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此刻的山路上,十幾個全副武裝的鄉(xiāng)民,正在順著大路過來,其中赫然就有今天調(diào)戲任婷婷的混混。
“這次可是戶有錢人呢,而且還是個丫頭,那轎車上肯定有不少金銀首飾,我們這次發(fā)了!”
“尤其那個女的,身材好長相靚....看起來還是個黃花大閨女呢,不行,我要趕緊過去,要是還沒被殺了,要過來拴在柴房,給我生兒子也不錯!”一個混混呵呵淫笑到。
“那模樣也是一等一的,就算被宰了,我也要趁熱來一次,別糟蹋了這好皮囊~”另一個流著哈喇子說道。
“那娘們歸你們,但那個拽上天的小白臉,一定要留給我!”最后一個漢子甕聲甕氣的說道:“那副看不起人的嘴臉,我要把他撕下來貼在鞋底!”
這群人說話毫無顧忌,還很大聲,似乎根本不擔(dān)心會被人發(fā)現(xiàn),或者說,這里對他們來說,已經(jīng)太熟悉了,根本沒有在意的必要!
眼看著就要到達(dá)剛才槍響的位置,突然其中一人嗅了嗅鼻子,疑惑的說道:
“喂!你們有沒有聞到什么.....好像有股血腥味?”
眾人聞言一愣,連忙四下張望搜尋,可是這里除了茂密的松樹之外,四周沒有任何人或動物的樣子,因此跟別提有什么異常了。
“看!在樹上!”另一個混混尖聲叫道,指著一顆松樹說道。
其他人連忙用手電筒照了過去,只見赫然是他們的同伴,之前跟蹤徐昊車輛的那個修理工。
只不過現(xiàn)在他的情況非常糟糕,臉色蒼白的好像紙人一般,倒懸在樹梢上,手無力的垂落下來,看起來好像被人倒吊著一樣。
“他....他怎么會在這里?”一個混混疑惑的說道:“難道是點(diǎn)子太硬,反被擒住了?”
“不可能,這家伙是我們這里身手最好的了,一口氣能爬上二三十丈的大樹,還能像猴子一樣在樹梢間蕩來蕩去,就算打他不夠,逃出來也是沒有問題的....”
然而話還沒說完,卻見樹上那男子,似乎有了什么反應(yīng),緩緩開口,從喉嚨里擠出幾個字來:
“山魈....真的有山魈....你們快....快逃...”
然而這番話并沒有引起別人的重視,反而頗不耐煩的罵道:
“腦袋發(fā)瘟了???這種蠢話也敢說----山魈不都是我們編出來的嗎?今晚的肥羊在哪里?”
說罷其他人則貪婪的四周打量,急于尋找拋錨的小汽車。
“沒想到啊....我一輩子飛檐走壁,最后居然....連一招都逃不過....嗚~嗚~嗚”
說話間,只見這男子帶著哭腔,身體卻被緩緩的拖了上去,粗暴的穿過樹冠,向著更高的地方移動。
然后就傳來骨頭被巨力碾碎發(fā)出個咯吱聲,和樹枝被折斷完全不同。
眾人這才驚覺,開始把注意力投向了更高的位置,準(zhǔn)確的說,應(yīng)該是比松樹林還要高的地方,居然有一頭龐然大物,隱藏在黑暗之中。腿腳足有樹干那么粗壯,魁梧的身軀隱沒在茂密的樹冠里,以至于剛才眾人近在咫尺,卻沒有發(fā)現(xiàn)。
而剛才那個被倒吊著的男子,半個身子都已經(jīng)被舌頭卷著,吞進(jìn)了嘴里,如同嚼蠶豆一般,輕描淡寫的咬碎吃了進(jìn)去,聲響極為凄厲,碎掉的腸子和血塊不斷從怪物的牙縫里掉落,場面極為血腥可怖。
最慘的是這男子還沒斷氣,眼眶里不斷淌下淚來,嘴巴張的極大,像要哀嚎,可聲音都發(fā)不出來了!也不知道是聲帶早就撕裂,還是嗓子已經(jīng)叫啞,總之就好像那種,被小孩殘忍折磨的螻蟻......
“這....這是怎么回事?”眾多混混驚得是目瞪口呆,腿腳仿佛灌鉛一般,根本沒辦法動彈,眼睜睜看著山魈,換換將同村身手最敏捷的男子,吞進(jìn)了肚里,甚至還舒服的打了個飽嗝,一股子腥臭難言的味道,在四周彌漫....
