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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每樣都會(huì)一點(diǎn)點(diǎn)

第十七章 事端

  雨滴從天空墜落,砸在青石板地面上,濺起一朵朵水花。

  蘇景撐著一把油紙傘,向城中一家藥店行去。

  不是所有藥店都有丹方出售,蘇景等了幾天,總算得到了消息。

  這幾天來,蘇景只外出過一次,是去長風(fēng)鏢局,拜見常師兄的父親常榮華。

  這父子倆的名字也是有意思,一個(gè)榮華一個(gè)富有成功。

  對了,他二叔叫常富貴,真是一脈相承。

  常榮華乃是鍛骨強(qiáng)者,但對蘇景,表現(xiàn)的卻很熱情,拉著他的手說了好半天家常話。

  常榮華是那種很實(shí)在的個(gè)性,穿著方面不講究,說話聲音很大,粗豪做派,不拘小節(jié)。

  蘇景倒是挺喜歡和這種人相處的,沒太多曲里拐彎的心眼。

  已經(jīng)是長風(fēng)鏢局的人了,蘇景自然要關(guān)心一下長風(fēng)鏢局的近況。

  隨后,他便是得知,長風(fēng)鏢局最近情況似乎不太好,和對手競爭的極為激烈。

  不過,常富成沒有多說,讓蘇景不用管這些,要他先好好修煉,說等他換血大成后,再讓他參與鏢局中的事。

  ‘這次將丹方買到,煉制成功后,服用一下,大體上就知道需要多久能突破到換血大成了?!?p>  蘇景邊走邊想。

  一朵不知從那里吹來的素凈白花,分外可愛,在青石板間的積水中浮沉,仿佛一張漂浮著的笑臉。

  啪。

  蘇景靴子重重踩在那白花上,笑臉頓時(shí)出現(xiàn)一道道裂痕,破碎開來。

  也就在此刻,蘇景腳步一頓,面色微沉,轉(zhuǎn)過身體,皺眉道:

  “閣下跟了我這么久,不知有何貴干?”

  在他背后不遠(yuǎn)處,一張黑色的雨傘下,站著一名黑衣男子。

  傘面傾斜,遮住了他的面容。

  “呵呵,我沒有惡意,你不用緊張。”

  傘面下傳來一聲低沉的笑聲,隨即,傘面微微抬高,露出一張蠟黃的臉龐。

  來人一雙吊梢眉,貌不驚人。

  他笑著做了自我介紹,“在下張洪山,想來你聽過這個(gè)名字?!?p>  ‘張洪山?常師兄不是已經(jīng)幫我將黑虎幫的恩怨了解了么,他怎么來了,莫非是不甘心?’

  蘇景心頭一動(dòng)。

  不過,他倒是沒有慌張,此地可不是什么偏僻所在,對方不敢動(dòng)手的。

  蘇景略默,平靜問道:“你是為了趙黑虎而來?”

  “非也!”

  張洪山搖頭,一臉認(rèn)真道:

  “蘇藥師當(dāng)年也是為我效力過的,趙黑虎竟然敢侵吞撫恤,還霸占你的家產(chǎn)。

  我之前是不知道,知道后我自己都會(huì)動(dòng)手清理這種雜碎。

  所以,當(dāng)初你根本不用找常富成來說情,我是不會(huì)對你做什么的?!?p>  “是么?”

  蘇景眉頭一挑,對方說的話,他一個(gè)字也不信。

  “那你來找我,所謂何事?!碧K景沉聲道。

  “只是替人給你傳一句話罷了?!睆埡樯叫Σ[瞇道。

  “什么話?”

  張洪山神色一正,目光緊緊地盯著蘇景雙眼,道:“退出長風(fēng)鏢局?!?p>  蘇景略默,問道:“如果我不答應(yīng)呢?”

  張洪山微微一笑,道:

  “那我剛才說的話,就要換個(gè)說法了。

  蘇藥師雖然為我效力過,但趙黑虎多年來,幫我操持黑虎幫,沒有功勞也有苦勞。

  張洪山眼睛一瞇,聲音低沉了下來。

  “打狗還要看主人,殺了我的人,我自然要找你討個(gè)說法?!?p>  蘇景沒有說話,神色沉了下來。

  “我對趙黑虎的態(tài)度,全看你的選擇?!?p>  張洪山深深的看了蘇景一眼,“希望你能做出正確的選擇?!?p>  說完,他沒有停留,直接轉(zhuǎn)身離開。

  蘇景盯著對方離去的身影,神色閃動(dòng)。

  他意識到自己似乎被卷入什么事情當(dāng)中了。

  站在原地,思索了幾秒鐘,蘇景直接朝天青武館行去,他準(zhǔn)備去找常師兄問問情況。

  ……

  片刻后。

  蘇景來到長風(fēng)鏢局。

  “蘇大人。”看門的小廝見到蘇景,連忙恭敬行禮。

  “常師兄在么?”

