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學(xué)期的開始,嘈雜的教室好像就是所謂青春的代名詞,學(xué)生們趁著課間的功夫談天說地,有的說著自己的理想,也有聊著八卦順帶“點評”一下某個同學(xué),當(dāng)然,用詞可能不那么恰當(dāng),但只要一聊到某個人,整個教室里肯定充滿了快活的氣氛。
姜宇趴在桌子上,面色沉重:“我這不是做夢吧,雖然過去了三天,但這種不真實感,還是讓人不那么安心,我是真的回到了三年前嗎?”他心里暗自想著,好像暈倒的時候,隱約聽到了一個的聲音,模糊的白色光影,“啟動了保護程序,條件是換另一人承擔(dān)因果?!边@到底是什么意思,難道說是有人替我承擔(dān)因果嗎?姜宇丟下了手中的筆,亂七八糟,既然已經(jīng)回來了就要想好當(dāng)下。
嘈雜很快停了下來,高更鞋的“嗒嗒”使得教室里不再喧囂,女人踏著輕盈的步伐,面如粉黛,又似桃花,黑色的高跟,簡約不失體面的穿搭,給人一種親近又尊敬的感覺,她敲了敲黑板,掃了一眼最后一排的姜宇,看他居然還無動于衷,輕聲咳嗽了兩聲,結(jié)果這小子還沉迷于自己的小世界,前排的女孩似乎是意識到了,就往后推了一下姜宇的課桌,猛然回神的他看了眼老師,坐了端正起來。老師點了一下頭,隨后就是班長的一聲起立,宣布了一天課業(yè)的開始。
“哪有人第一天上課就趴在桌子上發(fā)呆的呀?你是想讓老師更快的記住你嗎?”前排的女孩笑著轉(zhuǎn)頭對姜宇說道。姜宇這時候才發(fā)現(xiàn),原來還是個模樣生的秀氣的小丫頭,桃花眸子,細(xì)膩的眉宇,白皙的皮膚,笑起來的酒窩讓人舒心不已。
看入迷的姜宇似乎忘了回答她的問題,只顧著看她的眉眼,“喂?你有沒有聽我說話?你老盯著人家看干什么?”她疑問道。意識到自己失態(tài)的姜宇抱歉道:“不好意思,在想一些事情,我只是覺得你長得真好看,看著你的臉好像那些煩心事就能稍稍忘卻一二,對了能告訴我你的名字嗎?”
突然的夸獎好像是讓女孩有點措手不及,但更多的卻是答非所問的疑惑:“我叫祁蕓,你呢?”
“我叫姜宇”姜宇笑著回答,“剛?cè)雽W(xué),我確實有點不太適應(yīng),讓你見笑了?!?p> 姜宇看著就像是不愛說話的類型,貌不驚人,放在人群里也不會被人一眼認(rèn)出,可仔細(xì)端詳一番,也有滋味,五官端正眉宇間透著股子清澈,給人的感覺是那種忽遠(yuǎn)忽近,看不透底的樣子。
祁蕓看著那人,禮貌的笑了一下,就與課間來訪的女同學(xué)一起走出了教室,走時能聽到其他女生的小聲詢問:“那人誰啊,開學(xué)第一天就坐在那跟木頭一樣,一動不動,沒有朋友嗎?還是說太靦腆了。”
姜宇可不靦腆,萬人體育館上的亮相也不怯場,十幾場大賽的洗禮,讓他見識到了人們輿論的力量。人這種生物,只有躲藏在大多數(shù)同類里的時候,才是最丑陋囂張的,你以強者的勝利姿態(tài)站出來的時候,他們就是你最好的附庸,當(dāng)在不利的局勢下,犯下的任何微小細(xì)節(jié)錯誤,都將被這群“列文虎克”無限放大,再以高高在上的態(tài)度數(shù)落著自己的罪行。
當(dāng)然這只是對大多數(shù)人的定義,可世界上最難證明的問題就是,大多數(shù)人到底是哪部分人,因為只有獨立個體才能組成群體,可沒有人覺得自己是那平庸的大部分人,自私鮮明的活著才是人的本質(zhì)。
姜宇也時常在想,之前的自己到底在追求什么,每天的艱苦訓(xùn)練,一個小小的點位可以觀摩一個小時,只求練到極致,分析每一個對手的POV(對手的操作視角),試圖去找出破綻,瓦解他們堡壘般的防守,摧毀他們洪水猛獸似的進攻,以此取得比賽的勝利,贏了所有人去站上巔峰處,捧起那座獎杯,想看著大哥和家人的笑臉。想到這,能量泉涌般的灌溉全身。“我不是為了自己而活著,是為了那些美好的人和事物而活著?!毕氲竭@里,姜宇不禁感慨,是時候去找大哥了,可是要怎么見面,見了面怎么說,總不能說是未來的隊友穿越回三年前,找他一起組隊奪冠這種荒唐的說法吧,要真是這樣,不如直接讓大哥把自己送去神經(jīng)科治一治腦子來的輕松。
放學(xué)的鈴聲響起,學(xué)校里的人就像潮水一般涌出教室,樓層里擠滿了人,姜宇收拾了東西,在人群中緩慢的移動著,一個人低著頭看著身邊的熙熙攘攘,好像真有那名為“寂寞”的東西掛在心頭,空洞感被放大了,只能默默地走在小路上,野草一樣沒人記得住,卻又無處不在。
“嗨,你怎么每次都是一個人啊,沒有在今天交到新朋友嗎?”人群里像是蹦出了一個小精靈,閃閃發(fā)著光,她笑著向姜宇打著招呼。
看著眼前名叫祁蕓的女孩,笑著向自己問好,悶葫蘆一樣的自己卻沒什么好說的,像是在雜草堆里找到了一朵嬌嫩的花朵,晚風(fēng)拂過她的臉頰,微動的秀發(fā),這一刻少有朋友的姜宇,終于定義了青春的樣貌:“原來是薔薇啊?!?p> 祁蕓今天已經(jīng)聽到了他第二次說怪話,還是那樣的不解:“你是說,你喜歡花?所以沒有朋友?”
“不是不是,我是習(xí)慣了一個人,反正大家也都是一個人活到了現(xiàn)在,路上自己也能好好思考一下接下來的道路?!苯顚擂蔚慕忉尩?,這都哪跟哪,那人一定覺得自己很奇怪吧。
“那我可以陪你一起走一段路嗎?我的朋友今天被她新認(rèn)識同學(xué)給約走了,我感覺你好像一直是形單影只的,就好心陪陪你吧”女孩無意間的笑臉是天底下最讓人難忘的寶藏。
走吧,故事里有你好像也不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