拋竿。
小幅度地抽動魚竿,模擬水下小魚的行動軌跡。
緩緩轉(zhuǎn)動輪座手柄,慢慢收回擬餌。
一次。
兩次。
繪梨花的雙眼緊盯著水面,想從這其中找到一些,魚兒咬鉤的痕跡。
海上的水面并不平靜,但往上抬起魚竿時的阻力卻一如既往的小。明明海里有那么多魚,為什么不能讓我釣上來一條呢…繪梨花這么想著,將目光投向了身側(cè)的衍山。
他的目光堅毅,動作比起時常出門釣魚的釣魚佬們還要標(biāo)準(zhǔn)上三分。
但動作標(biāo)準(zhǔn)并沒有什么用,魚并不會因此給衍山一個鼓勵獎。
從開始釣魚到現(xiàn)在,兩人還未曾釣上一條魚。身邊的船長倒是釣上了許多條。
但這沒有關(guān)系,只要衍山?jīng)]釣上魚,自己的心理就能平衡許多。繪梨花想。
不怕兄弟苦,就怕兄弟開路虎。
觀察著衍山的同時,繪梨花手中的動作并沒有停下,而正是這樣的意識讓她獲得了來自海洋的鼓勵獎。
倏然間,她感覺到了搖動輪座手柄時增加的阻力。按照船長桑所說,這是…魚兒上鉤了的信號!
“有魚上鉤了!”繪梨花驚叫出聲,手忙腳亂地斜拉著魚竿后退了兩步,試圖用這種方式將魚拉上船。
這艘船的甲板雖然大,但終究是有限的,在后背撞到船艙壁時,繪梨花從第一次中魚的激動中略微緩過了勁來。
此時,輪座已經(jīng)停止了轉(zhuǎn)動,魚線槽里的魚線,也已經(jīng)到了底。
被繪梨花的動靜吸引,衍山和船長兩人齊齊將目光投向了這邊。
“不要慌,不要慌。轉(zhuǎn)動輪座,上抬魚竿?!贝L看著繪梨花的動作指揮道。
聽到船長的聲音,繪梨花逐漸沉住了氣,按照船長的指示,微微抬起魚竿,抓住輪座側(cè)的手柄,轉(zhuǎn)動了起來。
原本能夠順滑轉(zhuǎn)動的手柄在此刻卻突然卡了殼,繪梨花用力了幾次,魚線都沒有往回收的意思。
繪梨花正準(zhǔn)備遵循大力出奇跡這一原則再拉一次時,衍山的聲音讓她硬生生地止住了自己的動作。
“不是往后拉,是往前推?!睂擂窝苌匠雎曁嵝?。
繪梨花側(cè)著腦袋瞥了衍山一眼,鼓起雙頰氣鼓鼓地說道,“我會不知道嗎?我就是想蓄力,這樣可以更絲滑地把魚拉上來!”
“嗯嗯是的,說得很有道理。”衍山十分順從地配合著繪梨花,但那不自覺齜起的大牙卻讓繪梨花感受到了冒犯。
“你就等著吧!這一次肯定是一條大魚!”她不滿道,加快了手上的動作。
隨著輪座的旋轉(zhuǎn),魚線越收越緊,擬餌的那一端離開了海面,露出了繪梨花口中的‘大魚’的真容。
那是一條不足衍山巴掌大的魚。
在繪梨花還沒來得及近距離接觸這一條魚的時刻,衍山就捏起了那條魚的尾巴在繪梨花的臉邊比劃了一下,嘲諷道,“這魚,大概有齋藤飛鳥的臉那么大了吧?還真是一條大魚!”
剛離開海水的魚水分十足,拍打著尾巴,濺起一串串的小水珠。
如果僅僅只是水珠,胖虎并不會在意,然而……
“啊??!你要死?。 ?p> 繪梨花側(cè)過腦袋,斜身靠近了衍山一些,跳起來朝著衍山的后腦袋就是一下,而她的臉上,隱隱約約的有一道魚尾的痕跡。
“我今天特意早起化的妝!”胖虎的叫喊聲中摻雜著衍山明顯能夠聽得出來的抱怨。
“騷瑞騷瑞,”衍山摸了摸后腦勺,本想再說些別的話,但考慮到對方兄弟的身份后,還是選擇了另一句話,“沒關(guān)系啦,跟我出來你還要化什么妝,你前段時間非要試試柴火灶時,被煙熏得滿臉漆黑的樣子…唔!”
“閉嘴!”被衍山的話說得面紅耳赤的她,奪過衍山手里的魚,塞進(jìn)了他的嘴里。
猝不及防之下和魚來了個舌吻的衍山迅速從嘴里掏出那塞了一半的魚,確認(rèn)魚還存活著之后放下了心。
他一手拎著魚,感覺嘴里似乎還彌漫著一股酷似美波的海的味道,但卻依舊賤賤地說著自己的話,沒有什么憐香惜玉的心思。
“刺身很好吃,但是我希望下次堵住我的嘴的,是你的嘴。”
對兄弟,他一向是能有多損,就有多損的。
在陽一玄樹那兒能獲得一通問候的話,在這里,卻像對繪梨花扔了一個沉默術(shù)似的。
他似乎知道了兄弟的心思。
但這似乎又理所當(dāng)然。
他突然有些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只能將話題轉(zhuǎn)移到手里還活蹦亂跳的魚的身上。
“話說,這魚你還要不要了?這么小的魚,我估計切出來都沒多少肉?!?p> “怎么不要?!”聽出了衍山話里話外放跑自己勞動成果的意思,繪梨花馬上又提起了精神,“再小也是魚嘛!怎么不能吃!”
