噹~
“天干物燥,小心火燭!”
行走于萬豐城內(nèi),堅持著自己崗位的更夫,走著不知道走過多少次的路,一如既往的打著更。
噹~
“天干物燥,小心...嗚嗚!”
一道身影瞬間從其身后閃現(xiàn),隨后一把將捂住更夫的嘴,快速將其拖拽到了,無人的巷子里。
更夫手中的打更工具,則是被其深深捂住,生怕有人搶了似的。
“別叫...否則~~死!”
黑影貼近更夫耳旁,隨后將寒光凜凜的菜刀,緊緊貼在其脖子上。聲音極盡嘶啞,聽的更夫雞皮疙瘩掉一地。
哪怕四肢瘋狂的顫抖,更夫還是怕憑借僅有的智慧,聽懂了黑衣人的話。
“嗚嗚~”
更夫邊叫邊點頭,瞪大的雙眼,盡是是掩蓋不住的恐懼。
見對方如此配合,黑衣人緩緩松開了雙臂,隨后將身體隱藏在陰影之中。
“大俠,大爺,大老爺!我上有九十歲老母,下有嗷嗷待哺的幼兒,請您放過我吧!放過我!”
說完,更夫立即朝黑衣人,磕了好幾個響頭。每一個頭都是砰砰直響,極盡求生與真誠。
不過即便更夫如此,黑衣人依舊是沒有絲毫表示。
見這位大爺還不發(fā)話,更夫整個人陷入了絕望。不過螻蟻尚且偷生,何況是更夫!
于是乎,更夫分響頭磕的更加賣力。
哪怕額頭已然被磕破,哪怕眼睛都磕的迷糊起來,依舊不敢有絲毫的懈怠。
“衙門,在何處?”
砰!砰!砰!
似乎是沒有聽見黑衣人的話,更夫依舊在不停的磕頭。
見狀黑衣人眉頭一皺,一縷月光,反射進(jìn)陰影處,黑衣人的那年輕的臉龐,清晰可見。
仔細(xì)看去,此人不是王懿,又是何人?
啪!
王懿將腳伸到對方磕頭的地上,更夫一個頭磕在王懿腳上。
同時,王懿將腳往上一提,使得更夫無法再繼續(xù)磕頭。
“我說…衙門,在哪里?”
聽見黑衣人的話語,更夫動作一頓,顯然是還沒有緩過來,幾乎是下意識想要抬頭,朝上看。
“哼!”
王懿輕哼一聲,更夫渾身一顫,趕忙低下頭,狠狠咽了一口口水,深呼一口氣。
“衙…衙門在城西門,往東門的方向,約百步距離。小人可…可以帶…帶路?!?p> 吞吞吐吐說了半天,王懿終于是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消息。
“我說你可以抬頭了嗎?”
似乎是習(xí)慣,更夫剛說完話,又想抬頭。不過王懿的話音響起,更夫剛忙將自己的頭貼在地上。
“大人饒命!”
“大人饒命!”
……
更夫還在一個勁的求饒,卻不知道自己口中的大人,此時早已消失的無影無蹤。
穿著不知道從哪里偷來的黑衣,王懿的身影不斷的在城內(nèi)騰挪。
修士的腳力,豈是凡人能比的。不過是三盞茶的功夫,便來到了衙門所在。
站在樓房之上,王懿一眼就看到了,衙門的牌匾之上的“公正廉明”四字。
至于是否是公正廉明,自有百姓評價。
萬豐城地處偏僻,山高皇帝遠(yuǎn)。故而此處的衙門,除了大災(zāi)大難之時,其他時候可謂是松懈至極。
在萬豐城中,城主府與衙門共同稱呼為官府,但是不知怎么的,城主府近些年來,逐漸勢大。
已經(jīng)將衙門壓的喘不過氣來,并且因為某些事情,城主府逐漸成為了萬豐城的老大,衙門想要做任何事情,都得看城主府的眼色。
故而萬豐城中的高手,都被城主府請入。與衙門的松懈相比,城主府可謂是戒備森嚴(yán)。
看著兩個不斷閑聊,心不在焉的捕頭,王懿感嘆這城內(nèi)的衙門,也太松懈了吧!
