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偽裝
這個獨眼惡漢就是多爾比斯的親哥哥——索拉·阿耶。
索拉·阿耶戲謔地打量著手中連掙扎都不敢掙扎的荒民,嘴角露出一絲冷冷的嘲笑。
再次環(huán)視了一下四周驚恐無措的人們。
“無論是誰殺害了我的弟弟,我都會要他付出代價。”
說完,他將手中的匕首一點,一點的逼近荒民臉上那因為恐懼而瞪得大大的眼球。
就在荒民即將承受不住恐懼,快要喊出聲來的時候。
“噓。。。安靜。。。安靜。。。”
“荒民就該有荒民的樣子!千萬不要發(fā)出我不想聽到的聲音,不然的話,我會讓你后悔為什么自己不是個啞巴!”
索拉·阿耶以一種異常溫柔的語氣,一字一句地對著荒民說道。
那溫柔的樣子,好像是在對自己最心愛的情人說著那纏綿的情話一般。
恐懼的荒民努力的想要露出一絲討好的笑容,希望對方可以放過自己。
可是不論他怎么努力,那充滿恐懼的臉上都只有扭曲的面容,絕望的淚水從眼角處不自覺流下。
看到荒民那窩囊至極的樣子,索拉·阿耶露出厭惡的表情,把臉扭向了四周其他人身上。
“無論是誰,發(fā)現(xiàn)了那個新人,都要馬上告訴我,我要親手,一刀,一刀地割下他身上每一片肉。如果有人發(fā)現(xiàn)了那個新人,卻不告訴我的話,那么。。。這就是你們的下場!”
惡狠狠的話語剛剛落下,手中的匕首就劃出一道寒光,緊接著一抹鮮紅噴向了天空。
索拉·阿耶松開了抓住荒民的手,嫌棄地向前推了一把。
那個倒霉的荒民,雙手死死掐住自己的脖子,似乎想要拼命阻止生命的流逝,但是鮮血仍是不受控制地從指縫間涌了出來。
他的目光中帶著一絲茫然和不知所措,踉蹌地向前走了幾步。
血沫堆積在口中,似乎堵住了他所有的話,不斷地發(fā)出“嗬嗬”的怪響。
不知他看見了什么,一只手探向半空,一下一下的,似乎想要抓住什么。
是妻子?孩子?還是父母的雙手?
沒有人知道他臨死前看到了什么,也不知道他究竟想要抓住的是什么?
“撲通。。?!币宦?,他終于力竭倒地。
眼中的神采漸漸黯淡,最后消失不見,只留下一絲不舍與不甘。
然而,這并沒有結束,索拉·阿耶一把奪過身后暴徒的槍,將槍口對準人群,子彈如同暴雨般的打了出去。
“砰,砰,砰,砰。。。”
“救命。。?!?p> “不要啊。。?!?p> “啊。。?!?p> 各種哀嚎和慘叫瞬間從人群里傳了出來,人們轟然四散,盡可能離開那慘叫的中心。
直到索拉·阿耶把整整一梭子子彈打空后,這種混亂的局面仍舊沒有停止。
看著眼前的情景,索拉·阿耶如同畫出了一幅杰作一般,瘋狂地大笑起來。
這里發(fā)生的一切,從頭到尾都被呂千山看在眼里。
此刻他的臉色陰沉如水。
因為他知道,以后的日子里自己和索拉·阿耶注定是不死不休的局面了。
對方不會放過自己,自己也不會任由一個瘋子時刻的謀害自己。
“索拉·阿耶!”
呂千山低聲重復了一遍這個瘋子的名字。
不知過了多久,人群才漸漸恢復平靜。
索拉·阿耶早已離開了原地,進入了特里普小鎮(zhèn)。
死去的荒民也被一些好心的荒民抬走,扔到了小鎮(zhèn)邊上的一個山溝里。
距離呂千山的位置并不是很遠,不過,附近總是偶爾有人經過。
他不需要再繼續(xù)觀察了。
因為已經知道自己為什么會被人一眼就認出是新人的原因了。
他的衣服護甲太新了,也太干凈了!
