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物以類聚人以群分
他漆黑的眼底起落沉浮。隨著最后一個音符落定,她把手從他掌心抽離,禮貌頷首便轉(zhuǎn)身離去。
只是沒想到這一小小舉動在人群中引起了不小的騷動。
“呵!她竟連明總都不放在眼里,還挺清高??!”
這話一出,接著就有人嗤笑道:“呵,清高的女人會來這里當(dāng)一個舞女?”言外之意不言而喻,引得大廳內(nèi)哄笑聲一片,于是乎越來越多的人開始起哄。
“人家可是只賣藝不賣身!”
“不過是欲情故縱的狐媚玩意兒,你們還當(dāng)真了?”
“區(qū)區(qū)一個舞女,還真拿自己當(dāng)盤兒菜了,她給老子提鞋都不配?!?p> “哈哈哈!配不配暫且不說,你們會舍得花六千萬讓美女提鞋嗎?”一人笑問。
“提鞋就算了,如果她給我提褲子,我倒是可以考慮考慮!”
那人話音剛落,舞池里便沸騰了,各路牛鬼蛇神突然扯掉人皮,露出腌臜的嘴臉,百魅仿佛在一瞬間淪為聲色犬馬的十里洋場。
明無垢不疾不徐地收回手插入西褲口袋,掌心似乎還殘存著一絲溫度,他幽芒湛黑的目光看似無意往人群中那么一掃,笑聲戛然而止。
半個小時后,剛才戴著銀色面具的女人換了一身黑色長裙和白衣女人一起出現(xiàn)在貴賓席,十幾個保鏢守在左右。
這陣仗,大家似乎已見怪不怪,但凡來過這里的人都清楚百魅規(guī)矩,百魅員工不能騷擾,更別說這二位。
不過總有人按奈不住蠢蠢欲動的心,。
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越過保鏢,徑直走到黑衣女人面前,故作紳士的發(fā)出邀請,“舞魅小姐,能否賞臉和我共舞一曲?!?p> 女人連眼都不抬,妖艷的紅唇上下一碰就要六千萬。
男人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錢不是問題,只不過…我要是出了,舞魅小姐就不只是和我跳舞那么簡單了!”他言辭輕佻,猥瑣的眼神來回在女人身上游走,“不如…我們換個地方深入了解一下?”
正當(dāng)他要再往前一步時,蝶魅突然伸腳橫在他身前,冷冷笑道:“陳公子是喝醉了嗎,怎么盡說一些醉話。”
男人聞聲轉(zhuǎn)頭,看著女人曼妙的身段,眼中的欲望開始肆無忌憚地流露出來,毫不避諱地盯著她胸前的豐滿,“如果舞魅小姐不愿意,我倒也不介意與蝶魅小姐‘坦誠相待’!”他故意抬手松了下領(lǐng)帶,說完便去摟女人的肩膀,剛伸出手就被兩個彪形壯漢按倒在桌上,一副好皮囊硬生生地被擠壓到變形。
還沒等他反應(yīng)過來,腮幫子就被人捏住了,酒瓶直接杵進(jìn)他嘴里,嘴角不斷涌出酒水,直到完全灌不進(jìn)去,女人才將酒瓶拿起來,里面剩余的酒水全部澆在了他臉上。
“噗…噗…咳咳咳”
“把這瓶Lafite記在陳公子賬上。”她說完便掄著酒瓶朝男人的面頰砸去。
只聽‘砰’一聲,玻璃渣子險險從男人眼角擦過劃破了光嫩的臉頰,他臉色煞白,眼中的恐懼早已淹沒了憤怒,連眼睛都忘了閉上,沾染上酒水的傷口,看得人觸目驚心。
“陳公子喝夠了嗎?如果不夠,百魅有的是好酒,保準(zhǔn)讓你喝痛快嘍!”黑衣女人拿起紙巾仔仔細(xì)細(xì)地一遍又一遍擦拭著蔥白如玉的手指,而后揉成一團(tuán)直接甩在他臉上。
男人掙扎要起身,卻被保鏢死死按在桌上,瞪著猩紅的眼睛似要把眼前的女人千刀萬剮了般,“你個臭biao子,知道我爸是誰嗎?”
