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一說,祝徽音也覺得自己今日有些得意忘形了,難道是因為什么自己換了裝的關(guān)系,就像戴一張面具似的,總覺得做什么都與本人無關(guān)一樣;道“不玩就不玩嘛!說這么多干什么?可是要是不下注,我們兩人在這里走來來去的,不是惹人懷疑的”,張宗億也覺得是這個理,便同意?;找舻囊庖姡伊艘粡埲溯^少的桌子坐下,這里的賭博工具是擲骰子,猜大小,這是最簡單的了,其他的東西他們玩不了,想學(xué)也要半天。
坐下之后,?;找艟湍贸隽艘粡堃话賰傻你y票,給莊家兌成現(xiàn)銀及碎銀子,莊家看到這樣有錢的主兒,自然是很樂意效勞,很快就把銀子放到了他們的面前,有一兩、二兩、三兩等等應(yīng)有盡有,他們兩人各一半,看到眼前的一堆銀子,張宗億已經(jīng)見怪不怪了,在嶗山的時候何曾見過如此多的錢,只不過自從下山之后,每一次祝明日都會給他很多銀子,剛開始時他還很有成就感的,可是經(jīng)歷過幾次死里逃生之后,他就不這樣想了。
錢財始終是身外之處,生不帶來,死不帶去,不過人生一場夢,有也好,沒也好,只是他們來此不是為賭博,便問莊家道“賭博有沒有什么不輸?shù)霓k法?”,那莊家是一位比他們年歲大的人,應(yīng)該也是此中高手了,他從來沒聽到有客人問這樣的話,特別他看兩人的氣質(zhì)完全不像是缺錢的人,要是缺錢的話,那一百兩都夠他們過一些日子了,所以在他看來這便是考較他的意思。
既然客人有疑問,他們就要作答,便道“公子說笑了,若是真有什么只贏不輸?shù)霓k法,我們賭坊早就輸光了,怎么可能越開越大呢!若是真有這樣的辦法,我也不會在這里幫人了,我自己來賭豈不是贏得更多”,張宗億拿著一錠十兩的銀子,道“那我要是既不想贏也不想輸,卻又想賭,我應(yīng)該下在哪里?”,從兩人坐下的那一刻起,這個莊家就是知道他們根本不會賭博,只是身上有錢,想來開開眼界,玩一玩,開心一下,對于這樣的人來說莊家都是很樂意奉陪的。
那莊家雖然覺得張宗億很啰嗦,要賭就下、不賭就走,若是一般客人的話,他是不會理會的,可是張宗億手里的銀子,在他看來是唾手可得,他們的這個場坊雖然很大,在本地也是最好的,可是并不是每一個坐莊都有高收入,只有自己坐上贏得多了,自己的酬勞才多,在他看來只要能贏張宗億兩人手中的一百兩,他就可以得不少;在莊家想來還可能他們輸光了,不會從新拿出銀票來,因為?;找裟勉y票的時候,不是只拿了一張宗億,而在一沓中隨便拿的一張。
所以莊家才會耐心地給他們講解釋惑,道“要是公子這樣想的話,就不能應(yīng)該來我們賭坊,而是應(yīng)該找?guī)讉€朋友一起在家里玩就行了”,張宗億道“既然這樣認(rèn)為,我就讓你看看,我們是怎么做到不輸不贏的”,看到張宗億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道“我也想知道公子進(jìn)了賭坊上桌,是怎么不輸不贏的”,張宗億道“這里賭的只有大和小這種,說明輸贏的機(jī)會是一樣的,對吧!”。
那莊家道“我這里招待的都是像兩位公子一樣的、不太懂賭的人,所以就是最簡單的玩法”,聽了他們說了這么多,祝徽音也開始好奇了,張宗億為什么會有這么大的自信,便小聲地問道“你真有這種不輸不贏的辦法,除非你不下注”,張宗億道“你看好了”,這桌上除了他們之外,還有四個人,也是像他們一樣,很少來這種地方的,所以才想來玩這種最簡單的。
話都說完,便開始下注,祝徽音先下了一兩買小看運氣,張宗億便在大處下了一兩,等出來的時候是大,張宗億贏了,?;找舻馈澳悴皇钦f有不輸不贏的辦法,怎么還是贏了”,張宗億道“我說的是賭到最后,怎么能從一把兩把的輸贏來論呢!”,說完他們便不再爭論了,下一把也一樣,?;找糍I多少,他就買多少,?;找糍I大,他就買小,如此反復(fù),一個時辰之后,他們面前還是堆著一百兩銀子,一點不多一點不少。
