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己怎么上?
而寧然這次卻沒注意到厲弈之的變化,因為她此刻正沉浸在拿了大反派東西會不會被他嗝屁的陰謀論里。
這時,寧然的肚子突然叫了兩聲。
寧然回神,小瑩今天請假了沒給她做晚飯,她得自己動手。
注意到她對面坐著的男人,她想著才剛收了人家的好處,就隨口問道:“厲先生,你吃晚飯了沒?沒吃的話我給你做一份吧!”
厲弈之想起回來前蕭端剛給他帶的飯盒,剛想說吃了,可話到了嘴上,卻變成了:“沒吃?!?p> “那你喜歡吃什么,我給你做。”作為一個北漂,寧然當然是沒錢天天吃外賣的,所以她就只能學(xué)著自己動手,研究美食好幾年,她對自己的廚藝還是很有信心的。
“隨便?!?p> “那我就給你做我最拿手的蓋燒飯吧!”
“嗯?!眳栟闹畱?yīng)了聲,同時心底不由得有幾分期待起來,這小東西,不知能給他做出什么美味來。
他其實嘗過她的手藝,不是蓋燒飯,只是一碗普普通通的長壽面,還加了他一向不喜歡的蒜頭,但味道吃起來卻意外地很不錯,這碗面的味道他記了很久很久,可是在那之后的很多年,都再沒能吃到相同味道的長壽面了。
而這些,她應(yīng)該都不記得了。
寧然最后做了兩份宮保雞丁蓋燒飯,她先端著一份放在厲弈之面前,貼心地幫他擺好餐具:“厲先生,嘗嘗吧?!?p> 在她滿含期待的目光下,厲弈之拿餐勺舀了一點送到嘴里。
“怎么樣?”寧然看向他。
“嗯,還不錯。”
得到了厲弈之的肯定,寧然心情變好了不少,因為“陰謀論”給她帶來的不安稍微消散了些。
厲弈之似乎工作很忙,吃完晚飯后,他就上樓進了書房,之后直到寧然洗完澡上床準備睡覺了,也沒見他出來。
不過書房里有一個小臥室,他今晚應(yīng)該是在那里過夜。
如此想著,寧然正打算關(guān)燈睡覺,房門卻被人從外面打開了。
來人是厲弈之,與吃飯時的衣冠整齊的樣子不同,他此刻身上只隨意地套著一件白色的襯衣,衣服似乎也被弄皺了,袖子和衣擺處都出現(xiàn)了不少皺痕,領(lǐng)口的紐扣也解開了好幾顆,看起來像是被人狠狠揉捏過一般。
對于他這副樣子的突然出現(xiàn),寧然覺得有些意外:“厲先生,請問你有什么事嗎?”
就這會子說話的功夫,厲弈之已經(jīng)走到了她面前,她還沒反應(yīng)過來,手里就被塞了一些繃帶和藥棉。
他的聲音低沉沙啞,但卻格外有力,語氣里帶著不容拒絕的強硬:“幫我上藥?!?p> “上藥?”還沒等寧然回過神來,厲弈之已經(jīng)利索地把身上礙事的襯衣給脫了下來,露出了肌肉健碩飽滿的上半身。
寧然瞠目咋舌:“等等,厲先生你……”她的話音在看到男人側(cè)腰上血淋淋的傷口時停了下來。
“幫我上藥?!彼貜?fù)了一遍。
寧然搖頭拒絕:“可是我不會啊。”天地良心,她可是個守法好公民,從小到大哪除了電視上,哪見過出這么多血的刀傷?頂多也就是哪里劃破了貼個創(chuàng)可貼就好。
所以她之前聞到的那股血腥味并不是她的姨媽血,而是他的傷口。這人不愧是書中冷漠狠戾的大反派,自己身上這么大個口子,從回來到現(xiàn)在,竟然一聲不吭,也就是現(xiàn)在來找她上藥,她才知道他竟然受了這么重的傷。
