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型登陸艇有些擁擠,馬爾斯在智械隊的后面,在他的身前還有寇根。
這個矮人穿著標準的軍裝,嘴里咬著煙斗,看起來就像是一個大官,相比起馬爾斯這一身高塔便服的打扮,真是高下之分。
馬爾斯還問過這矮人,他表示當年他帶著他的大頭們南下剿滅叛軍的時候,馬爾斯的爺爺都還不知道在哪兒呢。
你別說,這話還真沒錯,寇根先生至少活了好幾百年,跟這種人精比,真是比不了。
“閣下,往這兒看一眼,表情堅毅一些。”芳汀女士的分身義體還拿著一個手持式攝像機,說是什么要拍攝下馬爾斯首席學徒第一戰(zhàn)的風采。
“芳汀女士,這不會影響到您的工作嗎。”馬爾斯瞪了她一眼。
“怎么會呢,我是芳汀的副意識,呃,不要用一種看到精神分裂者的眼光看著我,我和她是一個人,只不過有時候為了完成兩份工作,我們需要分開一下?!狈纪∨康母斌w這么解釋道。
馬爾斯嘆了一氣,隨著運輸艇的降下,智械們開始下艇,馬爾斯隨著寇根走下艙門。
天空中,第十三軍團的戰(zhàn)斗機們呼嘯而過,剛剛肅清了南巖叛軍那點可憐空軍與防空力量的他們正在游獵。
而重型轟炸艇正在工作,馬爾斯來的時候,有一艘轟炸艇剛剛在登陸點北方丟了一排燃燒彈,將一段城墻和上面還在反抗的火力點變成了燃燒的垃圾堆。
而有著擴音大喇叭的警告艇正在正告所有南巖居民,讓他們用最快的速度進入地下室,以免在使用武力的時候被過穿火力誤傷。
智械們在信息中繼艇的操控下向著度假村攻擊前進,之前圍攻的那些家伙在發(fā)現(xiàn)不對的時候想逃,但他們的運載工具被自爆無人機炸壞了,現(xiàn)在正在被朝賢者的劍使隊追著,想來智械們很快就能追上它們。
信使小隊早一步來到了這里,馬爾斯下艇的時候他們坐在車里,躲在一塊巨石后的洼地里喝著汽水。
看到寇根先生,他們一路小跑著過來,也算是正好見到了第一次見到來救他們的新任首席學徒。
馬爾斯微笑著安撫了還有些尷尬的他們,然后讓他們先回運輸艇所的環(huán)形陣地——不是所有智械都去追殺那些襲擊者,還有一部份會跟著馬爾斯他們進城。
畢竟前市長做為反賊,在被泰南天兵排槍的時候,又怎么能夠缺少高塔代表的在場。
而第十三軍團支援過來的一個營這個時候降落在了沙灘上,他們甚至投下了一具無畏——這是一種雙足戰(zhàn)爭兵器,粗大可靠的雙足底盤,敦實的上半身是一個完整的武器站。
“無畏,我好懷念以前,大毀滅的時候,無畏的前裝甲上還會掛滿受祝福的經(jīng)文,不像現(xiàn)在,就是一個勁的往上面焊裝甲。”寇根一邊評價那個大家伙,一邊帶著智械部隊迎向走過來的年輕營長。
“有什么需要支援的嗎。”營長一邊說,一邊打量著馬爾斯。
“沒有,那些襲擊者在更南邊的地方被我們堵住了,估計他們撐不了多久,現(xiàn)在是我們可以跟你們一起進城。”寇根笑著回答道。
“那太好了,如果沒有問題,我們可以一起進城,教授閣下意下如何。”
“當然?!瘪R爾斯說完,拉起了高塔深藍色外套的兜帽。
轟炸艇在遠方投放了大噸位的東西,那怕在這里也感覺到大地在震顫。
年輕的營長和他們的士兵抱怨著南巖港的群島佬不知死活,來自南方半島省份的士兵們說著各種各樣新鮮的笑話,馬爾斯跟著寇根做一個安靜的聽眾,直到無畏上了通往城區(qū)的主干道,士兵們這才開始散開隊列。
馬爾斯通過信息中繼艇,控制著智械們走上了第一線。
