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玩了……”
見光明和用賢已經(jīng)走了，鄭娟突然沒了剛才的興致，松開扭著文昊耳朵的手，抱著文昊的胳膊，順勢依偎著，坐在一起。
早在去年，文昊已經(jīng)比鄭娟高大了，今年更是如此，他已經(jīng)直接突破一米七了。
“突然間好沒意思啊，昊子，你整天在外面，一走就是幾個月、半年的，回來沒多久，就又出去，一年時間，大半在外，而我在家里，除了學(xué)習還是學(xué)習，一點也幫不上你的忙！”
“姐，你怎么突然這樣想了？”
“哦，我也不知道呢，突然就……就這樣想了，你看啊，周蓉姐去了文工團，你一年里多半時間不在家，立雪姐姐吧，更是天南海北到處走，大哥出國了都，我發(fā)現(xiàn)啊，用賢都比我懂的多，現(xiàn)在呀，除了昆子和春燕偶爾來，給我說說話，我都沒其它朋友，要不是還能去飯館學(xué)做菜，我都悶死了……”
文昊有些聽明白了，這是看別人都有事兒做，她只能學(xué)習，陪弟弟，有些失落了。
“姐，你才剛十五歲，不就是學(xué)習和玩么……”
“騙人！”
“沒騙你，你想啊，你現(xiàn)在會功夫，懂醫(yī)術(shù)，都是學(xué)校里不教的特殊本事，他們都不會呢……”
“胡叔還教我在山林里過日子的本事呢，可那又怎樣，還不是不能掙錢，不能幫你……”
鄭娟突然接著文昊的話，說起自己心里的憂慮。
“你是說這個啊，你跟其它人不一樣，咱家的情況，不需要你掙錢養(yǎng)家。想花錢就有，不再需要為錢去工作，這可是了不得的成就，別人奮斗一輩子都達不到呢，你現(xiàn)在就有了……”
“嗯，我有些明白，你想說的是什么了，這是有了尊重和自我實現(xiàn)的需求，你想?yún)⒓由鐣ぷ髁?，就是常說的職業(yè)，可這時間還早啊，起碼這是要到二十歲，才會考慮的事，嗯，現(xiàn)在想想也行，這主要看你自己真正喜歡的是什么了，你的職業(yè)，是可以自主選擇的……”
“我給你分析一下啊，大哥在做的，是這個社會另一面的事情，諜報啊，暴力啊，安全啊什么的，立雪姐也差不多，不同的是她是為國家，而大哥是為咱自己的家。”
“周蓉姐是唱歌，以后要做歌星的人，那屬于文藝范兒……”
“胡叔是護林員，一輩子悠哉悠哉，和山水共度余生，不過，他的好日子要到頭了，麻煩很快會到，我有預(yù)感……”
“??？什么麻煩？你要幫幫他啊，胡叔那么好的人，還那么有本事……”
“哈哈……這麻煩嘛，咱們幫不了，哈哈哈……是他自己的孽債，可能要用肉償，我給你講啊，我懷疑，他從部隊跑回來，很可能和這個有關(guān)……”
“啥債啊，要割肉給人，你還不幫忙……”
“啊這，這個肉償……不是你說的肉，是那種肉……”
“肉還有啥不一樣的，不管啥肉，吃到嘴里還不是一樣……”
文昊有些尷尬，有些不知道咋解釋。
“算了，不說這個，反正他自己的這事兒，別人沒法幫忙，就是要幫，我也是幫別人……”
“咱繼續(xù)剛才的話題啊，秉義大哥是當官，冬梅姐嗯，現(xiàn)在該叫冬梅嫂子，她是環(huán)境研究員，一輩子和山林湖海打交道……”
“牛大叔是農(nóng)民，爺爺是醫(yī)生，水自流和強子做的事，跟大哥類似，用賢將來會接他爹的班……”
文昊掰著手指頭，一個個給鄭娟分析身邊人的職業(yè)。
“那你呢，你的是啥職業(yè)……”
“啊？我嘛，我……我這個比較復(fù)雜，就性格來說，我喜歡混吃等死，開一個酒館，請幾個人來幫忙，我想睡到幾點就睡到幾點，想出去走走就出去走走……”
文昊說起想過的日子，一時有些剎不住車，等看到鄭娟鄙視的眼神兒，才明白過來。
“咳，嚴格來講，我在做的，跟冬梅嫂子是同行，不過，在回來的火車上，我想明白了，未來十年我要專注農(nóng)業(yè)、農(nóng)村和農(nóng)民，屬于環(huán)境保護在社會上實際應(yīng)用的范疇，做的事也沒有專注在哪一方面，更像是一個有錢的教練……”
“那我也去做這個……”
“這還早呢，你可以慢慢想，真想做，也可以先去試試，不要著急做決定，你不喜歡做醫(yī)生嗎？”
