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章 我不好奇
想不清,夏染也就不想了。估摸著時候差不多了,她從空間出來。太子的人馬果然已經(jīng)過去了,她想了想,還是得去虎嘯城。
到天黑的時候,她終于進了城。
虎嘯城乃邊關重鎮(zhèn),出了西平關,外面就是西域了?;[城乃是一座兵城,在城中生活的多是隨軍家屬,當然也有大量內地遷移來此種田的百姓。
總的來說,虎嘯城還是比較繁華的,畢竟打仗也打不到這邊,城中又多守衛(wèi),百姓能安居樂業(yè)。
夏染怕被人抓住,東躲西藏的,正發(fā)愁晚上怎么過。一人突然來到面前,她抬頭一看,不正是墨卿的人。
這人叫蘇白,帶著她來到了他們藏身的地方。一個胡同深處的小院,他來到門前,以叩門為暗號,才有人來開門。
這院子不大,里面也十分清幽,看不到什么人。
她剛進院,便見墨卿從里面迎了出來。
“夏姑娘,又要勞煩你了?!?p> 夏染嘆了口氣,心想:這不是勞煩,這是消遣她的小命!
你們是什么人啊,刺殺太子的刺客,她已經(jīng)莫名其妙摻和進來了,偏還要讓她越陷越深。
“有人受傷了?”她無奈的問。
墨卿點頭,請夏染進了里屋。
里屋躺著一個女子,身上有兩處傷,而且傷口都極深。那太子用了狠勁,這女子還能活著,純粹是運氣好。
她看了兩處傷,一處在大腿上,一處在胸口,大腿上的傷止血包扎后,倒也沒有大礙。只是胸口上這傷太深,很可能已經(jīng)傷及臟器。
“我不保證能救活?!彼却蛄藗€預防針。
墨卿忙抱拳行禮,“不論如何,還請夏姑娘施以援手?!?p> 總之是條人命,夏染自當盡力。她先清洗了傷口,接著一層一層縫合,最后敷藥包扎。她身上帶的傷藥不多,幾乎全用上了。
“這是一瓶凝氣丹,我?guī)煾笩捴频?,一日一顆,三日后若她還活著,那應該就沒有大礙了。”
墨卿接過那小瓷瓶,連連道謝后,從懷里拿出一張銀票給了夏染。
夏染自然也不客氣,當下揣進了懷里。
“那我先告辭了!”
墨卿送她出了屋子,問道:“夏姑娘不好奇我們是什么人?”
夏染忙搖頭:“好奇害死貓,我什么都不知道!”
墨卿淡淡一笑,“只是我卻有些好奇,那太子心狠手辣,乖戾無常,那一刻卻為何沒有殺夏姑娘你?”
“我都哭成那樣了,他還殺我,還是不是男人了!”
“男人?”
“自然是憐香惜玉!”
墨卿看著夏染的臉,微微一笑:“確實應該憐香惜玉?!?p> 夏染呵呵兩聲,轉身大步往外走去。
這么久以來,她第一次覺得長得美,也是一種福氣。
從胡同出來,夏染找了間客棧投宿。她已經(jīng)打定好主意了,就在這客棧住下,等師父和冬至來找她。
哪知這一等就等了五日,仍舊沒有師父和冬至的消息。
夏染想那就只有一個可能了,他們已經(jīng)被都護府的人給抓住了。等是不能再等了,夏染想到此行的目的,決定犯一回險。
這一路上,關于兒子的事,她前前后后想了很多。不過她大概想明白了一點,那就是兒子的爹是誰。
還能是誰,肯定是秦深??!
不然她也不會在失憶前,一定念叨著秦深這個名字,而且兒子還在他那兒,顯然她和秦深是一對兒戀人。
至于第一句不要愛上沈澤川,她先前不明白,那日見了那太子殿下也就明白了。
這么一張臉,這么對她的口味,肯定她和秦深在一起后變心了!
最終鑄成大錯,秦深不要她了,她悔不當初,所以寫下了那句警醒之言:不要愛上沈澤川!
面對這樣的過去,夏染只能一嘆再嘆,希望可以彌補吧!
第二日,她特意蒙上面紗來到都護府。
安西都護府,飛檐斗拱,朱門高楣。兩邊有穿鎧甲的將士守衛(wèi)著,各個手拿長矛,威嚴肅穆,一副生人勿進的樣子。
她只往前走了一步,一將士長矛突然指向了她。
“什么人?”
“呃,我來找秦深……秦將軍!”
那將士皺了一下眉,“秦將軍不在府上?!?p> 夏染忙問:“那他去哪兒了?”
將士卻睨著夏染,很顯然在懷疑她的身份。而好巧不巧,陳路正好從里面出來了,見到夏染愣了一下。
“你……”
夏染暗道:糟了!
“算了,我不找他了!”說完,夏染急忙往外跑。
陳路一下子回過神兒來,大喝一聲:“抓住她!”
夏染根本沒跑兩步,便被兩個衛(wèi)兵給抓住了,押到了陳路面前。
陳路打量了夏染一眼,冷哼一聲,伸手去掀她的面紗。
夏染忙往后一躲:“我是秦深的娘子!”
陳路手一頓:“誰娘子?”
“秦深!你們的……秦將軍!”
陳路一時還真被唬住了,他自然認識秦深,而且還很熟,但他什么時候娶媳婦了?呃,難道在老家的時候?
“先把人帶進來!”
胡同里,五個小乞丐湊到一起,其中四個齊刷刷看向一個。
“阿無,這下怎么辦?”
阿無因病臉上還十分蒼白:“我們必須救她!”
“啊,可那是都護府?。 卑⒋笥X得阿無這話說得有點大了。
阿無小臉沉靜,眸子清寒,道:“總有辦法的?!?p> 這都護府很大,前院是議事的地方,來來往往都是穿鎧甲的將士。二進院子應該也是議事的地方,同樣很多將士。這時拐上游廊,穿過垂花門,又走了一條長長的甬道,再進門便到了一清凈的園子里。
園中亭臺樓閣,小橋流水,游廊畫壁。穿過園子,又進門便到了一小院子。院中種著一棵海棠樹,此時正是花開的季節(jié)。一簇簇一團團的,如云似錦。風過粉色的花瓣落了一地,仿如進了仙境。
而這時,一人身穿松散的白袍,系著玉帶,背手走進花雨中,墨發(fā)流長,他似給這景兒添了幾分精致。
“主上,這女人……”
“呵,竟沒死?!鼻謇渲?,透著一分戲謔。
“她說她認識秦將軍。”
太子轉眸睨了這女子一眼,手中棋子彈出,在夏染驚呼聲中,她的面紗落到了地上。
“我……我是秦深的娘子!”她忙道。
“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