吧!”
女人優(yōu)雅地品著酒,好像并不在意。
蝶魅見狀,怨怨地看了她一眼,“那丫頭就是被你縱容壞了,脾氣日益見長,什么禍都敢闖,簡直就是一個行走的火箭炮,你確定要任由著她胡來?”
女人蔥白的手指輕捻著酒杯,杯中倒映著窈窕美人,旋即手腕一轉,美人破碎。
“她本性如此,跟我縱容不縱容有何關系?!?p> “你就慣著吧,將來她嫁不出去,你養(yǎng)她一輩子嗎?”
“你怕我養(yǎng)不起?”女人反問。
蝶魅一陣無語,“那就由她去,反正天塌下來有你頂著。最壞不過就是關門歇業(yè)?!闭f到關門,她眼底浮上了一絲落寞,倚著窗俯瞰著車水馬龍的街道,它和來時一樣繁華依舊,并沒有因為誰的到來,誰的離開,或喜或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