“喜歡啊，不過，你這樣說，我也有些明白了，學(xué)醫(yī)和學(xué)功夫一樣，只是我只把他們當作本事，或者是你說的技能，我不想把他們當作職業(yè)……”
“你這樣說啊，我想了想，除了旅游，我好像也不想跟山林打一輩子交道……”
文昊好像明白了什么，“那……這樣，等節(jié)后去平京給光明治了眼，你回來跟米阿姨一段時間吧，跟她一段時間體驗一下，看是不是喜歡……”
“米阿姨做的什么工作??？”
“她那個，那個可是大本事，有管理，有商業(yè)，有財務(wù)……，這在古時候，可不是想學(xué)就能學(xué)的，那可是當家大……，算了，你自己體驗一下就明白了。”
“神秘什么呀，你不說，早晚我也會弄明白的，我還就學(xué)這個了！”
鄭娟攥著小拳頭，自己給自己打氣。
“周蓉姐今年有任務(wù)，沒有回來探親……”
臨出門前，鄭娟加了一句，這不正好嘛，省了多少功夫啊！
“那你問她有啥需要的，給她寄過去就行，我這幾天可忙了……”
都要出門了，鄭娟突然偷襲道：“昊子，立雪姐姐那么漂亮，那么有本事，你欺負她干啥？”
文昊心里一驚，這是跟秦淮茹學(xué)壞了呀（秦覺得有些冤枉），搞偷襲？
呵呵……
“姐，你別聽她瞎說，我就是躲了她，那是在陌生地方的下意識自我保護，不想干（gan，平聲）的人，我欺負她干啥……”
或許是那個“不想干的人”讓姐姐極為滿意，鄭娟最終警告“不許再欺負立雪姐”后，放過了他。
過年的事兒，娘和阿霞忙活了好幾天了，差不多已經(jīng)就緒，馬上要過年，文昊索性把拜年的事兒給挪到了年后。
所以，他只是和水自流見了個面，邀請他一起過年，然后又和李文軍通了一個氣后，就沒再出去，自己躲在空間里，享受孤獨的同時，完善那個關(guān)于“三農(nóng)”的計劃。
因為今年可能要發(fā)生的大事件，這個計劃，注定要在華夏研究的既定框架下，有知識青年項目做掩護，悄悄實施了。
南島那里，也要建基地，落實餐飲、中醫(yī)、以及華夏考古里面衍生出來的經(jīng)典古藝等的輸出創(chuàng)匯問題，工業(yè)技術(shù)和設(shè)備的輸入也需要體系支撐。
只是運營這些東西還需要一個合適的人，狐影動手還行，做運營管理實在太勉強。
在年三十前一天，文昊找時間和阿霞單獨聊了一會兒，主要問她的想法，并溝通接下來的安排。
“霞姐，你要是不反對，以后我就這樣稱呼你了啊。”
“這樣很好，我很喜歡?！?p> “那，我主要是想問你一下，關(guān)于雷先生那邊，你是怎么考慮的?！?p> “現(xiàn)在就很好，我還不想回去。”
“據(jù)我了解，霞姐和先生是有很深感情的，而且至今應(yīng)該仍是，雖然在當年，你為了先生事業(yè)毅然出走，但如今時過境遷，那事早已不能成為先生的困擾……”
“我明白昊子你的意思，如今他的日子過得很好，我不想再摻一腳了，以后除了用賢長大成才的事兒，我不會再想其他的了。”
“你這又是何苦啊，霞姐，你如今才三十多歲，正是女人最好的時候……”
“這個，請不要再說了，我覺得現(xiàn)在很好……”
“這樣啊，那我知道了，如果，我是說如果啊，如果先生得知消息，要來看你呢？”
“那……隨他吧……”
“好的，我明白了，這里的氣候你還適應(yīng)么？我們除了這里，在平京，在松江，都有很好的住宿條件，如果你愿意，去哪里都可以……”
“我跟用賢在一起就好，他在哪里，我就去哪里?！?p> “嗯，那我知道了，年后，我們可能要去平京住一段時間，一是為了給光明治眼，一個是因為，那里各行各業(yè)的人才很多，可以找一些非常好的老師，這對用賢也有好處……”
“另外，據(jù)我所知，先生在南島無子，父子早晚要相認的，你給他講過先生的事了么？”
“沒有，不過當年見面，用賢已經(jīng)七歲，他是記事的……”
“那，你有時間，不妨給他多說一些先生的事情，孩子都很叛逆，自己有了心思，以后產(chǎn)生誤解就不太好了……”
“啊？會么？”
“會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