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還有假?”
“當(dāng)然我也只是給主事提了一嘴,董寶的能不能進去,還要看他自己?!?p> 牛哥道:“幸虧你沒給我打包票,要不然我還以為你是那主事的私生子,給你安排個差事也就罷了,你介紹的人都能在那里面尋個位子?!?p> “如果不是私生子的話,那就是你得了鳳溪閣東家的看重,主事也得賣你一個面子……”
牛哥自己也覺得自己剛剛說的話有點可笑,隨即笑了起來。
“要不是從小與你認(rèn)識,俺還真以為有這種可能?!?p> 陳川笑道:“我就是個傳話人,提一嘴的事,他興許聽了,也許也沒聽,也可能只是碰巧有個差事,只有他能做。他如果肯好好做的話,不會的可以學(xué),不認(rèn)字也可以慢慢認(rèn)?!?p> “當(dāng)然他要是真扶不起來的話,想來也沒臉留在鳳溪閣,自己就辭了。”
牛哥道:“說的也沒錯。”
他心念一轉(zhuǎn)道:“如果你要真在里面混出個頭……”
“算了,當(dāng)我沒說?!?p> 驅(qū)魔士做起來危險,牛哥也不是不知道。
只不過不甘心罷了!
二人各自回了房,陳川心里也有了打算。
他原先的計劃,是想讓木人將妖仙面具帶給牛哥,讓他有機會做一個九等驅(qū)魔士。但是現(xiàn)在看來,與其讓牛哥繼續(xù)做驅(qū)魔士,不如為他找個差事做。
以他現(xiàn)在的地位還嫌不夠,但只要將‘西游釋厄傳’講下去,學(xué)會了寫字,通過孝經(jīng)文試,往后,就算按部就班,也不會慢上多少。
如果是明清的科考,那些狀元都是卷王之王,他還會怵上一怵,以若城的識字率,中三等文試不好說,前三等文試?他來說他可不怕!
又有異體分靈術(shù)培養(yǎng)出來的分靈,為他提升位格,文試對他來說可以說是沒有瓶頸。
問題在于時間。
無論是讀寫,還是參加文試都需要時間。
就算刨除保護牛哥這事,他還得為解除身上的詛咒努力提升位格。
冥冥之中的感覺告訴他,他的時間只有半年了。
陳川喚出赤炎,點了燈盞,在木人背上鑿了一個夾縫,教陳二控制著赤炎,藏了進去。
做好之后,就熄了燈,睡著了。
也就是在這晚上,他再次進入夢境之中,迎面而來是海量的靈性和氣血。
與之前的氣血和靈性不同,這次的氣血與靈性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幾乎分不開。
陳川也知道了這次的氣血的量到底為什么這么大……
陸青在猿神九十九變之后,就停止了與其他弟子切磋,也停了與黑影戰(zhàn)斗,而是在瀑布下修行。
在經(jīng)過了兩天一夜的刻苦修煉之后,他終于突破到了猿神百變,獲得了第一個神通,‘哼’。
這神通來自‘哼哈二將’鼻哼白氣,口哈黃氣。
比之原版當(dāng)然要差上許多,但只要他的位格不斷提升上去,神通的力量也會有所提升。
并且氣血在猿神百變之后,從鮮紅到深紅,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幾分紫意。
神宮識海,凝結(jié)了法印,形象與陸青的猿神相仿,這法印統(tǒng)攝全身,能夠抵御鬼神威嚇、靈性侵?jǐn)_。
陳川也明白了猿神百變到底是什么境界,卻是鬼等巔峰之后的人等下。
陸青在修煉許久之后,終于趕上了‘憑物’的等階。
陳川心中了然。
也許這妖仙面具的位格也會桎梏所有者的位格。
陸青之所以能夠這么快提升,除了他有家傳槍法,戰(zhàn)力不俗之外,就是因為有這個已經(jīng)被提升到人等的‘憑物’。
“看來我這個提升憑物位格的能力,還是有幾分用的!”
感嘆過后,夢境結(jié)束。
陳川卻沒有入睡,而是看到了那個固定的余興節(jié)目。
懸崖之上,一個女子,只留給他一個背影。
囈語道:“你不是他,你不是他。”
這場景他已經(jīng)看過多次,陳川猜測,這就是陳六遇到的女大能。
既然是一個大能,居然會被一個分靈騙到,也真是夠可笑的。
可見她像瘋子一樣,在山巔囈語,他還真有些,說不清是什么滋味。
經(jīng)過了長久的醞釀,聽她每日這么念叨,陳川莫名產(chǎn)生了幾分對她的同情。
這同情來的蹊蹺,眼這個連分靈都不算的背影,可能也只是那人偶爾露出的一絲脆弱。經(jīng)過多次重復(fù),竟讓陳川對她產(chǎn)生憐憫。
居然會對詛咒自己的罪魁禍?zhǔn)仔纳鷳z憫,陳川覺得非??尚Γ植挥僧a(chǎn)生了幾分畏懼。
所以自見到背影那天起,他就起了戒心,即便她再怎么呼喊,也不做應(yīng)答。
心中打定注意,絕不回話。
當(dāng)他以為這次也會像以前那樣平安度過的時候,陳川身不由己的蠕動了一下嘴唇。
他的嘴緩緩張開,以一種機械的聲音說道:“我當(dāng)然不是他。”
這似乎觸動了一個開關(guān),女子的囈語停了,她驚喜的說道:“找到你了!”
她轉(zhuǎn)過身來,露出一張綴滿眼睛的臉。
陳川嚇個不輕,連忙道:“不是俺!”
也就是在這時,從他的身上分出一道影子,遁入地下。
劉師傅在場的話,就會發(fā)現(xiàn),當(dāng)日他所見的陳川就是這個形象。
大小不一的眼睛齊齊眨了一下,她困惑的看著陳川。
她失望的說道:“你也不是他!”
她的手中豎起一個立起的磨盤,往山下推,磨盤經(jīng)過之處,留下一道極深的鴻溝。
陳川注意到磨盤上畫著山川日月,也有草木百谷、飛禽走獸。仿佛世間萬物都在上面留下了痕跡。
在磨盤上淺淺劃了五道碳痕,將磨盤分為六塊,又各自補充了一些修羅、人、神、鬼。
她的影子逐漸變淡,陳川也終于睡去。
那山川日月的樣子還印在他眼中,讓他想起了皇帝為了表明對普天之下萬物的擁有權(quán),在皇袍上繡上各種事物。
他久違的做了一個夢,夢到自己冰封在一個冰柜里……持續(xù)了好多年。
有幾個穿著白衣的人,對著他在說些什么。
然后又過了好多好多年。
再醒來時候,就是劉師傅那張衰老的臉。
然后他就被嚇醒了。
天蒙蒙亮,他將在院子里見到了穿戴的牛哥。
牛哥本是想趁陳川沒有醒來,悄悄離去的,被陳川撞見之后,不由露出了一絲尷尬笑意。
“陳兄弟,你怎么醒的這么早?!?p> “正巧,我將培元演武給你打上幾趟,然后將功法原本留下。雖然沒有憑物,養(yǎng)不出來氣血,也可以借此強身健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