  “在,老爺和少爺還有幾位鏢頭,都在議事廳,我?guī)^去?!?p>  “不用,我知道地方?!?p>  蘇景擺擺手,穿過兩條灰色的走廊,便到了地方。

  剛靠近會(huì)客廳,蘇景就聽到一陣怒罵聲傳來,說話的人情緒顯得很激動(dòng)。

  “走,讓他們走,長風(fēng)鏢局不需要這種薄情寡義之人!”

  “常五這東西真是狼心狗肺,他的命是誰救的,難道忘了么,別人給條骨頭,就像狗一樣走了?!?p>  “以后不要讓我遇到他,否則我陳勇絕饒不了他?!?p>  “……”

  蘇景來到門口,看到常榮華坐在主位。

  常富成和幾名長風(fēng)鏢局的鏢頭坐在兩旁的條凳上。

  卻是沒看常富貴的身影。

  場上,眾人都面含怒色。

  “嗯,蘇師弟,你怎么過來了?”

  常富成看到蘇景,收斂起臉上的怒容,迎了上來,勉強(qiáng)笑道。

  蘇景沒有廢話,將剛才自己遇到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說了一遍。

  常富成越聽臉色越難看。

  他話剛說完,常富成還沒說什么,條凳上坐著的一名五大三粗的鏢頭,便臉紅脖子粗的罵道:

  “龍門鏢局這些狗東西,真是欺人太甚。”

  “龍門鏢局?”

  蘇景看向常富成,問道:“常師兄,怎么回事?”

  “唉,蘇師弟,是我這邊出了問題,使得事情有了變化?!?p>  常富成苦笑道:

  “早就聽說龍門鏢局在外城區(qū)招攬人手,看來張洪山如今也投靠了他們,也難怪他有恃無恐,敢直接找上你。

  既然張洪山這么說了,那師兄我也不連累你,你就退出鏢局吧?!?p>  蘇景皺眉道:“師兄,到底是怎么回事?”

  常富成嘆了口氣,這才說起了經(jīng)過。

  長風(fēng)鏢局和龍門鏢局是多年競爭對手,彼此恩怨已久。

  雙方實(shí)力不相上下,都有兩名撐門面的鍛骨境武師,所以一直以來有爭斗,但沒有擴(kuò)大化。

  不過,大半年前龍門鏢局總鏢頭那拜入回風(fēng)武館的兒子,突破到了鍛骨境。

  情況一下子就不同了。

  龍門鏢局一時(shí)間聲勢大振,這大半年來長風(fēng)鏢局處處受制,最終不得不放棄了一部分客源,希望讓出部分利益后,能夠得以存活。

  不過,龍門鏢局顯然不是這么想的。

  這半年來,回風(fēng)武館一直隱忍不發(fā),暗中勾搭著長風(fēng)鏢局的鏢頭。

  三天前,常富成二叔常富貴在一次押鏢中,遭到劫鏢,常榮華的義子常五反水偷襲,使得常富貴受了重傷,拼死才逃了回來。

  常五回到城中后,直接加入了龍門鏢局。

  與此同時(shí),好幾個(gè)鏢頭也都退出了鏢局,轉(zhuǎn)身成了龍門鏢局的人。

  “……那龍門鏢局用心險(xiǎn)惡,此刻可以說是圖窮匕見?!?p>  常富成咬牙道:“那張洪山過來警告你,同時(shí)也是在警告那些最近接到我們邀請的武師……”

  他看向蘇景,面色晦暗,道:

  “師弟,我們長風(fēng)鏢局現(xiàn)在的確是遇到了難關(guān),經(jīng)過這次打擊,客源進(jìn)一步減少,規(guī)模進(jìn)一步縮小,也不知道還能撐多久。

  那張洪山來找你,你也就順勢退出吧,我不怪你。

  退出后,黑虎幫事情了結(jié),我也算是幫你解決了麻煩,雖然用的方法不太一樣?!?p>  常富成擺手道:“師弟,你走吧,我這邊的事情你不用管了?!?p>  蘇景沉默少許,道:

  “我現(xiàn)在實(shí)力不濟(jì),的確幫不上什么忙,就先回去修煉了?!?p>  說完,他抱拳一禮,轉(zhuǎn)身直接離開。

  常富成看著蘇景離去的背影,心里有點(diǎn)不是滋味。

  雖然是他讓蘇景離開的,但蘇景連安慰的話,都沒說一句,就這么走了,仿佛在躲避瘟神一樣,讓他心口不由有點(diǎn)發(fā)堵。

  ‘我長風(fēng)鏢局,現(xiàn)在真成了人見人避的渾水了么……’

  常富成心中暗嘆。

  那幾名感念長風(fēng)鏢局恩義,沒有退出的鏢頭,看向蘇景的目光,則是透出絲絲憤怒。

  他們不怪蘇景離開,畢竟,蘇景就算留下,一個(gè)剛突破的武師,也沒太大用處。

  但常富成畢竟幫過蘇景,前一陣子蘇景過來時(shí),總鏢頭對其也是以禮相待。

  就算不愿意趟渾水,難道連安慰的話都不會(huì)說幾句么。

  如此表現(xiàn),未免有點(diǎn)太冷漠了。

  在眾人的目光注視下,蘇景走出了幾步。

  然后,他腳步頓住了,緩緩轉(zhuǎn)過身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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