這時候不論是莊家還是祝徽音都已經(jīng)看出了張宗億所說的不輸不贏的法子是什么了!只是這個法子只對這種方賭法有效,最主要是他們兩人還是一起的;那莊家看著自己忙活了一個時辰,其他客人都覺得沒意思,離開了,要么是輸完了,便道“兩位公子,真是好興致,好謀略”,張宗億看著有些不爽的莊家,道“怎么,難道我們不能這么玩嗎?有犯了你們賭坊的那一條規(guī)矩嗎?”。
莊家道“沒有,兩位玩得合規(guī)合矩,看來兩位還真只是來消磨時間的”,張宗億道“是也不是,只是你不相信我說的話,所以證明給你看而已”,那莊家真沒想到張宗億玩了這么久,就只是要證明給他看,那么反過來說,他之所以這么久還贏不了他們的錢,完全是因為自己不相信他講的話造成的,他不由得在心里罵自己一句,沒事那么好奇做什么,只得陪笑道“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見識到了公子的才學(xué)了,那么我們可以正常的玩了嗎?”。
張宗億問道“你在這里一天能賺多少銀子?”,莊家道“最多一兩,這已經(jīng)很高了,我們一家過活,還有很多盈余”,張宗億道“實話告訴你吧!我們不是來賭博的,而是來找你們管事的馮百歲,我曾經(jīng)在他手下輸過一次,那是因為他出千,之后他不知怎么的,發(fā)達(dá)了,根本見不著他的人,你要是能安排我再和他賭一場,我們桌上的這些錢都送給你,如何?”。
這時候他們周圍并沒有人,也是在角落里,所以不用擔(dān)心怕被人聽到,那莊家看到這白花花的銀子,開始在心里盤算著,在這同時為了不引起他人的懷疑,還在下注,不過從這時開始,他們之間已經(jīng)有輸贏了,張宗億不敢那樣與祝徽音反著來,最后莊家算計已定,道“你們?nèi)γ娴牟桊^我,等一會我便去找你們”,聽到了這話,他們把這些銀子都換成銀票,發(fā)現(xiàn)這才一人兒就輸了二十兩。
他們繼續(xù)回到之前的那家茶樓喝茶,只不過這一次他們要一個包間,大約半個時辰之后,那個人如約而來,告訴明天下午馮百歲會來賭坊,而且還會和大家一起賭博,只是和他賭需要很多錢,你們自己決定吧!說完了?;找艟徒o他一張一百兩的銀票,前前后后就這么幾句話,說完了之后,他們就各自離開了,張宗億他們這邊有眉目了,不過他更希望玄奇和海明珠也有發(fā)現(xiàn),這樣才能更好掌握情況。
當(dāng)時他回到丁府的時候,玄奇和海明珠已經(jīng)回去了,在人多的時候玄奇不太喜歡說話,所以由海明珠講今日他們的所見所聞,不過都是些去花船、聽歌伎唱曲看舞伎舞蹈,煩了之后就去酒樓大吃大喝,高頭大馬騎著,一堆手下跟著,看到街道上有姿色的女子時,還不忘調(diào)查戲一下,根本沒有人敢管,總之過的就是花花公子的生活,等到玩累了才被眾手下?lián)碇亓恕帻垘汀?,跟了一天一點有用的都沒有,恨不能上前揍他一頓。
祝徽音道“看來這個馮百歲真是生在了一個好地方,若不是背靠‘中州盟’的話,都不知道死多少次了,現(xiàn)在還得費時費力,冒著生命聽危險去救他”,海明珠道“這也許就是命吧!生來就能擁有一切”,張宗億道“雖然馮百歲目前是過得很好,可是他年紀(jì)也不小了,若是再不痛改前非的話,以后肯定會出問題”,玄奇道“善惡到頭終有報,不是不報,時辰未到,所以不用羨慕的”。
海明珠聽玄奇的話覺得有道理,便不再想了,問張宗億道“公子,你們可有什么發(fā)現(xiàn)?”,張宗億道“我們倒是有一點收獲,聽說明天馮百歲會去‘大三無’賭坊豪賭,只要有錢的都可以參加,所以明天我們就可以看見到馮百歲了”,玄奇道“你有什么想法,直說吧!”,張宗億道“我們?nèi)ズ婉T百歲賭,賭到最后只剩下我們的時候再想辦法和他提一下,看他的反應(yīng)”。
海明珠道“這個辦法好是好,可是公子你一是沒有那么多銀子,二是也沒有那賭術(shù)能勝到最后與馮少宗主單獨相處啊!”,張宗億道“這正是我為難的地方,這么好的機(jī)會擺在眼前,若是這樣錯過了,豈不是可惜”,祝徽音聽了張宗億說銀子不夠,便拿出一把銀票來,道“小億,我這里還是三千兩,你拿去用吧!”,張宗億并沒有去接,道“你先拿著吧!若是想不出好辦法,有再多的銀子也不夠輸?shù)摹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