可那山魈似乎還不滿足,獨(dú)目一掃。
看著面前瑟瑟發(fā)抖的一群人,挑剔的哼了聲鼻子,仿佛挑剔的饕餮,在選擇食材的肥瘦一般,最后才懶洋洋伸出爪子,將其中最胖的一個倒提起來,大拇指熟練的一按,就好像擠牙膏似的的,將那人的五臟六腑,都從嘴里擠了出來。
想那百八十斤的漢子,被如此這般玩弄于鼓掌,那臉更是漲的通紅,眼珠子蹬出了老遠(yuǎn),死狀極其凄慘。
而那山魈,則好像清理干凈食材的一般,滿意的咀嚼起來,那有滋有味的模樣,讓人看得毛骨悚然。
“怪物!這是哪里冒出的怪物?。。】旖o我殺了他!”
對死亡的恐懼終于戰(zhàn)勝了生物本能的畏懼,為首的混混大聲喊著,其他人掏出槍火照著山魈就扣動扳機(jī),一時間槍聲大作,硝煙彌漫。
可那前清的火銃,加上北洋的破落貨,非但沒有對其造成什么傷害,反而適得其反,惹得那山魈發(fā)起狠來,蹦跳起來,一拳落下,就將一個漢子直接給拍成肉醬,鉛彈對這頭龐大的怪物來說,實(shí)在是隔靴搔癢,沒有半點(diǎn)傷害,隨著傷亡的增加,越來越多的人,嚇得丟下火槍,掉頭就跑,把同莊的人丟拋在身后,甚至還怕跑慢了一樣.....
就這樣.....
不多一會,整個松樹林已經(jīng)成了一片修羅場,到處是撕碎的殘肢斷臂,而那山魈坐在血泊之中,抱著條大腿,啃食的不亦樂乎。
與此同時,只見有一人的身影緩緩而至,雙手插兜,似乎并不意外眼前的一切。
“喲?解決的挺快嘛~可惜,該有的儀式不對,你應(yīng)該按照傳說那樣,把內(nèi)臟掛在最高的樹梢上,而不是就這樣-----亂丟在地上!”
聽到人的聲音,山魈立刻咆哮著起身,正待發(fā)作,卻見身后來的,赫然就是徐昊,原本滔天的殺意,頓時無影無蹤,甚至還有些討好的湊過身去,在徐昊身邊打著轉(zhuǎn)兒。
眼見這一幕,徐昊很清楚,對方是自己提供的法力催化而成,如今這番舉動,無非是希望從這里再討些法力罷了。
于是伸出左手,刺入山魈湊過來的腦袋,頓時心中就浮現(xiàn)出一個聲音:
“距離完全控制這頭妖獸,還需要注入尸毒,再提供五百人份的血祭....”
看到這句話,徐昊嘆了口氣,他可沒有這么多的資源,看來左手只需要不停吸血,開發(fā)的能力和效果,實(shí)在不可估量。
“我記得,道士跟妖怪,是可以約法三章的吧!”
徐昊隨口說道,腦海里卻回憶起當(dāng)初,聽海姑婆故事的時候,那妖怪就是跟道士做了約定,一年只有月圓的時候才出沒吃人,而在這個期間,被她盯上的獵物必死。
“那現(xiàn)在,我也想跟你訂些規(guī)則!---從明日起,看到插有杏黃旗的車輛,一律攻擊!夜里出行的車輛,也可以襲擊,逢初一,十五,可去羅莊供奉你的廟宇,受其香火.....”
這些規(guī)矩,大部分都是羅莊杜撰出來的傳說,只不過徐昊增加了攻擊杏黃旗的設(shè)定,因?yàn)樗憛掃@里借傳說斂財?shù)娜?,越是花錢求來的杏黃旗,那就越是要攻擊。
不過他好歹還留了一線,沒有讓山魈對經(jīng)過的車輛趕盡殺絕,僅僅把設(shè)定調(diào)整為攻擊即可。
如此一來,羅莊的車輛算是到了血霉,今后將被自己創(chuàng)造的傳說毒害,而外地人早就知道這些傳說,現(xiàn)在的變化對他們來說,跟過去沒有什么區(qū)別。
今后唯一的改變,就是羅莊的本地人,一樣要跟來往的外地人一樣,陷入對山魈的恐怖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