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來自親哥哥的傷害
阮青青想,那些事畢竟難以言齒,在同為女子的她面前,總比面對那些大老爺們好開口。
白姑娘道:“我與他是青梅竹馬,我以為他對我情深義重,不想出了這樣的事,他不僅沒有安慰我一句,甚至翌日就退親了。而且前些日子,他與別家的姑娘已經(jīng)訂親,從始至終沒有露面。”
“你恨他?”
白貞兒苦笑:“我是因為愛他才會不甘心?!?p> “愛……”阮青青想,她好像還沒愛過誰呢!
“那夜那惡棍,我見過?!?p> 阮青青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你見過?”
“開春時,禮部尚書家夫人辦了游園會,我去參加了。那日風(fēng)有些大,把我手中的帕子吹落到湖里,正是那人幫我撿的。當(dāng)時他看我的眼神很怪,我便多留意了一下他的樣貌。后來我在園子里又見到了他,他跟在成王身后?!卑棕憙旱馈?p> “成王的人?”
“是。”
宣靖王府,阮青青把白貞兒畫的那人的畫像給他們看。那晚雖然月色很暗,但因為見過,不但認(rèn)了出來而且還能畫出畫像來。
“王爺,這人你可認(rèn)識?”蕭祈盛問宣靖王。
宣靖王面色陰沉下來,也不知道在想什么,過了好久才道:“他確實是成王府的人。”
只是說完這句,宣靖王突然起身,大步朝外走去。
阮青青有些不解,“怎么一提成王,他臉色就不對了?”
“成王是當(dāng)朝二皇子,也是他一母同胞的哥哥?!?p> “所以呢,便是成王的人,又與成王沒什么關(guān)系。”
蕭祈盛嘆了口氣,“他不是正在查九皇子遇害的案子,這兩件案子其實是有牽連的。我們知道了九皇子的奶娘,但她什么都不肯說,顯然是受人威脅。我們后來查到這個奶娘還有一個兒子,在成王府當(dāng)值,不過我們?nèi)フ业臅r候,那人已經(jīng)不在了?!?p> “我還是不明白?!比钋嗲嗷瘟嘶文X子苦著臉道。
蕭祈盛笑:“白姑娘要嫁的是昌伯府家的公子,昌伯府如今勢力不小,卻一直未表明支持哪位王爺。出了那事后,昌伯府家公子現(xiàn)在訂親的姑娘家,正是支持成王的人?!?p> “所以你是說成王讓屬下害了白姑娘,讓兩家結(jié)不成親,而后自己拉攏了昌伯府。又以此威脅那奶娘,讓她不得說出實情?!?p> “簡單點來說,就是既鞏固了自己的勢力,又拉宣靖王落水?!?p> “那害九皇子又嫁禍宣靖王的,就是他?”
蕭祈盛聳肩,“這事吧,好查但不好拿到證據(jù)?!?p> “這是親哥哥嗎?”
“親的,不然宣靖王上次就饒不了他?!?p> 阮青青一愣,“什么上一次?”
“他中了纏情絲和你那次唄!”
“那次也是他?”阮青青大驚。
“要不是那回事,宣靖王已經(jīng)被立為太子了。正是因為那事,一下子把宣靖王打出了局。后來雖然立了大皇子,算是立長了,平息了下面的爭論,可大皇子無才,都說皇上這是權(quán)宜之計,還要再考驗其他幾位皇子呢!反正經(jīng)過那次的事,好多皇子的死局都盤活了?!笔捚硎⑿÷暤?,也是因為在宣靖王府,知道他這里守衛(wèi)森嚴(yán),他才敢說這些話的。
“可以是其他皇子,你為何說是二皇子?”
“若是其他皇子,宣靖王早就把害他那個揪出來了,他什么本事啊,這點事可難不住他。只因是二皇子,一母同胞的親哥哥,他才忍下了這口氣?!?p> “嘿,那人害得是我們兩個,他能忍我還不能忍呢!”阮青青氣憤道。
“得了,您就消停著吧!欸,對了,老夫人不是讓你戴著面紗?”
阮青青干笑,“真忘了,不過戴不戴的,誰沒見過誰??!”
“您還是戴上吧,您這張臉太招人了?!?p> “你是說小娘好看?”
蕭祈盛認(rèn)真道:“不算太丑!”
阮青青作勢要打他,蕭祈盛就跑,二人鬧了一通。阮青青有些乏了,蕭祈盛又擔(dān)心宣靖王,想去看看。
“那我先回屋誰會兒,你回來了叫我。”
“好嘞!”
阮青青躺的是沈澤川的床,聞著那淡淡的龍涎香,幾乎是沾枕頭就睡著了。這一覺也不知睡了多久,聽得外面有動靜,這才起了身。
出門見某人正在舞劍,劍勢很猛,呼呼帶風(fēng)。那招式十分凌厲,像是真跟人對打似的,而且招招斃命那種,一股子狠勁表漏無疑。
阮青青打了個哈欠,正迷糊著,只聽嗖的一聲,那劍竟朝自己劈了過來。阮青青眼珠一下子瞪大,眼見那劍到了胸前,好在某人拿住了。
“你想殺了我???”阮青青氣道。
沈澤川也是驚了一跳,見阮青青沒事,便回身淡淡道:“脫手了?!?p> “哼!”
奈何人家不理她,自顧提著劍往外走。
“你去哪兒?”
“喝酒?!?p> “那我肚子餓了!”
“……”
原來阮青青沒有睡多久,此時街上還有酒樓開著。二人上了雅間,一人喝酒,一人吃飯。
喝酒之人是酒入愁腸,吃飯之人是越吃越有胃口。
“你見到成王了?”
“呵?!?p> “呵屁啊,這家酒樓叫什么名字?”
沈澤川一杯酒下肚,有些無語的看著阮青青。
“這酒樓的菜做的不錯,你要不要也嘗幾口?”
“不用了?!?p> “哎,我給你說,親兄弟是親,但誰也不欠誰的是不是?!?p> “本王欠他的?!鄙驖纱ǔ谅暤?。
“啊,真欠啊,唔唔,這肘子好軟好入味,你快嘗一塊!”
“……”沈澤川看著扔到自己碗里的一大塊肉,悶聲又喝了一杯。他突然想找人傾訴一下,結(jié)果對上了阮青青,這個滿腦子灌水的女人。
“你欠他什么?”阮青青好奇的問。
沈澤川已經(jīng)不想開口了,“吃你的吧!”
“哦,其實我覺得吧,債總有還清的時候。等你覺得差不多了,夠份兒了,那下次他再害你,你就以牙還牙,絲毫別客氣。兄弟情這東西,他第一次害你的時候,其實已經(jīng)沒了。你一邊念著兄弟情深一邊咬牙忍著,不過是自己感動自己罷了?!?p> “呵?!?p> “呵什么?”
“你居然也能說出這般有道理的話?!?p> “呵?!?p> 沈澤川看向阮青青,見她沖他齜牙咧嘴,完了自己還挺樂。上一次,她在他面前大哭,好像那時候的情緒已經(jīng)完全過去了。
“你幫本王一個忙?!?p> 阮青青撇嘴,“咱倆不熟?!?p> “這頓飯,你自己結(jié)賬?!?p> 阮青青瞪大眼睛,“你真當(dāng)老娘缺這點銀子?”
沈澤川不理她,繼續(xù)喝酒。
阮青青哼哼兩聲,“什么忙?”
“過幾日,你隨我去個地方。”沈澤川仰頭灌了一口,烈酒燒心,但這次卻不愁了,阮青青說得對,他欠他的,也該還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