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臺的張震,一本正經(jīng)的對著眾人,毫無誠意的拱了一手,隨后拿出一本古書,在上面津津有味的講了起來。
至于下面的人,各個雙目無神,神游太虛。
“張老道今日不在,自己倒是不好發(fā)揮,不過素聞這張震,張師兄,是一個暴躁的人,若是此人,自己的計(jì)劃,倒是可以容易不少。”
想到此處,王懿眼中一陣閃爍。在心中組織了一番言語,王懿突然站了起來。
王懿的動作,無疑是吸引了所有,無所事事之人的注意力。
在眾人眼里,一道顯瘦的身影,緩緩從人群之中站了起來,定眼看去,只見此人滿臉青澀,年齡不過十五。
聽講之人,都將注意力集中在王懿身上,但是正講得起勁的張震,卻沒有絲毫的感覺,依舊在那兒一個勁的講。
“張震師兄,師弟王懿,心中有一問,不知可否一問?!?p> 身影雖然單薄,但是說起話來,擲地有聲,整個講堂之內(nèi),都可以清楚的聽見。
即便王懿的聲音如此之大,但是身心投入講課之中的張震,依舊沒有絲毫的發(fā)現(xiàn)。
一旁的道童,看了一眼站立著的王懿,又看了一眼講得津津有味的張震。隨后伸出手,扯了扯張震的衣角。
“張震師兄,王懿問你問題呢!”
此時的張震,發(fā)現(xiàn)有人拉自己的衣角,滿臉不爽的停下,隨后慍怒的看著王懿。
“王師弟有什么問題,大可以去問我?guī)熥穑瑤熜治?,今日的職?zé)是講課?!?p> 身為萬豐城城主之子,張震最不爽的,就是有人在自己鬧心投入之時,有人開打擾自己。
之前在自己府中,有人打擾了張震,直接被其下令,拖出去亂棍打死。
在其眼里,那群賤民的命,根本不是命,不過是自己的發(fā)泄桶罷了。
“師兄所講之課,是在無趣,師弟先行告退,可否?”
聽見王懿的話,張震啪的一下,將手中書籍拍在桌案之上。
“放肆!今日你敢走,本公子就打斷你的腿?!?p> 問完,王懿暗道年輕,直接抬腿就走,沒有絲毫畏懼。
見王懿真的想走,張震頓時暴怒,從小到大十六年,哪怕是自己父母,都不會違逆自己的意思。
今天居然有刺頭,居然敢觸自己的虎須?
于是乎張震一個箭步,快速的感到王懿身后,一把抓住對方的衣袖,就是狠狠一扯。
“本公子說了,你不能走!”
“哼!你算什么東西,也敢教王某做事!”
王懿一甩手將張震甩開,隨后滿臉怒容的說到。
本就是暴怒的張震,此時再也忍受不了,直接雙手抓住王懿,就是一陣拳打腳踢。
王懿自然不能挨打,憑借兩世為人的經(jīng)驗(yàn),與張震扭打起來,并且逐漸占領(lǐng)上風(fēng)。
一旁的道童,非但沒有去拉開兩人,反而是在一旁幸災(zāi)樂禍的起哄。
眼看自己打不過對方,感受到自己火辣辣的臉頰,以及一旁看戲的眾人,張震頓時羞憤難當(dāng)。
一把抄出自己防身用的匕首,就是一捅。
王懿見匕首出現(xiàn),下意識就想躲閃,不過這個機(jī)會,顯然不能放棄。
索性心中一橫,用胸口迎了上去。
呲~
“血!血!”
點(diǎn)點(diǎn)血紅出現(xiàn),原本起哄的道童們,瞬間慌了手腳,大喊大叫起來。
至于此時的張震,看著躺在地上的王懿,露出來滿意的笑容。
“殺人了!張震師兄,殺人了!”
隨后也是一陣此起彼伏的尖叫聲。手足無措的道童,立即大喊大叫,像極了找不到家的孩子。
倒在血波之中的王懿,感受到自己逐漸流逝的生命,心中無奈的想到。
“血棺??!你可不能讓我失望??!”
......
