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里,徐昊不再猶豫,連忙捧起銅錢放在額頭,閉眼默念道:
“既然是九叔開過光的東西,那么需記得自己的使命,佑護汝主!”
說罷灌入自己的法力,將銅錢放在帶來的羅盤上,只見上面的指針猛烈晃動起來,最后指向了大海的方向。
一旁的營房老頭見狀,不僅嘖嘖稱奇。
“大人,沒想到你還會道法啊?可是....這既不起壇,也不念咒,是個什么法術(shù)啊?”
“沒什么名字!”徐昊皺著眉頭看著羅盤,隨口說道:“我臨時編的!”
“?。康婪ㄟ€能自創(chuàng)?”
“世上第一個道士出現(xiàn)的時候,念的是什么咒?施的是什么法?”徐昊說完,拿起自己的配槍,就出門去了,順著羅盤的引導(dǎo),徑直朝海邊走去。
只見羅盤的指針不斷變換著方位,似乎很容易受到干擾一樣。徐昊只能不斷給銅錢注入法力,避免這東西被其他東西影響到。
眼見徐昊出現(xiàn)在海邊,在附近搜尋的人馬上聚攏在他身邊,跟著徐昊一起朝前走去,畢竟在金主身邊,露面的機會增加,得到賞錢的機會也會大大增加,不一會功夫,就聚攏了十來號人。
就這樣一隊人馬,沿著海灘走了十來分鐘,越過岸邊成堆的礁石,來到一片荒涼的灘涂邊,遠(yuǎn)遠(yuǎn)就看到一個身材魁梧的老婦,一只手打著把破傘,另一只手拖著文才,緩緩的朝水里走去。
只不過距離實在有些遠(yuǎn)了,看不清楚真身,但也足夠讓沙窩塘的百姓,嚇得面如土色,瑟瑟發(fā)抖了。
“隊長!”一個士兵臉色發(fā)青的說道:“要不要一起開槍,遠(yuǎn)距離打它一梭子?”
徐昊搖了搖頭,嘆道:“我朋友在它手上,亂槍下容易傷到無辜。”
其實后半句話徐昊沒說出口,保安隊的士兵疏于訓(xùn)練,這槍法水平實在不敢恭維。
“那該怎么辦呢?”
“一個字,等!”徐昊斬釘截鐵的說道,
可周圍的人群頓時有些吃驚,眼看著文才就要被拖進水里了,沒想到徐昊居然還要眾人等待?
而徐昊的想法也很簡單,現(xiàn)在出去,稍有動靜,這妖怪都能跳進海里,迅速遁走。
在研究了一些關(guān)于海姑婆的資料之后,徐昊發(fā)現(xiàn),當(dāng)初那個胖道士,既然能潛入水里從背后偷襲得手,那說明這怪物在志得意滿松懈的時候,后背就是她的盲區(qū)。
想到這里,徐昊脫下上衣,吩咐其他人說道:
“找根繩子,纏在我的腰上!待會我拽三下,就拉我起來!”
眾人聞言,都非常驚訝,難道這位長官要下水去跟妖怪搏斗?所幸出來搜救的時候,海邊的人都習(xí)慣性帶著繩索,很快湊出來一根,拇指般粗細(xì),看起來很是結(jié)實。
徐昊將繩子纏好以后,那妖怪也已經(jīng)下水,絲毫沒有察覺自己的行動都被人所掌握。
只顧扛著文才,流著口水,朝海下密布的礁石游去。
誰知才游了沒多久,突然有什么東西,從后背撲了過來,一把將它摟住。
“?。。。 ?p> 海姑婆萬萬沒想到,自己常年這樣從水下抓人后背,拖他們下水,如今居然有人用同樣的招數(shù),用在了自己身上。
岸上的人手里拽著繩子,心里則七上八下,尋常時候遇到這樣的妖怪,肯定第一時間轉(zhuǎn)身跑路走人的了。可如今下水的是他們的大金主,沒了的話今天忙活的錢去找誰要?
于是雖然各個嚇得手抖,卻沒有誰愿意離開。
就在這時,只見海面突然沸騰起來,似乎有蛟魚在下面翻騰一般,而手里的繩子別說是拽三下了,根本就更跳繩似得,劇烈抖動起來。
“還愣著干什么,快拉呀!”
營房看門的老頭大聲喊道,也不知道從哪里找了個鑼,哐哐的敲了起來。
眾人這才如夢初醒,死命拽著繩子就往岸上拖。
話說十幾個人的力氣,居然還有些拽不動,每個人臉都漲的通紅,手上青筋直冒,終于是看見,徐昊抱著個怪異的東西,從海里露了出來。
只見那妖婆上半身跟老婦無異,都是花白的頭發(fā),聳拉著臉皮。但下半身則像一只蝸牛,不斷抖動著柔軟的腹足,帶著吸盤的樣子,怪不得能在礁石區(qū)域輕松游走。
“用力拉它上去!這玩意怕光怕熱!”徐昊在水面上大聲吼道,他左手牢牢刺進了對方的身子,墨魚汁般的血液不斷被手掌吸收,這怪物的信息也如潮水般涌進腦海。
村民們此刻都嚇呆了,尤其那海姑婆發(fā)出的聲音,如百千個淹死之人,嚎哭慘叫一般,心智稍弱的更是嚇到在地,戰(zhàn)戰(zhàn)兢兢不知道該怎么辦。
“操!凡事只能靠自己了!”徐昊暗暗罵了一聲,他此刻看似占據(jù)上風(fēng),但這怪物在海里極為彪悍,蠻力無窮,每次躍出水面,然后再狠狠砸落下來,對于后背上的徐昊,可謂跟摔在地板上沒區(qū)別,疼的幾乎整個身子都要散架了,如此在撐幾次,只怕連他也要完蛋了。
心中怒火不斷燃燒,徐昊也顧不得許多,暗吼一聲,體內(nèi)的法力不再抑制左手的尸毒,任由其不斷侵入自己的心脈。那種感覺就好像無數(shù)螞蟻在血管里游走,讓人恨不得撕下皮膚,挖出血肉,才能緩解一些。
而與之相對的則是,尸毒帶來的力量,也不斷在肌肉里涌向,原本狼狽不堪的徐昊,此刻眼中兇芒大盛,手上的利爪直接撕開妖怪后背,用全所未有的怪力,抓住這妖物上半身的脊椎,徑直朝岸上拖去。
剛才十幾個人沒辦法拖動的妖怪,如今在徐昊不斷暴漲的力量下,猶如嬰兒般,被拖到了岸上,連掙扎都做不到。
眾人目瞪口呆看著眼前的一幕,徐昊身上全是漆黑的妖血,臉上沒有表情,但那眉宇之間的煞氣,簡直比海姑婆還像個妖怪。
不,或許應(yīng)該說,像是那種小時候睡前故事里,那種為禍一方,殺戮成性的妖王,才有這種可怕的壓迫感吧?
有的村民甚至想要轉(zhuǎn)身就逃,亦或者倒地膜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