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染血的菩提葉
倫敦南部的一家酒吧里。
一個中年男子拿起紅酒,晃了晃,問道:“李向已經(jīng)到了時鐘塔嗎?”
“上午到的?!?p> 回答的他是一位青年,金發(fā)碧眼,鼻梁很高,“但阿斯塔蒂一直在他的身邊,我們找不到機會?!?p> “阿斯塔蒂……”
中年男子眼睛閃過一絲忌憚,喝了口酒,將酒杯放在桌子上,說道,“有她在,失敗是正常的事情,以她的能耐,說不定已經(jīng)查到了我們祈神學社的頭上?!?p> “那我們應該怎么辦?”
青年顯然有些驚慌。
“不急,上次試探的結(jié)果怎么樣?李向?qū)嵙θ绾???p> 中年男子擺了擺手,問道。
“一般,沒見他使用魔術(shù),倒是動作矯健,還懂點兒劍術(shù)?!?p> 青年回憶起操控水猴子看到的場景,想到了個詞,說道,“就像是會Chinese Kungfu!”
前兩年《臥虎藏龍》的火爆,將功夫的名氣推上新的高度。
而且時鐘塔本身就開設(shè)了八極拳課程。
“那還好?!?p> 中年男子敲了敲酒杯,說道,“他現(xiàn)在回到時鐘塔,使用暴力手段會被法政科那群瘋子盯上,要換個方式?!?p> 法政科,是時鐘塔隱藏的第十三學科,又名第一原則執(zhí)行局。
顧名思義,它們代表著魔術(shù)師的法律和政治,運營、管理時鐘塔的機構(gòu)。
凡是有利益有糾紛有戰(zhàn)斗的地方,就有它們的存在。
任何想要搞事的魔術(shù)師,都會選擇繞過它們。
中年男子沉思片刻后,笑道:“時鐘塔內(nèi)部的事情最好由法政科處理,我記得學社有一位法政科執(zhí)法隊的小隊長,或許能合理合規(guī)解決我們的煩惱?!?p> “妙啊?!?p> 青年也笑了起來,說道,“李向剛加入時鐘塔,連魔術(shù)師的階位都沒有,不會引起法政科高層的關(guān)注。而就算是阿斯塔蒂,也不能公然阻礙法政科?!?p> 一位紅衣女人走進酒吧,很快來到他們的面前。
“露西婭,總覺得你會帶來壞消息。”
中年男人揉了揉眉心,說道。
“你的占星術(shù)又精進了不少?!?p> 露西婭回以笑容。
只是有些勉強。
“這不是占星術(shù),是心理學,我看得出來你的心情并不好,說吧,是什么?”
“染血的菩提葉被蒼崎橙子盯上,我們不得不放棄?!?p> “冠位人偶師啊。”
中年男人理解的點了點頭,說道,“放棄是明智的選擇。”
冠位,是魔術(shù)師階位的最頂層。
即使是十二君主也沒有到達的層次。
更不用說蒼崎橙子背后還有一位能使用魔法的妹妹。
“所以我們需要尋找另外的途經(jīng),以獲得龍血,否則的話,將無法啟用儀式。”
露西婭期待看向中年男人,問道,“你能否用占星術(shù)?”
染血的菩提葉源于《尼伯龍根之歌》的記載。
英雄齊格飛以圣劍斬殺惡龍法夫納后,用龍血沐浴,獲得近乎不滅的肉體。
但因為背部被一片菩提葉所阻擋,而留下了唯一的破綻。
祈神學社感興趣的不是齊格飛的圣遺物,他們在意的是菩提葉上的龍血。
“占星術(shù)不是萬能的?!?p> 中年男人說完陷入了沉默。
他看了眼右手掌心,里面全是惡臭的膿瘡。
因為占卜李向的事情,他遭到了反噬。
祈神學社成立超過百年。
有不少和他一樣的天體科魔術(shù)師,沒事就用占星術(shù)進行窺密儀式。
但涉及到神靈的從來沒有得到回應。
直到幾個月前,中年男人從儀式中獲取了李向的信息。
“想要短時間得到龍血,只有一個辦法。”
中年男子低頭看向地面,說道,“秘骸解剖局。”
另一邊,李向也是同樣的動作。
因為他嘗試仙人模式失敗。
雖然阿斯塔蒂的城堡魔力濃度很高,但遠遠達不到真以太的水準。
在神秘衰弱的現(xiàn)代,魔術(shù)師想要找到真以太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除非對型月很了解。
李向恰巧知道在時鐘塔的地下有一個神代的遺跡。
或許還是整個世界最大的遺跡。
一條超過兩千米巨龍的墳墓。
靈墓阿爾比昂。
由時鐘塔秘骸解剖局管理。
那片遺跡充斥著大量的真以太,甚至仍有不少幻想種生存。
但只有特別許可的人和秘骸解剖局的成員才能自由出入。
其余的人一旦進入,便再也不能返回。
不過他就是在門口蹭蹭,又不是要進去拿里面的東西。
從難度上來說,似乎是可以操作的。
李向不再試驗仙人模式。
第二天清晨。
他被阿斯塔蒂叫醒。
兩個人吃過早飯后,就來到了礦石科所在的學園都市。
因為李向基礎(chǔ)太差,他沒有和阿斯塔蒂在一個教室。
“卡修老師。”
李向在辦公室見到了他教室的負責老師,就相當于班主任。
時鐘塔不分年級,但分教室。
比如大名鼎鼎的埃爾梅羅教室。
因為負責人是君主·埃爾梅羅二世而格外受歡迎。
一般情況下,君主是不會授課的。
“我沒有想到你會選擇我的教室,但我相信你不會失望的?!?p> 卡修在看完他的資料后,露出熱情的笑容。
特招生,通常意味著李向擁有良好的家世,或者絕佳的天賦。
無論是哪一個,對他而言,都不虧。
卡修領(lǐng)著他來到教室。
在簡單做完自我介紹后,李向朝著階梯教室的后面走去。
“嗨!來坐!”
一個身穿藍色西裝小馬甲的青年向他招手。
而且說的是中文。
雖然不太流利,但仍然引起了李向的注意力。
“我叫路易?!?p> 青年熱情說道,“時鐘塔的種花家魔術(shù)師稀有的仿佛是熊貓,你知道熊貓吧?”
“知道。”
李向笑了笑,說道,“在我們蜀地都是騎熊貓上學的?!?p> “酷!太酷了!”
路易興奮地身體前傾,“噢,我的上帝,你不知道我有多么喜歡熊貓!”
“所以你才去學中文?”
“不是,因為我之前是考古學科的學生?!?p> 路易大倒苦水說道,“你不知道考古學科要求我們至少精通五門國際通用語言,對于我而言,就像是讓一只貓去學狗語一樣痛苦。我受不了,就申請轉(zhuǎn)到了礦石科?!?p> 李向抽了抽嘴角,贊同說道:“確實很痛苦?!?p> 他想起自己學習英語的慘狀。
如果不是后面得到了過目不忘的天賦,否則的話,他怕是在倫敦寸步難行。
枯水歌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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