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六章 惹火
睡到半夜,夏染突然被人喚醒。她睜開眼,見太子站在床前,臉上帶著陰沉之色。
夏染揉了揉眼,坐起身來,以同樣的目光瞪著他。大半夜的,不好好睡覺,嚇唬誰呢?以前她怎么沒發(fā)現(xiàn),他還有這臭毛?。?p> “穿上衣服!”
“做什么?”夏染皺眉。
太子上前一步,那張臉自陰暗處走了出來,這么一看倒也沒多陰沉,只是有些清冷而已。
“別廢話,快點!”
夏染見他言語之中有些焦急,便沒再說什么,掀開被子下了床,去屏風后換好了衣服出來。
“要出門嗎?”
“嗯?!?p> 如此,她又披上了一件風袍。
等她換好,太子已經(jīng)先一步出門了。她跟著他從后門出來,那里已經(jīng)備好了一匹馬,沈澤川摟住她的腰,帶她上了馬。
夜風有些涼,她裹了裹身上的風袍。
馬往后仰了一下,夏染沒抓緊靠進了他懷里,那熟悉的龍涎香香氣鉆入鼻孔,聞之心悸,她忙往前爬,卻因為顛簸,差點掉下去。
“坐好!”他喝了一聲。
夏染抿了抿嘴,沒再掙扎,乖乖的靠在他懷里。
想起以往的事,她恨他嗎?
其實不恨,他只是給他們倆之間劃了一個句號而已。而如今她唯一期待的便是找到大寶,只要母子三人能在一起,于她便足矣了。
馬在一個巷子深處停下了,應該下馬的,可他卻沒有動。夏染不由回頭看了沈澤川一眼,卻見他滿臉復雜。
一路疾奔,可到了門口,他卻猶豫了。
這是為何?
“殿下?”她喚了他一聲。
沈澤川低頭看到夏染,看到她那雙眸子,瞬間仿佛又看到了光一般。沒有再猶豫,他摟住她的腰,翻身下了馬。
推門進去,秦深從正房迎了出來。
“殿下,傅姑娘情況危急?!?p> 沈澤川點頭,而后看向夏染:“救她。”
原是為了傅倩!
夏染知道她是什么情況,用傳統(tǒng)的方法是無法救治的,除非用動用手術室,可一百多積分啊……
“殿下,你跟我進來?!彼?。
沈澤川皺了一下眉,但見夏染堅持,還是跟著她進去了。
夏染進去后,先看了傅倩的情況,而后讓其他人都出去了。
“我可以救她?!?p> “那……”
夏染拉住沈澤川的手,意念起便進入了靈藥園。一向波瀾不驚的太子殿下,此刻露出了震驚的模樣,與之前帶他進來時倒是一模一樣。
夏染讓沈澤川看了一眼墻上的積分,而后握住他的手,那積分便漲了一分。在他驚愕之際,她上前摟住他的腰,靠近懷里,那積分又漲了三分。
沈澤川回過神兒來,一把推開了她。
“你做什么?”
夏染攤了攤手,“我可以救人,但我眼下沒有多少積分?!?p> 她也沒說什么,在靈藥園找到了一顆人參,而后進煉藥房練成了丹藥。從煉藥房回來,她帶著沈澤川回到了現(xiàn)實中。
“我只能用這參丹暫時穩(wěn)住傅倩的病情,如果要徹底治愈,只要需要這個數(shù)?!彼龥_沈澤川比劃了一下。
其他的不用她說,他也明白了。
“你……”
“殿下!”她見沈澤川露出厭惡之色,于是趕在他話前說道:“所以,非是我不能救她,而是不想?!?p> 夏染輕呵一聲,她的意思已經(jīng)表達的很明白了。這事,不是他吃虧,也不是她占便宜,而是她不想和他親熱!
吃了參丹,傅倩的臉色緩和了一下,呼吸也不那么急促了。
沈澤川還沒從剛才的震驚中回過神兒來,可這是他親眼所見,不可思議但卻是絕對可信。他只能用接受的目光再去審視夏染,她竟還有這樣的本事。
回到東宮,天色已微微亮了。
“殿下要上朝吧,我讓下面的人把朝服給您送來。”
沈澤川沒有說什么,脫下外裳后,在床上坐下。床上還鋪著大紅的被子,昨夜他們本該洞房花燭的。
“只能是我嗎?”
夏染脫了換上,穿著中衣從屏風后出來,他這句話問的沒頭沒腦,不過她細品一下便明白了。他的意思是,除了他,還有別人能幫她掙積分么。
“不是?!彼?。
太子沉靜半晌,道:“若本殿下必須救傅倩呢?”
“本姑娘是大夫,愿意救人,但以犧牲自己的清白來救人,目前還沒達到這個境界?!?p> “可以……只拉手或抱一下……親吻……”
“您不必勉強!”
這話,他是咬著牙說出來的,那模樣好似她做的是逼良為娼的勾當。
太子抬頭看向夏染,目光灼灼,“她是傅家唯一的血脈了,若日后傅家能翻案,也只有她能告慰天下人?!?p> 夏染愣住,她想起墨卿曾跟她說過的話,十萬傅家軍和多少家眷,最后只剩下一個百家村了,多少人枉死。
夏染點頭,“我有點理解殿下的心情了?!?p> 太子挑眉,總覺得她還有后話。
“可您也要理解一下我的心情,畢竟我也嫌臟?!毕娜竞吆咭恍?,繞開太子爬到床上了。
這句話是還他的。
夏染掀開被子躺到床上,沖太子眨了一下眼,“您去上朝吧,臣妾就不伺候了?!?p> 太子見夏染一副得意的樣子,便欺身靠了過去,臉慢慢湊近她的臉。
“殿下,你要干什么?”夏染忙往后躲。
太子伸手壓住她一側的肩膀,臉湊到她耳邊,小聲:“別忘了,你現(xiàn)在是本殿下的側妃,本殿下要對你做什么,你還要反抗不成?”
夏染一笑,“那您信不信,我便是有積分也不救傅倩?!?p> “你!”
夏染環(huán)住太子的脖子,紅唇湊上前,“不過,太子不試試又怎么知道呢?”
太子見她真要親上來,忙拍開了她的手,坐起身子來。等穩(wěn)了穩(wěn)心神,再看某人,竟賊兮兮笑著,擺明在愚弄他。
太子眼睛一瞇,再次俯身上去。
“殿下,唔……”
夏染瞪大眼睛,他竟然真下嘴了……
“殿下,該上朝了?!鼻厣钤谕饷鎲玖艘宦暋?p> 這一聲,終于拉回了太子的理智。
他忙放開夏染,不由尷尬的別過了頭。
“現(xiàn)在多少分了?”
夏染負氣轉(zhuǎn)身,把自己埋進了被子里。剛才,她竟然沉醉了,也不是沉醉這一吻,只是以前的記憶太美好,讓她沉浸到了過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