她從衍山的手中接過那條魚,再三思索過后,還是決定將這一條未成年就出來打工的魚放歸大海。
“看在你未成年的份上,我這次就放你一條生路,但是記得回去把你媽媽叫來感謝我哦。”
說罷,繪梨花把魚拋到了海里,‘砰’的一聲輕響宣告了這條魚的自由。
“你就這么丟,我覺得它更大可能是叫一群自己的同齡伙伴回來找場子,而不是叫它媽媽來感謝你?!毖苌娇粗峭昝赖膾佄锞€和魚進(jìn)入水面時濺起的水花說道。
“時間會證明一切的!”繪梨花不服氣地又甩了一桿,看到衍山那沒什么動靜的魚竿后又嘲諷道,“你到現(xiàn)在都還沒釣上一條魚呢!得意個啥?”
被繪梨花戳到了痛處,衍山瞬間啞了火,按照船長教的方式,又甩起了魚竿。
船長釣著魚看著兩人的互動,心下對于自己剛剛的猜測又增加了幾分肯定,倒是在霓虹,這種相處方式的情侶,可不多見呢。
即使竿拋得再標(biāo)準(zhǔn),抖動魚竿的速度和幅度再靈動,魚兒似乎對于衍山的擬餌并不買賬。
即使時間已經(jīng)過去了十多分鐘,衍山處卻依舊沒有什么動靜,倒是繪梨花這兒頻頻上魚。即使都是些小魚,但卻讓繪梨花有了嘲諷衍山的資本。
“喲喲喲,是哪家的小可憐一條魚都沒有釣上???”將一條寶寶魚扔回海里的同時,繪梨花抽出空嘲諷道,“哎喲,原來是王桑??!”
對于繪梨花的嘲諷,衍山本想保持沉默,但她那在握手會上絕對不會展現(xiàn)給粉絲的表情還是讓衍山選擇了反擊,“沒釣上魚總比你捅了未成年窩好?!?p> “捅了未成年窩總比你沒釣上魚好?!崩L梨花絲毫不落下風(fēng)。
“你懂什么,我這是在等待一鳴驚人的時刻,哪像你心浮氣躁的,就會釣些小魚?!?p> “看著吧,我放回去那么多小魚,這些小魚的爸爸媽媽們一定會回來感謝我的,”說著,繪梨花手中的魚竿突然狠狠往下一拽,突如其來的力讓她的身形都晃了一下。
好在路亞的魚竿都有一定的彈性,不然在那一瞬間,魚竿可能就會斷了。
“我去,還真來大魚了?!”這明顯是大魚的征兆讓衍山目瞪口呆,隨后加快了抽桿的頻率,自己可不能這樣就輸給繪梨花。
即使兩人之間并沒有立下什么比試的約定,但這其中的一切都不言而喻。
一桿又落空,衍山心中沮喪,面上卻不顯,只是去了甲板的另一邊,然后又甩了一桿出去。
“這魚力氣好大!”
“這魚竿應(yīng)該不會斷吧?!”
繪梨花的大呼小叫在海面上回蕩著,衍山覺得自己似乎發(fā)現(xiàn)了釣不上魚的主要原因。
身邊有這么個大喇叭在,就是有魚,都要被她嚇跑了。
至于繪梨花頻頻上魚的事實,則被衍山直接忽略了。
“你聲音小點,一會把我魚都嚇跑了!”衍山回頭抱怨道,這才看見了繪梨花那明顯吃力的樣子。
如果不是有船長幫忙在后面拉著外套,她怕不是要連人帶桿一起被魚拖走。
衍山趕忙上前,接替了船長的位置。
在繪梨花和魚搏斗了一陣子后,這樣的姿勢讓衍山覺得別扭得很,于是站在繪梨花的身后,直接握住了她握著魚竿的手。
繪梨花握著魚竿的手一滯,“就算你這個時候來幫我,這條魚也算是我釣上的!”
“行了,你人都要被魚拖走了,就不要計較這些了?!毖苌秸f道。
為了配合繪梨花的身高,衍山微微弓著腰,說話時吐出的熱氣染紅了她的耳尖,但又很快被冬日海上的冷風(fēng)染白。
越過繪梨花的手傳遞到手中的力道讓衍山燃起了雄雄斗志。
“小樣,哥今天必須拿下你!”衍山說著,更握緊了繪梨花的手。
“別太用力,魚線會…”船長看著這邊焦灼的戰(zhàn)況和衍山的動作,忙出聲提醒道。
但已經(jīng)晚了,他的話還沒說完,魚線就已應(yīng)聲而斷。
衍山和繪梨花兩人握著魚竿愣愣地站在甲板上,魚竿的另一頭是斷了一截的、飄蕩在空中的魚線。
“你賠我魚!”反應(yīng)過來這已經(jīng)發(fā)生的一切后,繪梨花猛地轉(zhuǎn)身推開了衍山,跑到了甲板的另一邊,一副要與衍山割袍斷義的模樣。
冰激凌凌凌凌
前段時間一直在進(jìn)行工作收尾,和來越南前的準(zhǔn)備工作,所以一直沒有空更新。越南這里的工作也挺忙的,什么都剛開始,希望大家諒解!還有,越南這里其實挺好玩的,沒想象中那么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