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一章 書生是人才
夏染的確不驚奇，要照她來說，楚王早就該走這一步了。如果他早點登基，也不至于兩宮太后參政，搞得南晉烏煙瘴氣的。
“皇上雖年紀(jì)小，可他是正統(tǒng)，而楚王雖有雄才大略，可他這皇位是搶來的，必定遭千古唾罵?！?p> “那可不一定哦！”
“怎么說？”
“那明朝燕王朱棣也是從侄子手上搶來的江山，可他成了永樂帝，開創(chuàng)了永樂盛世。雖有后人詬病，可提起他，還多是提起他的功績?！?p> “什么明燕王？什么永樂帝？”書生熟讀史書，沒記得又過明朝??？
夏染干笑一聲，她說禿嚕嘴了。
“其實我的意思是，不管正統(tǒng)不正統(tǒng)，只要他能做個明君，內(nèi)能安民，外能安邦，便是個好皇帝了?！?p> 書生皺眉，這兩人說法一眼啊。
“你們怎么能這么想，如果都這樣，那還有什么正統(tǒng)可言，法度置于何地？忠臣效忠的是人還是皇上？人人都作亂，天下哪有太平可言？”
見書生這般不忿，夏染看向沈澤川，“你還沒告訴他那小皇上的身份？”
沈澤川搖頭，“我們在討論正統(tǒng)和雄才大略哪個重要呢。”
夏染翻了個白眼，“給你閑的！”
書生搖頭，“此為文人之道，貴在吸納各方之言，你不懂。”
夏染嘆了口氣，“我給你說個秘密吧?！?p> “君子非禮勿聽……”
“那小皇上是太后和吳王生的，非是先皇之子，你還要說正統(tǒng)嗎？”
“什么？”書生大驚。
“若真要論的話，先皇之弟楚王比那小皇上更正統(tǒng)吧？”
書生像是受到了極大的打擊，整個人都僵住了，一動不能動。
正這個時候，火娘子從外面進來了。
她今日穿著大紅的外裳，梳著飛天的髻子，畫著濃艷的妝容，一派妖冶毒辣的樣子。她進門一眼看到了沈澤川，心想就是因為這廝長得太好了，才讓她念念不忘。
于是她沖他挑了一眼，結(jié)果他竟是一副沒眼看的表情，慢慢都是嫌棄。
火娘子咬牙，也就是他這態(tài)度，才讓她心不甘的。但凡他對她順從一點，或者讓她睡了，她也就不稀罕他了。
誰沒事總喜歡一個給自己冷臉的人，又不是受虐狂！
看過沈澤川，火娘子的視線才落到書生身上，見他一副深受打擊的樣子，不由有些心疼。
“怎么了？”
夏染笑道：“沒事，楚王登基，書生覺得他不是正統(tǒng)，有點傷心罷了。”
火娘子呵呵一聲，“關(guān)他鳥事？”
夏染點頭，“的確?！?p> 火娘子在書生身邊坐下，先拉了拉他的手，沒甚反應(yīng)，于是湊上去親了一口，仍舊沒有反應(yīng)。這般，倒是沒趣了。
大概巧取豪奪慣了，就喜歡看他抗拒又無可奈何的樣子。
“我要下一趟山，撈點好貨，這兩日不來了。”她對著書生道。
書生不理她，也懶得理她。
火娘子哼了一聲，轉(zhuǎn)頭對夏染道：“夫人，我不在這兩日，您別下山。楚王登基，多方勢力暗中活動，眼下外面挺危險的?！?p> “我知道。”
火娘子交代完就走了，夏染看向沈澤川，北楚和南晉列兵在邊境。若北楚能抓住這個時候，攻打南晉，豈不是良機。
沈澤川像是明白了她的想法，只是笑了笑，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
夏染見他如此，便知他有安排，也就不操心什么了。
煉制妄殺的解藥需要一味藥，院子里沒有，夏染需要去后山找。沈澤川正要想探秘后山，她正好帶上他，不過只帶他一人怕引起懷疑，便把書生也帶上了。
一路上，書生一直纏著她問，“小皇上果真是太后和吳王之子？不是先皇親生的？怎么會有這種事，堂堂皇家，竟蒙此羞辱？”
夏染嘆了口氣，“所以楚王自得知真相后，他自己登基了?！?p> “可你怎么會知道？”
“我和楚王是朋友?！?p> 書生又吃了一驚，“楚王殘暴冷血，擅制毒，以殺人為樂，這種人怎么能做皇帝，以后定是個昏君，置萬民于水火?！?p> “那你認(rèn)識楚王？”夏染反問。
“那倒不認(rèn)識?！?p> “可我認(rèn)識，所以我覺得這些話說得不準(zhǔn)確?！?p> “可……”
“你別反駁我，因你不認(rèn)識他，我認(rèn)識他，所以我有發(fā)言權(quán)你沒有。等你以后入朝為官了，且看他如何治國，才能定論是非。君子也不能以訛傳訛吧，你說呢？”
書生被噎的啞口無言，呆呆的跟在二人后面。
沈澤川笑，“你有沒有發(fā)現(xiàn)一件事？”
“什么？”
“欺負(fù)這書生也挺好玩的?！?p> 夏染推了沈澤川一般，“善良點！”
沈澤川聳肩，“是我求你善良點，你看你把他都給弄懵了。讀了那么多年圣賢書，滿腹大道理， 全讓你給攪了?！?p> 夏染搖頭，“既然讀了那么多書，便該有分辨是非的能力，他只是一時想不通，過后會好的。”
“其實這書生是個人才。”
夏染挑眉，“你欣賞他？”
“可堪重用?！?p> “那咱們挖走他?！毕娜拘÷暤?。
沈澤川拉了拉夏染的小手，“這個任務(wù)就交給你了?！?p> “為什么？”
“這書生拿你當(dāng)朋友，不拿我當(dāng)朋友?！?p> “為何？”
“大概覺得我們同是被火娘子俘虜之人，我跟他一眼無能吧?！?p> “咳咳……”
這個理由，還真是書生的邏輯。他恨自己無能，自然也恨沈澤川無能。
那白虎口有人把守，他們在前面轉(zhuǎn)了一圈，之后繞到其他地方，發(fā)現(xiàn)還沒有入口，乃是一道天然的隘口。
沒有找到其他入口，不過找到了藥草。
如今賀老不在寨子里，火娘子也不在，正是探查白虎口的好時機。當(dāng)天夜里，沈澤川便去了。這幾日，他日日觀察，摸清了他們交班的時間。此時趁著他們正交班時，偷摸溜了進去。
從隘口出來，外面仍是群山。
不過從這個地方看，能看到一處有火光，那里應(yīng)該就是舅舅身上那君子蘭所指的地方了。
夜里行動不便，再加上他手里還缺一副地圖，只能退出去先等等。
到了隘口，他朝遠(yuǎn)處扔了個石子，趁著那些人去查，他便偷摸了出去。
“什么人！”
等那些人發(fā)現(xiàn)追來，沈澤川已經(jīng)跑遠(yuǎn)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