荒地里長時間生活過的人們,為了活著,已經拼盡了全力!
怎么會有精力和心思去整理自己的儀容,又怎么會在意自己的外表呢?
當初自己穿著自認為普通的衣服,帶著沙斗行走在荒地中。
卻根本不知道,這兩樣東西在荒地里是多么扎眼。
幾乎是把菜鳥,新人的這種標簽,光明正大的別在腦門上,讓人一眼可以看出來。
想到這里,他和沙斗悄悄地向后撤退了一段距離,潛藏在一個比較隱蔽的小路旁,安靜地等待著。
沒等多久,一個四五十歲的荒民就蹣跚著,走了過來。
躲在暗處的呂千山快速打量了一下周圍,發(fā)現(xiàn)四周并沒有其他人。
他拿出早已準備好的微型麻醉槍,對準目標,輕輕地扣動了扳機。
“撲通”一聲悶響,荒民暈倒在了小路上。
沒有絲毫猶豫,一個縱身,飛快地沖到荒民暈倒的地方,麻利的把對方扛到了自己肩上,再次的躲進了草叢中。
麻醉槍對人身體沒有任何的傷害,甚至連痛覺都沒有。
唯一不足,就是作用的時間有點短,只有十五分鐘而已。
因此,呂千山沒有浪費時間,迅速地脫掉自己的護甲,換上了對方的衣服。
雙手伸進土中,抓起一把有些濕潤的泥土,在自己的臉上和身上反復涂抹了幾次。
把自己的護甲交給沙斗保管后,一路狂奔到那些荒民的棄尸地。
剛到山溝的上方,一股惡臭就撲面而來。
四處都是嗡嗡的蠅蟲飛舞之聲,讓人感到一陣心煩和惡心。
呂千山皺著眉頭,屏住呼吸,迅速地爬了下去。
好在他身上穿的是荒民衣服,一時間倒也沒人在意。
即便有人看了兩眼,也不過猜測是哪位死者的親屬得知消息后,前來尋尸而已。
很快就發(fā)現(xiàn)了那幾具剛剛被扔下來的尸體,他快步走了過去,一邊迅速地脫掉對方的衣服,一邊在心里默默的表示歉意。
又在其余的尸體上撕下幾條顏色各異布塊。
收拾完成后,他并沒有原路返回。
而是朝著另一個方向繞了小半圈,才再次回到被麻醉的荒民身旁。
把身上的衣服又給荒民換上,自己則穿上了剛剛從尸體扒下來的衣服,并讓沙斗把對方挪到剛剛迷暈的地方,然后再找個安全的地方隱藏起來。
當一切布置都已經完成,他看了一眼隱藏在衣服下的各種裝備,發(fā)現(xiàn)沒什么遺漏后,開始盡量平復自己的喘息。
剛剛的奔跑,消耗了他不少的體力,身上也開始出現(xiàn)一些汗水,把涂抹過泥土的地方變得更加自然一些。
此刻的他,如果不仔細觀察,就仿佛是一個真正的荒民一般。
“嗯。。。”一聲含糊不清的聲音從被麻醉的荒民嘴中傳來。
麻醉藥馬上要失效了!
想到這里后,呂千山做了兩次深呼吸,調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緒,臉上露出一副關心的模樣,輕輕地問了一句。
“朋友,你怎么樣了?”
被麻醉的荒民緩緩睜開眼睛,看到自己身邊有個年輕人正關心的看著自己,目光謹慎地掃了一眼周圍后,發(fā)現(xiàn)并沒有什么特別的地方。
“我怎么了?”
“你剛剛暈倒了,我還以為你出了什么事情呢?”
呂千山流利地說著早已想好的謊話。
“是嗎?”
頭腦仍有些暈乎乎的荒民并沒有放松警惕,疑惑地反問了一句。
看到對方懷疑的態(tài)度,呂千山的臉上露出一絲不悅。
“難道我還騙你不成?你自己檢查一下自己的身體和物品,如果沒什么問題的話,那我就先走了!”
說話的語氣顯得有些生硬,其中還蘊含一絲怒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