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三章 沈澤川是誰
“阿染?!?p> 夏染回頭,見喻清倫一身寶藍玉袍,手中拿著折扇,自園中茉莉花叢中走來。及至走到她身后,那茉莉花香帶了一路。
她不理,自回頭支著下巴生悶氣。
喻清倫微微苦笑,在夏染身邊坐下。
“你不想回京?”
“不想?!?p> 喻清倫看向內(nèi)湖對面,那藏在柳樹后,不時露頭的夏家父母。
“為什么?”
夏染輕哼一聲,“不想就不想,哪有為什么。”
“不日,我也會進京?!?p> “你愛去不去。”
喻清倫轉(zhuǎn)身,環(huán)抱住夏染,“我已經(jīng)向你父母提親了。”
夏染一愣,想要推開他,卻被他抱的更緊了。
腦中叮叮兩聲響,夏染微微愣住,好似每次喻清倫同她親近的時候,腦中總有這種聲音出現(xiàn)。
在夏染呆愣之時,喻清倫已經(jīng)放開了她。
“等我?!?p> “世子,其實……”
夏染正要解釋一下,眼角余光卻看到夏夫人拿著鞭子又來了,她暗叫一聲不好,急忙起身逃了。其實她不想進京不是因為舍不得他,而是答應師父了,他們師徒倆決心去外面闖一闖。
回到自己的小院,夏染剛想喝口茶水解渴,一穿著華麗的婦人帶著幾個婆子走了進來。
夏染一看到這婦人,下意識就頭疼。
“王妃?!?p> 鎮(zhèn)南王妃睨了夏染一眼,“沒想到你是夏珩的女兒,本王妃原以為是窯子里出來的賤貨呢!”
“王妃,過幾日我就回京了,這五年來多有打擾。”
夏染倒了一杯茶,推到了王妃面前,慧黠一笑:“你喝口茶潤潤嗓子接著罵,我聽著就是?!?p> “哼,你就得意吧,以為世子向夏首輔提親了,他就能娶你!想得美,本王妃不同意!呸!什么夏家女兒,根本就是狐貍精轉(zhuǎn)世,專門勾引男人的女妖精!”
夏染在一旁坐下,自己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慢慢喝著。對面鎮(zhèn)南王妃,別看在外面是賢良淑雅的貴夫人,可口才是一等一的好,罵人絕不重樣。
她倒也不氣,真不氣,不過被人罵了這么久,她得還禮才是。
“您罵痛快了嗎?”
鎮(zhèn)南王妃冷哼一聲,“夏染,你不是處心積慮要嫁進王府,若是做小妾,本王妃也同意。進了王府,看本王妃怎么折磨死你!”
“罵夠了?”
“哼!”
夏染點點頭,突然起身,在鎮(zhèn)南王妃不解的目光下灑了一把迷藥。
誰都沒有防備她這一招,而且為了不讓王妃丟面子,在她罵人的時候,身邊的婆子已經(jīng)把門窗給關住了。
這一把迷藥下去,當即這屋子里的人,除了夏染都沒了力氣。
夏染得意一笑,踱著步子走到鎮(zhèn)南王妃面前。
“你……”
“你不是天天罵我是狐貍精嗎?”
“你要做什么?”
夏染挑起鎮(zhèn)南王妃的下巴,“我便讓王妃開開眼,看看什么才是真正的狐貍精!”
翌日,一條山間小路上,一年近古稀的老頭和一穿著藕粉色襦裙的女子并肩走著。
“我為了做那身狐貍皮,可是費了半年的功夫,而且為了形象一點,我在她臉上也貼了一層狐貍毛。師父,我跟你說,這要放出去,外面人看到,一準以為她就是活脫脫的狐貍精!”夏染樂呵呵的說著。
虛無峰往嘴里扔了一顆蜜餞,想起那王妃的樣子,忍不出大笑出聲。
這丫頭,不僅給王妃整成了狐貍精,而且還吊在了樹上,任全府的主子下人觀賞。
“好徒兒,不過你就這么逃了,別忘了你爹娘還在王府,讓他們怎么面對鎮(zhèn)南王和鎮(zhèn)南王妃?”
“既然是爹娘,他們幫我收拾一下爛攤子也是應該的?!?p> 虛無峰暗笑,前一日夏家父母還沉浸在找到女兒的幸福圓滿中,過一日便只剩焦頭爛額了,這樣的女兒得虧了就有一個。
“師父,我們?nèi)ツ膬海俊?p> “西疆?!?p> “去西疆做什么?”
“不知道。”
“???”
虛無峰從懷里掏出一個信封,這信封被他帶了五年,已經(jīng)揉捏的不成樣子。他塞給夏染,讓她自己看。
夏染小心打開那信封,里面有一張紙,紙上有兩句話,開頭第一句:去西疆找大寶。
“大寶是誰?”
“你兒子。”
“我我……我兒子?”夏染大吃一驚,她居然有兒子了!
她不應該是未出閣的小姑娘?
“您居然從來沒有跟我說過?”
“你也沒問??!”虛無峰聳肩道。
“師父!”
“哎呀,你以為鎮(zhèn)南王府那么好離開的,即便師父與你說了,也沒有用啊,反而暴露了一些秘密?!?p> 夏染撇撇嘴,其實她也察覺到了,雖然喻清倫對她很好,但她就像他籠子里的金絲雀,絕對不能飛出籠子的。
也就是夏珩來了,他們才有機會逃出來。
她有兒子了,而且據(jù)推算兒子都六歲了!
虛無峰看向夏染,微微嘆了口氣。當年是喻清倫從山崖下救的她,至于為何他在那兒,倒也不用深究,必定有他的目的。
而奇跡一般,夏染竟然沒有摔死。
當年他在回盤古山的路上被喻清倫的人帶走,而后隨著夏染一起到了鎮(zhèn)南王府。在路上的時候,夏染清醒了,當時她已經(jīng)在慢慢失去以前的記憶了。
為了讓自己記住一些緊要的東西,便寫了這封信讓他保存。
但其實大寶在五年前就沒了,可既然是夏染不能放下的事,虛無峰到底沒有把真相說出來。便讓她去找一找,找不到也就死心了。
夏染繼續(xù)往下看,第二句寫的是:不要愛上沈澤川。
“沈澤川是誰?”她又問。
虛無峰想著,這人名號大,肯定瞞不住的,于是實誠道:“當今太子殿下?!?p> “太子?”夏染又吃了一驚,“我和他……”
“我可不知道你們之間的事?!?p> “那我兒子的爹不會是……”
虛無峰搖頭,“這事天知地知你知他知,別人怎么可能知道?!?p> “天知地知,它們不肯跟我說,而我失憶了,那只有他知了?!?p> “呃……是吧?!标P鍵是他也失憶了。
夏染看著這張紙,留白這么多,便問:“當時我怎么不多寫一點?”
“你是想多寫點,可因為受傷太重,隨后就昏倒了。而再醒來,便什么都不記得了。”十日未到,她便忘記了所有。
“那師父你一定知道我很多過去的事!”
“我們是半路師徒!”虛無峰看向夏染,認真道:“阿染,你的過去太沉重了,不要再追問,你答應過師父的。”
夏染見師父難得一副認真的樣子,只得點頭道:“我知道了?!?p> “嘿,阿染,你看那山崖上的那株是不是長生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