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重生
“嗡嗡嗡,嗡嗡嗡~!”
許悠悠躺在床上,耳邊傳來源源不斷的謾罵聲,那聲音就像是一群蒼蠅在耳邊縈繞。
讓人煩不勝煩。
“煩死了,還讓不讓睡覺了?!彼秃鹨宦?,但聲音顯得有氣無力,細(xì)弱蚊吟。
而外間的人正罵得興起,就像魔音一直在貫穿入耳。
許悠悠慢慢的清醒過來,眼睛睜得大大的,透過窗戶只見一個(gè)胖如水桶一樣的女子,正站在一處圍墻處跳著腳謾罵。
“一家子惡毒的賤人,嗯,打量我不知道你們嫉妒我家小悠,敢暗地里使絆子,也不看看我姓周的答不答應(yīng)。”
“我詛咒你們不得好死,生個(gè)孩子沒屁眼,吃屎長大......?!蹦菒赫Z傷人的話脫口而出。
罵了半個(gè)小時(shí)硬是沒有重復(fù)。
罵得嗓子啞了,旁邊的男子便遞上去了個(gè)杯子,女子喝完水再繼續(xù)罵。
此時(shí)許悠悠的精神微微的好了一些,心中驟然一驚,快速的打量著四周。
‘這么大的噪音,萬一引來變異怪物可怎么辦?’只見她躺在一處干凈的小床上,房子窗明幾亮,桌上還擺放著幾個(gè)新鮮的水果。
舒服的暖床以及新鮮的空氣,讓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不對。
許悠悠從床上猛地坐了起來。
因?yàn)轭^暈?zāi)垦S衷伊讼氯ィX袋更加的悶疼了,末世,末世哪有這樣亮的陽光,這樣清新的空氣。
她的神識探了出去,跳腳的是一個(gè)四十來歲的婦人,皮膚細(xì)白,濃眉大眼,長相端正大氣,看著甚是干凈利索,精氣神十足。
那,那不正是她身懷六甲的老媽,而旁邊遞水的男子不正是她的老爸么?
正常情況下,他的極品老爸不是怕自家老媽罵人太累,直接拎起拳頭打過去。
什么時(shí)候這么溫馴了。
許悠悠懵了,果然是在做夢。
墻那邊也站著個(gè)六十來歲的老婦人,此時(shí)也插著個(gè)腰回罵,“啊,呸,只生賠錢貨的東西,許老大,你給我出來,趕緊去鎮(zhèn)上把婚離了?!?p> “哈哈哈,你算老幾?”
“你,你個(gè)不孝子~!”老婦人氣得手都在抖,半天回不出一句話來。
眼里閃過一抹深惡痛絕。
許思德理也未理,而是小心的扶著他的愛人,生怕她因?yàn)榱R架不小心摔落。
許悠悠此時(shí)強(qiáng)撐著身體站在二層的小樓上,一臉不敢置信的看去。
只見她老爸挺直了腰桿,用手牽著站在凳子上隔墻罵架的老婆輕聲的道:“春蓮罵累了嗎?休息一會,咱吃完飯?jiān)倭R,別累著自己啊!”
不看對面的老太婆。
就連許悠悠的嘴,都張得老大,差不多可以吞下一個(gè)雞蛋了。
到底發(fā)生了什么?難道她重生了!
明明之前變異的怪物來襲,老爸為了救她奮力撲進(jìn)了怪物群中,給她爭得了一絲的逃生機(jī)會。
然后被怪物撕碎了。
還有她的老媽,九個(gè)多月即將臨盆之時(shí),在逃跑的路上被長期不滿的奶奶推下了車。
眼睜睜的看著怪物把她老媽給撕碎了。
而自己,也是被隔壁二叔家的許大妞給踢進(jìn)了怪物堆中。
一家三口,盡皆死在隔壁那些所謂的親人手中。
想到這,心中燃起了滔天的怒火。
眼睛都快滴出血來,死死的盯住對面圍墻內(nèi)的那一家子,恨不得馬上撕碎了他們。
上輩子,就因?yàn)樵S大妞率先獲得了最為強(qiáng)大的火系異能,因此把他們一家三口當(dāng)奴隸一樣的使喚。
也是自己太傻,因?yàn)樽约旱鶍尩臉O品行為,與他們不親,偏偏去聽信假兮兮的許大妞的話。
一家四口落得凄慘的下場。
或許是她憤怒的情緒感觸到了樓下的人。
此時(shí),許思德抬起了頭來,在與女兒眼神觸碰的一剎那,兩人盡皆露出了一抹詫異的精光。
隨即,兩人都收斂了情緒,呆呆的看著彼此。
眼里有憤恨,有悲傷,有痛苦,也有懷念。
許悠悠沒有錯(cuò)過老爸眼里的情緒。
這是經(jīng)過血洗和殺戮的眼神,是經(jīng)歷過生死冷漠的眼神。
難道,老爸也重生了?
那真是太好了,想到這,許悠悠眼淚都流了下來。
前世,他們一家四口太慘了,也是因?yàn)榉N種,許思德硬生生的磨平了自己的棱角,變成了任人驅(qū)使的莽漢。
可惜最終還是因?yàn)閷?shí)力不濟(jì),而死于變異獸之口。
今生提前準(zhǔn)備,有老爸同行,大概他們家不會再枉死了吧,還有一定要把母親和弟弟保護(hù)起來。
許思德點(diǎn)了點(diǎn)頭,低聲的對身邊的老婆道:“悠悠醒了,我去弄點(diǎn)吃的?!?p> 周春蓮大喜,順著許思德的目光朝著樓上看去,在看到女兒的剎那,眼里露出了一抹驚喜。
“悠悠高燒,一日一夜沒吃東西了,你先去臥兩個(gè)雞蛋,然后抓只雞殺了給悠悠補(bǔ)補(bǔ)?!闭f完高興的往樓上走去。
許悠悠在見到周春蓮的剎那,忍不住眼眶通紅,不由分說摟住了她的脖子。
自老媽去世之后,他們又經(jīng)歷了末世兩年。
卻過著居無定所,還要被變異怪物追殺的日子。
尤其是老媽和弟弟的慘死,讓一向混不吝的老爸直接瘋了,以至于覺醒了力量異能還沒好好發(fā)揮也跟著走了。
許悠悠更慘,父母都去世之后,許家那一家子甚至想著要拿她換吃食。
幸好她也覺醒了異能,雖然是沒有多大殺傷力的木系,但也艱難的活了兩年。
想到這,她哭得更加的凄慘。
“好了,好了寶兒,以后不要再和隔壁的許大妞玩了,她不安好心?!弊约业呐畠禾^天真,一直覺得隔壁那丫頭是個(gè)善良可憐的。
以至于被自家壓制了多年,卻一直認(rèn)為血濃于水,要好好補(bǔ)償。
卻不知道他們一家才是狼啊。
不會犬吠的狗,咬人才是最疼的。
許思德端著一碗雞蛋紅糖水站在了門口,看著哭得凄慘的女兒,眼眶紅紅的,他沒有看錯(cuò),自己的女兒也回來了。
那得受了多大的委屈才哭成這樣。
他的手不由得捏成了拳,微微的顫抖著,眼睛露出了嗜血的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