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男二來了
“所以呢,你跟在我后面認識的那個人是怎么分手的?”張一澤問我。
“我們從沒在一起過?!蔽业f道。
時光在我腦中穿插倒敘。
前公司一個財務(wù)姐妹看到了我每天的朋友圈,突然發(fā)消息問我:“筱筱,你每天微信步數(shù)怎么都這么多,你是每天都跑步運動嗎,瘦了多少?”
我說,“瘦了大概20斤吧?!?p> “什么,20斤?!牛逼啊!姐妹!你怎么做到的?”
我們開始嘮嗑。
……
“筱筱,說句實話,你離職的時候我覺得還是挺可惜的,畢竟我們公司的這個平臺不錯,也能學到不少東西,時間待久了跳槽找下一家也很容易……”
姐妹跟我說起了公司的事。
“你走之后陸陸續(xù)續(xù)又有一些人離職了,你們原來部門的人走的都差不多了?!?p> 我一臉震驚,“?。?!”怪不得前段時間疫情在家的時候前公司一個領(lǐng)導問我有沒有找到工作,要不要再回去干。原來是人手不夠了。想挖我回去。
“你離職后接手你工作的女的手里就一個項目,就一個她還學了幾個月了沒學明白,啥也不是。想想當時你們組長給你手里分了一、二、三、四個項目呢,她就一個項目每個月對賬都對個半天,唉!真不如你?!?p> “哈哈哈。”我心想其實我當時學了兩個月也沒完全整明白。
這一番對話又將我拉回幾個月前的時光。
每天太陽高升的時候從家出門,帶上公司的工牌,騎著小自行車晃晃悠悠去上班,因為單位不打卡,所以早到遲到都沒有影響,每天把自己手里的事情做完就行了。
國企,其實能夠帶上這個公司的工牌還是件令我感覺挺自豪的事情的,但我從頭到尾只見過我一個人把工牌套脖子上,一看就是新員工。
路上經(jīng)常會遇到坐在我前面的同事,他住的地方離我家很近,每次都能看到他在公司的必經(jīng)之路上買早飯,一個手抓餅,還會幫領(lǐng)導帶一份。看見的次數(shù)多了,我會笑著跟他打招呼,從他身旁經(jīng)過,看著他帶著他的舍友一路騎行而去直奔路邊攤買早飯。
工作不難,順利的話很快就能做完了,沒有那么多事,閑下來我就可以坐在電腦桌前打開寫作的瀏覽器開始寫日記了,或者去茶水間倒?jié)M滿一杯水喝,或者去廁所蹲坑摸魚,總之很完美,坐等下班??墒遣粫偸且环L順的,有的時候要對賬,電腦卡的話弄很久都弄不出來,有的時候要跟客戶交接,也會有處理不當?shù)臅r候,日子并不都是明亮的,而陰暗的日子要是都聚集在一起就會很讓人崩潰。
那段時間張一澤跟我說不合適的時候,就是光明漸散的開始,我很努力的想要全身心投入到工作中,但效果卻并不是很好,在公司忙對賬的事情總是出錯被組長罵,因為加班回去太遲了又被家里人罵。
那段時間從公司打卡下班的時候,出了了公司大門就是一條東西向人煙很少的馬路,路邊上??恐\輸用的閑置貨車,路邊沒有燈,烏漆嘛黑的,但正因如此,能看到夜幕籠罩著這個世界,天氣好的話還能看到藍紫色的天空正上方上點綴著零零碎碎的星星,每當這時我就會從包里拿出根煙,點上,一邊騎車一邊吞吐云霧,等騎到路的盡頭紅綠燈處的時候一根煙就能抽完,我會繼續(xù)整理好心情聽著慢歌回家。
財務(wù)的姐妹說道:“你當時應(yīng)該很壓抑吧。我完全能理解?!?p> 剛?cè)ス荆硕疾皇?,沒人教我,領(lǐng)導嚴苛,任務(wù)又多又雜……
“是啊,還好都過去了?!蔽揖従彺蜃?。
我也已經(jīng)忘了那些明明暗暗的日子是怎么過來的了,是數(shù)不清的煙頭,還是不計其數(shù)的流淚次數(shù)。
雖然我劃著我的破漿又搖搖晃晃的出發(fā)了,但我依舊清晰的記得那些數(shù)不清的明暗日子的存在。
感到身心俱疲。
距離目標還剩一步之遙了。
我低頭看著電子秤上愈見愈少的數(shù)字,多少還有點欣慰。
焦慮,焦慮到半夜會突然睜眼醒過來,身體明明感覺很累很累了,卻怎么都睡不著,汗水在跑步的時候順著鼻尖流下,衣服逐漸濕透,可只要有一點力氣我都會狂奔,真的真的很累。
我見過太多的人與事了,確總是感覺自己置身事外,像是在審判這個世界一樣,以神的姿態(tài)。我不缺定自己是否活著,嘗試用短暫的疼痛讓自己清醒,證明自己活著。我不敢去想象未來,我對未來一無所知,我很害怕。其實這樣日復一日也挺好的,沒有什么期待,沒有特別快樂和不快樂的事情,剩下的時間足夠讓我消化過去,去忘記痛苦。
釋迦牟尼說過,緣起緣落,很多人和事遇到了都是緣分,沒有進一步的發(fā)展則是有緣無分,每個人的出現(xiàn)都會有他出現(xiàn)的意義,會教會你點什么,帶給你點什么。
有人說,在你人生中短暫停留過的人一定會教會你點東西,我想不明白張一澤教會了我什么。但是張昊文,卻真真切切的向我伸出了手想要拉我一把。
“續(xù)卡嗎,姐,有優(yōu)惠?!?p> 這是張昊文給我發(fā)的第一條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