口子這么深,可見用刀子劃他的人到底有多想要他的命。
“厲先生,要不去醫(yī)院吧?!眰趹?yīng)該是之前已經(jīng)處理過,但是也還是因為刀口太深而不斷朝外溢著血,看起來格外猙獰恐怖。
“不用,小傷而已。”像他們這種人,是絕不會輕易去醫(yī)院的,因為去醫(yī)院會暴露自己的行蹤,也不好在醫(yī)院安排強硬的安保措施,去了醫(yī)院,就相當于是將自己完全暴露在危險之下。
再說了,這傷口也不好解釋,他沒必要給自己增添麻煩。而且這對他來說也確實不是什么很重的傷,他都已經(jīng)習慣了,如果不是他低估了那些人的膽大程度,也不至于一時間輕敵讓自己受了傷。
“很簡單的,用藥棉涂藥上去就好?!眳栟闹普T,“你不會我教你?!?p> “那好吧。”對于厲弈之不去醫(yī)院的原因,寧然也不是完全不知道,她就沒再多說了。
她用鑷子夾了個蘸了消毒液藥棉,先給傷口消了下毒。消毒的過程一般都是比較痛的,所以寧然盡可能地放輕動作,不弄疼他。
女孩應(yīng)該是已經(jīng)準備睡覺了,她身上只穿著一件白色的吊帶睡裙,光潔纖細的脖子和一大塊白皙的肩膀都暴露在空氣中,因為她正在給他上藥,兩個人離得很近,而寧然雖然才剛成年,但是發(fā)育很不錯,從厲弈之這個角度看去,似乎還能看見寬松的睡裙下一道短短的溝渠。
空氣都似乎火熱了幾分,厲弈之滾動了幾下喉結(jié),嗓音似乎比剛才更加沙?。骸澳憧梢灾匾稽c,我沒你想的那么怕疼?!?p> “哦?!睂幦浑m是應(yīng)著,但還是沒有加重手上的力氣,全程都是小心翼翼的,生怕弄疼他惹得他一個不高興,直到最后一步,給他上繃帶。
“厲先生,要不你自己來吧?”這上繃帶實在是不好上,尤其他受傷的位置又在側(cè)腰上,必須得把他整個腰部都給纏起來,繃帶繞到后面的時候,她基本上就得整個人抱住他了。
而寧然是萬萬不敢對十分厭惡女人靠近的大反派做出這樣大不敬的行為的。
“我自己怎么上?”厲弈之好笑地看向她。
“呃?!睂幦槐浑y住了。
厲弈之才不管這么多,他直接把繃帶塞給她,沉聲道:“來吧。”
無奈之下,寧然只好硬著頭皮接過了繃帶。
女孩的身上帶著一股淡淡的奶香味,厲弈之一向?qū)馕睹舾校液苡憛捘切┢嫫婀止值臍馕?,但他卻覺得她身上的氣味格外的好聞。
女孩單薄的身體一次一次地靠近他,在離他非常近地時候又迅速遠離,然后才慢騰騰的靠過來,好似他是什么洪水猛獸一般。
但她卻不知道,她這樣的行為無異于是在一次次的撩撥他,更是在折磨他,弄得他心神大亂,呼吸都不由得重了幾分。
等她再次要將手繞到他身后的時候,他突然握住了她纖細的手腕:“可以了。”
她很瘦,手腕更瘦,不堪盈盈一握,好像只要他輕輕一用力,就能直接折斷。
“可是還沒纏幾圈呢,這……”
還沒等寧然說完,厲弈之就打斷了她的話頭:“這樣就可以了。”
“那好吧?!贝蠓磁啥歼@么說了,寧然只好訕訕收手,讓厲弈之自己給繃帶打結(jié)。
“今晚謝謝你了?!眳栟闹畬|西收走,對著她道,“你早點休息?!?p> 說完,他就轉(zhuǎn)身離開了房間,還輕聲幫她帶上了門,一切復(fù)原,就像是厲弈之沒來過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