黑衣女人不禁笑出了聲,朝身旁保鏢使了個眼色,保鏢立馬會意,捏著男人下頜往上一提,她二話不說抬手就給了男人一記響亮的巴掌。
“你…老子tm明天就讓這里歇業(yè),你信不……”
女人反手又是一巴掌,似乎還不解氣,隨便拎起一瓶酒就要往他腦袋上砸。
蝶魅趕忙起身攔在她面前。
“你讓開!”
蝶魅沒理她,忙對身邊的保鏢吩咐道:“把這個垃圾扔出去?!?p> “不行,老娘要廢了他。”
“小五!”蝶魅定定看著她,眼神里滿是警告,“把他扔出去。”
保鏢趕忙堵住男人的嘴就架了出去。
正與人寒暄的林木一看到這邊發(fā)生狀況,連句抱歉都沒來的及和客人說就馬不停蹄地往這邊跑,結(jié)果還是晚了一步。
“你…你們?!彼钢鴥蓚€女人,氣到手抖。
“怎么,是影響你做生意了?”黑衣女人冷冷瞟了他一眼,把手里的酒扔給他,“還是心疼你的路易十三?我這不是還沒砸呢!”
林木一口氣差點沒喘上來,一臉無語,“走,你們都給我走?!?p> ……
江燾有幸目睹全過程,簡直比他看好萊塢大片還帶勁兒,他不禁感慨,“怪不得有人說女人要是狠起來就沒男人什么事了。你說路易十三砸腦袋上什么感覺?”
司鋮銳眸光一閃,“這么想知道,你去問問路易十六?”
江燾冷不丁打了個寒顫,上學(xué)時他的歷史還能勉勉強(qiáng)強(qiáng)及格,他眼睛不住往黑衣女人身上瞟,這一瓶輪上去,頭斷不了,可開花沒得跑。
司鋮銳見他目光還舍不得收回來,打趣的心思更甚,“怎么,看上她了?”
“我…我看上什么了?我看是你小子沒憋好屁!”
說著便朝他胸口來了一套亂拳,司鋮銳也不惱,繼續(xù)陰陽怪氣,“陳公子都敢為美人豪擲千金,你堂堂江家二少可比人家可差遠(yuǎn)了!”
“那是!畢竟陳大公子有個‘善解人意’的好爹。我爹要知道我花六萬春宵一刻,別說第三條腿了,就連下面的兩條腿都給我一起卸了?!苯瓲c故作一副心酸無奈的樣兒,“家有嚴(yán)父虎母,身不由己啊!”他說完還探著頭朝前面偷瞄了一眼前面的渣男,他膽兒還挺肥。
“瞧你這個慫樣,哪哪看都不像姑姑的親生兒子?”
“滾,我不是我媽生的,難不成是你生的?”江燾白了司鋮銳一眼,小本本上狠狠記了他一筆,又說:“陳城倒是不慫,不還是被扔出去了嗎?要我說大丈夫就該能屈能伸,千萬別仗著有點權(quán)勢就飄了!你看看我,從不仗勢欺人。”
“no no no!”司鋮銳搖頭擺手,糾正道:“是從不狗仗人勢才對?!?p> 江燾轉(zhuǎn)身就撲到了他身上,“孫子,找削呢?”
“你小子能不能注意點影響。你TM不想嫁,老子還要娶呢?”
江燾錯牙,“呸,誰TM敢嫁給你,也不怕被你的嘴毒死?”他起身理了理衣服,坐回原位,不再和司鋮銳說話。
結(jié)果沒過了多長時間,他自己就忍不住湊了過來,“百魅得罪了陳公子,以后的日子怕是不好過嘍!”
“我看未必?!彼句呬J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
他莫名其妙地來了一句,“還真是物以類聚人以群分,這仨貨沒一個好東西?!?p> 司鋮銳不明所以,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才發(fā)現(xiàn)前面三個男人竟都看著同一個地方,而那里已不見她們的身影。
司鋮銳難得沒接他的茬,眸色卻重了幾分。
舞會直到深夜才落下帷幕,賓客們紛紛離席,金碧輝煌的百魅重歸平靜。
帝都大廈19層,女人穿著銀灰色真絲睡袍鶴立于窗前俯瞰著城市夜景,思緒漸漸繁雜。
她還在襁褓中時就來到了這座城市,在垂髫之年離開,如今而立之年又回到這里,她與這座城市的緣分好像很淺,卻又兜兜轉(zhuǎn)轉(zhuǎ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