“城墻上應(yīng)該不會什么意外,只不過翻過廢墟之后就有點麻煩了,因為都是平民區(qū),我們很難了解到敵人在哪兒?!睂t根在教導馬爾斯城市戰(zhàn)的難點。
隨著無畏前方的智械們開始翻越城門廢墟,叛軍們的尖叫聲也響了起來,早就已經(jīng)準備好的高塔戰(zhàn)斗艇開始對著冒出來的火力點挨個點名。
按照標準的泰南軍隊戰(zhàn)斗流程,智械是交給電磁脈沖來處理的,一線的步兵負責對付的后面上來的敵方步兵,只可惜做為叛軍的城衛(wèi)軍很顯然缺乏應(yīng)有的訓練,再加上夜間戰(zhàn)斗,他們大概都沒有夜視裝備。
所以火力眾多,火箭彈亂飛,但真正被殺傷的大概也就幾具智械。
但是戰(zhàn)斗艇一輪火力下去,至少有二三十個叛軍被炸至粉身碎骨,更多的叛軍因為各種碎片而失去戰(zhàn)斗力。
一具智械的成本大概在一百萬泰南標準貨幣,而一個叛軍需要十八年的生長周期,就成本來算,泰南可以說是贏麻了。
智械們翻過墻,無畏開始翻墻,同時營長和他的營副分別帶著一半士兵從更遠的地方翻過廢墟。
馬爾斯來到廢墟前,看了一眼寇根在那兒哼哧哼哧地爬廢墟,馬爾斯看了一眼廢墟,靈能開始改造廢墟,很快,馬爾斯順著臺階走過了廢墟。
“我不是說過讓你等我嗎??!”寇根先生爬上頂端,看到馬爾斯已經(jīng)往下走,他一邊抱怨一邊沒注意,直接從頂端滾了起來。
馬爾斯有些尷尬地伸出手扶起了寇根先生,后者一邊起身,一邊用手指著馬爾斯的胸口:“你這個小混蛋!我說了讓你跟在我身后!”
“我知道,可您爬的太慢了。”馬爾斯說這話的時候,真的是真心誠意。
您都是智械級義體了,還搞什么全真模塊,爬個廢墟跟要了您老命一樣。
“我不管,你這個小混蛋,我要向賢者大人告狀,現(xiàn)在快一點給我滾到路邊去,這兒太危險了?!边@矮人一邊罵罵咧咧地推開了馬爾斯讓他滾蛋,一邊起身然后腳一軟倒向了地面。
看著他額頭上的彈孔,馬爾斯扭頭就飛快地跑向無畏身后。
直到這時,槍聲才在隱約中響起。
“一千兩百米外!”寇根還在那兒吼:“子彈從額頭射入,帶角度觸底……它應(yīng)該在鐘樓上面!該死子彈打壞我的平衡機構(gòu)了!”
馬爾斯擦著子彈爬到了無畏身后,他跳起抓住了無畏后背上的握桿,也聽到了寇根的尖叫聲。
無畏在動,它在蹲下,同時左肩背后掛著的短管炮正在進入攻擊狀態(tài)。
“小子!下來!你那個位置會被震傷的!”那位營長向馬爾斯招著手,而他手下的大兵在死角的位置給馬爾斯打了煙霧彈。
隨著煙霧彌漫,馬爾斯矮著身體沖向街道的死角。
同時,身后的無畏開始炮擊。
馬爾斯就看著煙霧被炮擊的沖擊波沖散。
扭頭看向街道的遠方,鐘樓在倒下,而在不遠處的另一座高層建筑上有光一閃而過。
下意識的化形為霧,然后就有一發(fā)子彈穿過霧化的馬爾斯身體。
在剎那的前撲中凝形落地,連滾帶爬的馬爾斯被士兵拖進死角,然后在心有余悸中摸了摸自己的外套——一個彈孔清楚地表示剛剛的子彈并不是虛偽的假貨。
放下手里用刺刀和鏡子組合成的工具,營長看向馬爾斯豎了一個大拇指:“對面的槍法很好,你的應(yīng)對也很好,現(xiàn)在我們需要追獵者來處理它?!?p> 然后他拿起了他的步槍:“記住,孩子,這是戰(zhàn)爭,我們是來殺人的。”
馬爾斯在驚魂未定中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