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 圍宮
阮青青抱肩看著躺在手術(shù)床上的皇上,龍章鳳目,年輕的時候定也是個帥哥,只是現(xiàn)在膀大肚圓,胡子一大把,鬢角也白了,眉尾上挑,像個固執(zhí)奸詐的老頭。
“小時候,皇上對你們也兇嗎?” 阮青青見沈澤川進(jìn)來了,回頭問他。
沈澤川看著皇上,清冷的臉上,露出一絲懷念:“五歲那年,我發(fā)了疹子,高燒不退,險些要命。那晚他抱著我,一遍一遍說:阿四,你是父皇最勇敢的兒子,不要讓父皇傷心,一定要好起來?!?p> 翌日睜開眼,他看到父皇眼里的血絲。
“父皇……”他哭了。
皇上冷哼一聲:“不過生個病,哭什么哭,長大了也是個沒出息的!”
而后父皇決然而去,之后幾日,再沒有看過他。
阮青青靠到沈澤川懷里,小聲道:“父母都是愛子女的?!?p> “他大概子女太多,不知道愛哪個,索性都不愛了。”
阮青青抱住沈澤川的腰,“可我只有你,也只愛你一個。”
沈澤川低頭親了親阮青青,繼而摟緊她。她不說,他也知道她愛她,她的愛表現(xiàn)在眼里,在臉上,在每個笑容里,在每一次親近。
他曾喜歡過蕭落雪,那種喜歡是克制的,是在禮教之下,他曾想過和蕭落雪成親后,定會是相敬如賓的夫妻。
而他和阮青青之間的愛,是張揚而熱烈,是霸道的占有,是肌膚相親時的眷戀,是分開后瘋狂的想念。她驚艷了他寡淡的生活,帶來漫天華彩,這往后的人生,只要和她在一起,每一刻都是值得期待的。
“本王此生也只愛你一個?!?p> 接下里四日,阮青青日夜監(jiān)護(hù),情況總算穩(wěn)定了下來。
外面突然吵了起來,沈澤川急忙出去。大殿外,瑞王竟帶著京郊大營的人與皇城司的人對峙。
“老三,你這是要做什么?”太后怒問。
瑞王沖太后行了個禮:“孫兒帶京郊大營前來護(hù)駕!”
“皇上在里面好好的,你護(hù)什么駕!”
“已經(jīng)四天,父皇如何,我們都不知道。本王懷疑父皇被老四軟禁了,所以特來捉拿老四,解救父皇!”
“放肆!本宮在這里,你說什么囚禁,退下去!”太后喝道。
“想來皇祖母是被老四迷惑了,您還是先回永壽宮吧,免得待會兒刀劍無眼,傷到了您!”瑞王冷聲道。
“你……”太后被氣得不輕。
夏珩上前:“瑞王的意思,本首輔也被迷惑了?”
“莫不是如此,難道夏首輔和宣靖王是同黨?”瑞王眼睛一瞇,往后一揮手,京郊大營的人馬立刻壓了上來。
京郊大營三萬兵力,而皇城司在宮里也就百人而已,如何抵抗?
“三哥,再有一日,父皇便可安然無恙,難道你就這般等不及?”沈澤川冷聲問。
瑞王看向沈澤川,嘴角一勾:“再有一日,這天可就變了!”
這時大殿外,文武百官急匆匆而來。到殿前跪下,一人高呼:“圣上龍體安否,關(guān)系天下安危,還請宣靖王讓太醫(yī)進(jìn)殿查看!”
這人喊出來,其他齊聲附和。
“請宣靖王離開敬天殿,讓太醫(yī)醫(yī)治!”
太后看著下面,京郊大營圍了敬天殿,又驚動了百官,便是引起兵變,瑞王也是占理的,還會得到百官支持。
“阿四,這可怎么辦?”太后轉(zhuǎn)頭看沈澤川。
“皇上口諭!”阮青青從大殿跑了出來,看到外面這陣仗,先驚了一驚,而后道:“皇上口諭:朕龍體安好,瑞王即刻收兵回營!”
宣靖王面上一喜:“父皇醒了?”
阮青青點了點頭:“剛醒。”
太后也是松了一口氣:“老三,你可聽到了,你父皇醒了, 還不快收兵!”
“本王要見皇上!”瑞王嚷道。
“皇上此刻身體非常虛弱,還不適合見人?!比钋嗲嗟?。
“好啊,阮氏,你敢假傳圣旨,來人,先把她拿下!”
“放肆!誰敢在敬天殿前動手!”沈澤川護(hù)到阮青青身前。
“老四,你確定要攔著?”瑞王長劍拔出,后面京郊大營的將士也舉起了長矛。
阮青青忙道:“那瑞王您一人進(jìn)殿就好!”
她回到內(nèi)殿,喚了皇上兩聲,結(jié)果他又暈沉了過去。
“不是吧,您太坑人了?!?p> 可眼下瑞王就要進(jìn)來了,一旦見皇上昏迷著,那她豈不就真成了假傳圣旨,這可是殺頭大罪。阮青青驚出一身汗,急忙先把帷帳放了下來,而后爬上龍床,拿出銀針刺激皇上。
“皇上,您快醒醒??!”
“我救了您,您也可不能害我啊!”
“老頭,不厚道了?。 ?p> 哐哐哐,沉重的腳步聲來。阮青青想溜出帳子,已經(jīng)不可能了。
“父皇,兒臣來看您了!”
阮青青透過帳子的縫隙,見瑞王跪在屋子當(dāng)間。
半天得不到回應(yīng),瑞王又道:“父皇,兒臣不放心,請您說句話,兒臣知您無事,才敢收兵?!?p> 阮青青再看床上的人,睡得叫那一個沉,氣得她都想一巴掌把人扇醒。
“父皇?”瑞王抬起頭,面露狐疑,“您傷得很重是不是?可能虛弱到說不出話來,兒臣上前來看看您?!?p> 見瑞王已經(jīng)起身,阮青青左看看右看看,著急忙慌的從懷里掏出一樣?xùn)|西,往外面扔了出去。
哐當(dāng)一聲!
那瑞王見到地上的東西,當(dāng)即臉色大變,噗通跪下了。
“父皇,兒臣只是擔(dān)心您的安全,并未有其他心思。您消消氣,兒臣這就收兵!”
阮青青瞪大眼睛,見那瑞王竟然夾著尾巴跑了。
瑞王走后,宣靖王進(jìn)來,見到地上的東西,也是吃了一驚。
阮青青從龍床上爬了下來,她扔出來的是個錦盒,錦盒蓋子打開了,里面露出一塊烏黑的木板,像是戒尺什么的。
“父皇沒醒?”
“剛真的醒了一下,讓我代為傳口諭,可回頭他又睡過去了,真坑人!”阮青青沒好氣道。
沈澤川笑笑,從地上撿起那木尺,放回了錦盒里。
“收好!”
阮青青接住,疑惑道:“這是什么啊,那瑞王見了當(dāng)下就溜了?!?p> 沈澤川捧著阮青青的臉,左右打量了一番,“你到底哪點招人喜歡?”
“???”
“收著吧,可以保命?!?p> 阮青青一聽能保命,忙仔細(xì)的揣回懷里。
沈澤川守在龍床前,讓阮青青去旁邊的矮塌上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