漫天陰云,迅速的籠罩在了萬豐城之上,渾厚的云層,大有一副風(fēng)雨欲來之感。
轟隆隆~
轟隆隆~
不多時,伴隨著幾整雷霆的轟鳴聲,傾盆大雨,瞬間傾瀉而下。
大雨之中,一間明顯比其他房子更加華貴的房子內(nèi),一位須發(fā)皆白的老者,正拿著毛筆,在雪白的圖紙之上,氣勢恢宏的寫著一個:
生!
筆走龍蛇,整的字一氣呵成。
一位身著斗笠蓑衣的身影,從雨中瘋狂的朝老道跑來。
一進(jìn)房內(nèi),男子來不及脫下蓑衣,直接跑到了老道身旁。
“師傅!有道童死了!”
噌~
老道聞言,右手一頓,生的末尾立即多出了一個尾巴。
這一頓,不過是瞬息之間。
反應(yīng)過來的老道漫不經(jīng)心地將白紙裹起,隨手扔進(jìn)一旁的紙簍內(nèi)。
“為何而死?”
再次拿出一張白紙,鋪平在桌案之上。
聞言,男子立即靠近老道耳旁,悉悉索索的說了起來。
少頃,男子說完,恭恭敬敬的現(xiàn)在一邊等待著老道發(fā)話。
聽完男子的匯報(bào),老道面色沒有絲毫變化,反問道:“消息無誤?”
男子聞言立即躬身:“千真萬確!”
“既然這樣,就聯(lián)系斂棺人,驗(yàn)身收尸吧!”
老道寫完最后一個字,對著身旁的男子回復(fù)道。
聞言,男子重重點(diǎn)頭,轉(zhuǎn)身快步離開,身影消失在暴雨與夜幕之中。
“一個普通道童罷了,死了也就死了,不死也是……糧食。”
一改之前的仙風(fēng)道骨,慈眉善目。此時的老道面色猙獰,如同十八層地獄中逃出的厲鬼,恐怖至極。
桌案之上的白紙之上,一個大大的“死”字,攝人心魄。
與此同時,在斂棺人所在…
一排排擺放的,都是清一色黑色棺材,漆黑一片。在夜晚這種環(huán)境下,看起來尤為瘆人。
這些棺材靠近過道的一面,都貼著一張白紙,上面寫著幾個字,仔細(xì)看去,不是名字又是什么?
擺放在這里的赫然是為觀內(nèi)童子,一一準(zhǔn)備的棺材。
面無表情的斂棺人,看著地上擺著慘白的尸體,頭也不抬的問道:
“有因而死?”
“有!”
“那便土葬吧!”
“嗯!”
雙方交談過后,男子立即招呼身后的人,將王懿的尸體抬到了一個貼著“劉行”二字的棺材旁。
幾人將王懿的尸體放入其中后,拿出特制的釘鎖,將棺材板一一釘死。
“起~”
“哼!”
四個肌肉虬結(jié)的壯漢,在四人合力之下,勉勉強(qiáng)強(qiáng)將棺材抬起。
與此同時,一個疑惑出現(xiàn)在四人腦海中。
“是不是有人偷懶?怎么會這么沉?”
不過自己老大當(dāng)前,總不能說自己不行吧?男人不能說自己不行。再說了這種好差事,自己可是廢了大力氣才搞到手的。
傾盆大雨瘋狂沖刷這一行五人,大量的雨水將路面沖的泥濘不堪,四位抬棺壯漢,可以說是舉步維艱。
“就這里吧!”
嘭!
幾人也經(jīng)驗(yàn)豐富之人,抄起鐵鍬,三下五除二就挖出一個大坑,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將棺材放入其中。
而后以更快的速度,將棺材埋好。
“走吧!”
深深看了一眼平整的地面,斂棺人轉(zhuǎn)身帶著四位壯漢離開。
嘩啦~轟隆??!
一道閃電,劃破漆黑的夜空,如同盤龍一般,閃現(xiàn)于世人眼前。
與此同時,土里的棺材,其外表的黑色快速脫困,露出內(nèi)部鮮紅如血的顏色。
血棺!
這居然是血棺!
被深深釘入其中的釘鎖,居然自動的從紅棺之中鉆出,靜靜的躺在棺面之上。
嘩啦~
又一道閃電出現(xiàn),這道閃電尤為龐大,如同萬丈蛟龍,匍匐在虛空之上。萬豐城境內(nèi),照射的亮如白晝。
突然!
兩道血光紅芒,于漆黑一片的棺材內(nèi)一閃而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