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見艾達廳穿起了褲子，宋遠山繞過床尾，走向另一邊，因為他看到了搭在椅子背上的女士內(nèi)衣。又掃了一眼艾達廳，見他已經(jīng)把褲子提上，并扎好了腰帶，就對玄關(guān)處的楊娜說道。

　　“娜娜，你過來看看這個?！?p>　　楊娜聞聲轉(zhuǎn)過頭，看了一眼衣服穿了一半的艾達廳，徑直走到房間里面，也看到了椅背上的女士內(nèi)衣，隨后拿起對講機。

　　“法醫(yī)組……法醫(yī)組……收到請回答……完畢”

　　“法醫(yī)組收到……請講……完畢”

　　“請派兩名工作人員到六樓六零二三……重復(fù)……請派兩名工作人員到六樓六零二三，這里有些證物需要留存……完畢”

　　“收到……工作人員馬上到位……重復(fù)……工作人員馬上到位……完畢”

　　緊接著，楊娜又對著對講機說到：

　　“羅楊……羅楊……收到請回答……完畢”

　　“羅楊收到……請講……完畢”

　　“你那邊檢查完，即刻到住宿樓六零二三，這邊有重大發(fā)現(xiàn)……完畢……”

　　“已經(jīng)在路上……完畢”

　　說完這些，楊娜抬頭看了一眼匆忙把衣服整理好的艾達廳。和宋遠山對視一眼，宋遠山點頭，楊娜的意思是‘是否現(xiàn)場突擊審訊’，宋遠山的點頭，就是許可。這都是多年合作的默契。

　　艾達廳也好像認出了楊娜，雖然他還沒完全醒酒，但是他的直覺告訴他，他認識這個女警官，艾達廳歪著頭看了看楊娜，接著抬手指著楊娜。

　　“你不是……下午那個……那個……”

　　“別這個那個的，規(guī)矩點，現(xiàn)在問你什么你答什么。”

　　楊娜見到語無倫次的艾達廳，非常氣憤，作為一個號稱有文化有素養(yǎng)的報社記者，居然這樣抬手指著人說話，這是非常不禮貌的，而且現(xiàn)在也確實不是閑聊的時候。

　　“我問你，和你在一起的人是誰？”

　　這句話，讓艾達廳瞬間冷靜了，也規(guī)矩了。但還是顧左右而言他：

　　“我和誰……”

　　“再警告你下，現(xiàn)在懷疑你和一起兇殺案有關(guān)，請你配合我們的工作，回答我的問題，再問你一次，和你在一起的人是誰？”

　　兇殺？這個詞讓艾達廳完全醒酒了。來不急多想，也無法考慮說實話的后果，他只想自證清白。至少證明自己和兇殺沒關(guān)系。

　　“我的助理……”

　　“叫什么名字？”

　　“劉夏。”

　　“男的女的？”

　　“女的?！?p>　　雖然艾達廳心里想著‘我助理劉夏，你見過的啊?！亲焐线€是老老實實的，按照楊娜的問話一一作答。

　　“她人呢？”

　　“她……洗澡呢”

　　當聽到楊娜問她劉夏人呢，艾達廳也納悶兒：‘是啊，人呢？哦，對，我們剛才完事兒后，我記得她洗澡呢，可能還在浴室。’浴室轉(zhuǎn)頭指向浴室。并開口確認到。

　　可是當他轉(zhuǎn)過頭，看到黑漆漆的浴室非常安靜，就傻眼了。‘人呢？’楊娜回答了他的疑問。

　　“浴室沒人，你在想想，她人呢？”

　　艾達廳撓頭了，有在腦子里過了一遍，‘在一起……完事兒……我抽煙……她洗澡……洗澡……洗澡之后她不睡覺，這人去哪兒了呢？’，艾達廳要瘋了。

　　眼見艾達廳回答不出來。楊娜和宋遠山又對視了一眼，都從彼此眼中得到了一種肯定的答案，‘這個男人不知道劉夏已經(jīng)死了，或者說，他不記得劉夏已經(jīng)死了，又或者說，他不記得自己做過了什么。’

　　“在我們叫醒你之前你做什么了？”

　　楊娜追問到。并在問出這話的同時，盯著艾達廳，那表情似是在憋著笑。

　　“我們……”

　　“你強奸了我！”

　　正當艾達廳還在思考措辭，‘我是該說睡覺了？還是說發(fā)生關(guān)系了？……’猶豫著怎么回答的時候，冷不防身后一個聲音忽然響起，那是一個女人的聲音，細細柔柔的雖然聲音不大，但就在耳邊發(fā)出，卻令得艾達廳毛骨悚然。本能的辯解到：

　　“沒有，你自愿的……”

　　同時如同被踩著尾巴的貓一樣，向前一步跳到宋遠山面前，繼而一邊喊著一邊轉(zhuǎn)頭看向聲音發(fā)出的方向。

　　這不是鬼故事，說話的，當然不會是劉夏的鬼魂。

　　就在艾達廳回憶著和劉夏在房間發(fā)生什么的時候，楊娜和宋遠山也看到了站在門口處觀察衣柜的羅楊。等楊娜和宋遠山對視的時候，還有一層意思，就是‘羅楊要做什么？’雖然兩個人都有疑問，但是誰都沒有開口，就這么看著羅楊，跟門前的汪春華耳語了幾句。

　　楊娜雖然知道，羅楊肯定不會是去告訴汪春華他的電話號碼，但是看到自己新上任的男朋友，和一個不太本分的女人耳語，內(nèi)心還是小小的觸動了一下的。但是理智告訴她，羅楊不是這樣的人。而等到汪春華悄悄的走到艾達廳的身后的時候，楊娜已經(jīng)猜出幾分，羅楊這是授意了汪春華配合做什么事，但直到汪春華說出那句‘你強奸了我！’楊娜才明白，不只有楊娜，宋遠山也明白了羅楊的用意。

　　“謝謝配合?！?p>　　羅楊對汪春華表示了謝意，然后示意汪春華可以出去門口等待了。然后慢慢的走過來看著艾達廳。而羅楊看艾達廳的眼神，明顯不像警察，更像是一個小混混一樣，就這樣歪著頭，不管艾達廳低著頭左躲右閃，羅楊一直尋找著艾達廳的眼睛。直到看的艾達廳脊背發(fā)涼，主動說到。

　　“我們……她是自愿的，我絕對沒有強迫她”

　　艾達廳的聲音越來越小，最后的幾個字，估計他自己都聽不清了。

　　“如果你沒強迫她，為什么要殺害她？”

　　“沒有啊，我怎么會殺她，她剛才還在這里呢，可能是出去了。”

　　一聽羅楊說他殺了劉夏，這回艾達廳可是不答應(yīng)了。急忙辯解，并說出劉夏可能出去了。馬上會回來這樣的話。

　　“你確定你不記得發(fā)生了什么嗎？”

　　羅楊正逼問著艾達廳，這時，門外又有腳步聲，羅楊看了一眼，門口的汪春華再對腳步聲傳來的方向招手示意，并向后退了一步，讓開門口，一個穿著白大褂帶著口罩的人，站在了門口，這是法醫(yī)趕來了，羅楊就沒有繼續(xù)逼問艾達廳了，示意法醫(yī)進屋。帶隊的法醫(yī)一招手，跟隨他的另外兩個穿著白大褂的法醫(yī)，也走進了房間，先是在房間門口，對整個房間各個角度進行拍照取證，然后帶著人走進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