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燕瞪著大眼睛,怒氣沖沖地說:我們老秦家的男人像你們老朱家的男人那么傻呀,還摟著大白蛇睡覺。是我爸爸摟著大白蛇睡覺了,還是我爺爺摟著大白蛇睡覺了?
你爸爸沒摟著大白蛇睡覺,你爺爺也沒摟著大白蛇睡覺。
我家哪個男人摟著大白蛇睡覺了,你說。秦燕瞪著朱晨:你要說不出來,看我能饒了你。
朱晨不屑地瞥了她一眼:是你姥爺?shù)睦褷數(shù)睦褷敁е蟀咨咚X。
什么?我姥爺?shù)睦褷數(shù)睦褷敁е蟀咨咚X?瞎編!秦燕的小紅嘴一瞥:編瞎話你都不會編,還編到我姥爺?shù)睦褷數(shù)睦褷數(shù)纳砩稀?p> 我不是編瞎話,我是有人證有物證的。
你還有人證有物證?越說越懸。別說我姥爺門上的男人摟著大白蛇睡覺,就是你們老朱家的男人摟著大白蛇睡覺,都夠懸的,你還有人證有物證,鬼才相信你呢,除非他是傻包子。
老婆,我要是拿出人證和物證,你怎么辦?
秦燕看看朱晨,竟然遲疑了一下。
朱晨笑了,老婆,害怕了吧?
我不是害怕了,我是在想,你說的這事這么懸,你還有人證和物證。男人摟著大白蛇睡覺,還是我姥爺家的人,盡管是上幾代的人,聊齋里都沒有。
既然你害怕了,老公我就發(fā)揚(yáng)一慣的……
別,你少來這套,我用不著你來男子漢的寬闊胸懷。秦燕冷冷一笑,蔑視地瞟了朱晨一眼:你要是拿出人證和物證,你讓我咋的我就咋的。
好,我要是拿出人證和物證,我就讓你……朱晨認(rèn)真地想了想,說:今后,你不許和我耍刁蠻,要聽我的話,要像機(jī)器人那樣,我發(fā)出什么指令,你立馬就說‘是’,二話都不說,乖乖地服從指令。
你終于把壓在心里的話說出來了。我認(rèn)了,自從我認(rèn)識你的第一天開始,我就認(rèn)了。拿吧,把你的人證和物證拿出來吧。
朱晨看著她的大眼睛,一本正經(jīng)地說:你姥爺?shù)睦褷數(shù)睦褷斒窃S仙,他就摟著大白蛇睡覺。
?。“咨邆??!秦燕的大眼睛瞪得溜溜圓賊亮亮,趕上中午的太陽了,氣惱地說:許仙是我姥爺家的人呀?!
許仙姓許,不是你姥爺家的人,難道是我老朱家的人啦?
許仙是姓許,那是神話故事。
神話故事咋的,他畢竟姓許,不姓朱。
許仙姓許,我姥爺姓許,許仙就成了我姥爺?shù)睦褷數(shù)睦褷斃玻砍衾瞎匮嗪群耙宦?,氣得狠狠地擰了朱晨一把。
哎呦,老婆,你真舍得你老公啊。我給你拿物證來,白紙黑字寫得明明白白的。話說宋高宗南渡,紹興年間,杭州臨安府過軍橋黑珠巷內(nèi),有一個宦家,姓李名仁?,F(xiàn)做南廊閣子庫募事官,又與邵太尉管錢糧。家中妻子有一個兄弟許宣,排行小乙。怎么樣,姓甚名誰,貫籍寫得清清楚楚。到了民國時期,才將許宣變作許仙了。許仙這個人物,家喻戶曉,老幼皆知。老婆,心服口服了吧。
叭叭的,我擰的還輕,是不?別以為我舍不得你。秦燕齜牙咧嘴地伸過小白手……
“朱總,想什么呢?”楊思雨見朱晨瞪著中眼睛,一動不動,輕聲地問了一聲。朱晨全神貫注地回憶,沒注意她進(jìn)來,也沒聽見她的說話聲。她大聲說:“大伯子,你想誰呢!”
朱晨一驚,“啊,啊。你來了?!?p> 楊思雨看著他:“你瞪著兩眼,直勾勾地想姚莉娜呢還是想王一嬌呢?”
“我說弟妹,你對大伯子是不是得尊重點兒?”
“是,大伯子?!睏钏加晡匦α耍鞍?,你和我說心里話,你想誰呢?”
“我倒是想想她倆,你說,我有那閑心思嗎?”
楊思雨往沙發(fā)上一座,看了我一眼,“沒那閑心思,你呆頭呆腦地愣愣怔怔地想啥呢?我進(jìn)來你都不知道,和你說話也沒聽見?!?p> “我說出來,你能相信嗎?”
“你自己說,你說的話我相不相信?”楊思雨瞪著朱晨,沒好氣地說:“我就是太相信你了,要不然我能走到這一步!”
“行啦,那么多年前的事你還提啥呀。你現(xiàn)在不是挺好的嗎?!?p> “是挺好的,我嫁給你弟弟了嗎,成為你們老朱家的人啦。”
“你嫁給我弟弟多好哇,我弟弟那么愛你,一個心眼兒地愛你。他比我好,多難得呀。”
“嫁給你和嫁給你弟弟能一樣嗎?!”
“又來了,現(xiàn)在你說這些有什么用?!敝斐靠粗J(rèn)真地說:“我和你說呀,現(xiàn)在,咱倆應(yīng)該擺正各自的位子。在公司里,你是老板,我是打工仔。在家里,我是大伯子,你是弟妹。”
楊思雨不自然地笑了,“是,大伯子。不過呢,讓我尊敬你,那要看我的心情了?!?p> “好,隨你的便。不叫大伯子更好,一叫大伯子準(zhǔn)沒好事?!?p> “你知道就行?!睏钏加昕纯粗斐浚皠偛拍阏f你想的事說出來怕我不相信,真的,告訴我,你想什么呢?”
“前幾天,我和秦燕逗著玩,她說我們老朱家一窩傻子,我說你們老秦家不是一窩傻子,你姥爺家可是一窩傻子,有男人摟著大白蛇睡覺。她說我瞎編,我就把許仙遞出來了。氣得秦燕說不出來話,狠狠地擰了我一把?!?p> “該擰,要是在以前,我也擰你。”
“我也沒說你,你擰我為啥呀?”
“我姥爺家也姓許。”
“啊……”朱晨愣了,突然笑了,“我想起來了,你是杭州人,姥爺家在杭州不足為奇?!?p> 楊思雨看看朱晨,說:“我說大伯子,你口口聲聲說,你是打工仔。我問你,工作時間你不想著工作的事,老想著和老婆談情說愛,是不是得扣你點兒工資呀。”
“我不是想公司的事想累了嗎,想想別的事,緩解緩解大腦嗎?!?p> “別說好聽的了?!睏钏加昶鹕砟闷鹬斐康乃?,在飲水機(jī)加上水,回來放在辦公桌上?!罢f說,你想什么了,想得那么累。”
朱晨看著她,認(rèn)真地說:“我靜下心的時候總是在想一個問題,就是德輝公司和紅陽公司重組。德輝公司現(xiàn)在正是健康發(fā)展時期,要是能和梅阿姨的紅陽公司合在一起,發(fā)展前景就更加美好了。”
楊思雨愣了一下,神情復(fù)雜地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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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廬墨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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