“不過這也好,我也可以省一番功夫?!?p> 站在屋頂?shù)耐踯?,撫摸著自己懷里的黑貓,隨后身影一閃,再次消失于屋頂上。
看著官府之內(nèi),不斷巡邏的捕快,王懿憑借自己修士的目力,快速尋找著自己的目標(biāo)。
一個偌大的衙門,只有區(qū)區(qū)八位捕快在巡邏,衰敗之感,撲面而來。
一位捕快走過一扇門時,在其手上的火把照耀下,一個大大的“庫”字,映入王懿的眼簾。
見狀,王荀眼神一閃,隨后身影再次消失。
嘭~
“什么人?”
寂靜的夜幕下,一陣刺耳的聲音響起,所有捕快立即朝聲源處聚攏而去。
噌!噌!噌!
數(shù)名捕快,將自己的佩刀拔出,一旦有任何變故,即刻揮刀相向。
幾人亦步亦趨,不斷地朝聲源處靠攏,相互之間你看我,我看你,握了握自己的佩刀,顯是非常緊張。
為首胖捕頭,將手中的火把朝前一照,一雙深綠色的眼睛出現(xiàn)。
喵~~
見狀眾人齊齊呼了一口氣,發(fā)現(xiàn)原來是一只貓咪,原本繃緊的神經(jīng)立即放松下來。
在眾人沒有看見的地方,一戶窗子被輕輕打開,隨后一道黑影閃動,隨后打開的窗子緩緩關(guān)上。
整個過程安靜而又迅速,八位捕快,沒有一人發(fā)現(xiàn)。
與此同時,捕快們再次回到自己的崗位,至于王荀此時已然進(jìn)入庫房之中。
進(jìn)入房間的王懿,立即仰起鼻子,在庫房之內(nèi)嗅了起來。
“找到了!”
王懿心中一動,立即動身,七繞八拐,終于是來到了一個偏房。
借助著窗外的月光,王荀來到了靠近衙門外的窗戶旁。同時一個大大的“銀”字,出現(xiàn)在王懿眼中。
這,便是王懿此行的目的。
有錢好辦事,王懿身無分文,自然是什么都辦不了。
至于錢哪里多,當(dāng)然是衙門的庫房。當(dāng)然!城主府估計更多,不過王懿知道自己的斤兩,去那里簡直是去找死。
至于為何不去其他地方,一來百姓本就貧苦,哪里還有錢。富商的藏錢處,還要嚴(yán)刑逼供。最重要的是官府錢有多,又明顯。
不去順?biāo)你y子,去順誰的?
這一路走來,王懿也發(fā)現(xiàn),這萬豐城的官府,真的是有錢。
單單是庫銀,少說也有十萬兩,還不說其他的影票。
“萬豐城年年饑荒,被餓死的人不知凡幾。官府有財,卻不作為?!?p> 腦海中回憶起前身,流落的那一年。餓死的難民數(shù)不勝數(shù),百姓易子而食,強(qiáng)盜橫行,流寇四起。
百姓可謂是苦不堪言,結(jié)果這官府如此富有,居然不愿意付出一絲一毫,救濟(jì)那些難民。
這個世界的殘酷,王懿再次有了一個深深的感悟。
想起起方才那個更夫,被自己挾持住之時,第一時間想的不是逃命,而是護(hù)住自己打更的物件。
凡人生存之難,可見一斑。
如此一幕幕,使得王懿,更加堅定自己的打算。
“老道士的功法,勢在必得,否者今日的更夫,就是明日的自己?!?p> 王懿的眼神不斷的閃動,仔仔細(xì)細(xì)的思考著,自己腦海中的計劃。
雖然王懿前世是一個,混跡商場的老油條,但是計謀方面,卻跟普通人差不多,能夠做的就是不斷推演自己的計劃,尋找其的漏洞。
自己并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問題后,王懿伸出手,抓住眼前的箱子前的鐵索,用力一捏。鐵索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彎曲。
而后王懿雙手準(zhǔn)備,一上一下,用力一拉。
咔啦~
輕輕的響聲傳出,不過聲音并不是十分明顯。在蟲鳴的掩護(hù)下,幾乎聽不見。
將箱子拉開一個裂縫,王懿伸出手,沒有絲毫心理負(fù)擔(dān)的,將一塊塊銀子拿出。
官府的紋銀非常巨大,一個足足有五百兩,也就是一斤。
在不影響自己動作的情況下,王懿拿了八塊,隨后便離開了此地。
來時輕松,去時依舊順利。
整個過程,不過是半個時辰的功夫,等到王荀離開了官府,那兩個站崗的捕快,依舊是那個吊兒郎當(dāng)?shù)哪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