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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爺成了我守寡路上的絆腳石

第四百一十七章 命債

    他神色沉寂,不是遁入空門的了然,而像是被什么困擾著,掙脫不開,然又有倔強(qiáng)的堅強(qiáng),讓人看著心疼。

  他有些失神,所以沒有發(fā)現(xiàn)她已經(jīng)能看到了。

  回到客棧,了悟安頓好她后,依舊在外面的矮塌上念經(jīng)。即便他聲音很輕,但夏染仍然聽出來了,他氣息不穩(wěn),情緒起伏,很慌很亂。

  她側(cè)過身,透過帷帳看他,只看到大概的輪廓。

  不知道為何,他碰她的時候,空間沒有漲積分。便好似他和她的緣分,走到這里,已經(jīng)耗盡了,再也沒有了。

  夏染突然有股沖動,問他是不是已經(jīng)不愛她了。

  可他都皈依佛門了,還講究什么愛不愛。

  雖然滿腹心事,但夏染還是睡著了。翌日一早醒來,見了悟還盤坐在矮塌上念經(jīng),似乎沒有休息。

  她坐起身,了悟聽到動靜,上前扶她起來。

  他面上一片死寂,幫她穿好衣服后,按著平日里那樣,梳發(fā)洗臉,然后讓小二送來了早飯。

  “你不吃?”夏染問。

  了悟沒有動筷子,只是坐在一旁。

  他沒有說話,往她盤子里放了一個包子。

  用過早飯后,了悟帶她出門,先去了那酒樓,從官府手中領(lǐng)了黃玲的尸體。而后運(yùn)到城外,把母子倆的骨灰埋到一起了。

  做完這些,已接近中午。

  夏染正想說,今天還留在瑞安,明日再啟程。只是還沒開口,了悟竟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

  夏染嚇了一跳,慌忙去看,但見他眼窩凹陷,臉色泛紅,嘴唇干裂,她伸手觸碰額頭,很燙。這些日子奔波不斷,再加上心里郁氣不能排解,終于累病了。

  他們還在山上,四下無人的,她想把他弄下山都不行。

  想了想,夏染放了悟在這里躺著,她去找小溪泉,找可以用的草藥。

  好在不遠(yuǎn)處就有一條小溪,她濕了帕子,拿回來給他蓋到額頭上。又四下找了一些能用的藥草,用石頭砸出汁液來給他服用。

  這樣天快黑的時候,了悟終于醒了過來。

  她坐在旁邊,見他醒來,忙擺出一副茫然之色。

  “你醒了?”夏染問。

  了悟坐起身,臉上還帶著病容,四下看了看,而后起身,又扶著夏染也起身。

  “我們下山。”

  夏染應(yīng)了一聲,跟著了悟的腳步往山下走。

  “黃玲和他兒子的事,不能怨你?!?p>  “……”

  “我不知道之前發(fā)生了什么,但你沒有害他們,所以不必有負(fù)罪感。”

  了悟靜默許久,才道了一句:“若不是我做了錯誤的決策,他們不會死?!?p>  “所以是因為這件事,你才出家的?”

  他看向她,眼里露出一抹脆弱,但很快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冷靜自持。

  夏染苦笑,“你大概欠了很多。”

  馬車就在山下,天色已經(jīng)晚了,他們回不來城,也無法繼續(xù)趕路,只能在山腳下露宿一夜。

  他們對這一片不熟,實在有些危險。

  了悟還發(fā)著燒,讓夏染進(jìn)馬車?yán)镄菹⒑?,他坐在火堆旁,實在挺不住,靠著樹干躺下了?p>  夏染嘆了口氣,她空間沒有積分,想給他拿藥也不行。

  天未亮?xí)r,夏染從馬車上下來,見了悟蜷縮在地上。她忙過去看,見他燒的暈沉沉的,根本醒不來。

  “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你甚至想要為他們陪葬?”

  夏染不解,正要拖著了悟起來,這時十幾個男人圍了上來。領(lǐng)頭的是個壯實的大漢,手中拿著大刀,一臉兇相。

  大漢瞅了夏染一眼,微微蹙了一下眉,尤其看了悟,而后沖身邊的人道:“去看看,死沒死?!?p>  見有人上前來,夏染忙擋到了悟跟前。

  “你們是什么人?”

  “放心,我們不會殺他的?!蹦谴鬂h道。

  夏染忙道:“你們不過是劫財,我把身上的銀子給你們就是。”

  “呵,當(dāng)我們是強(qiáng)盜??!行啊,都拿出來吧!”那大漢嘿嘿一笑道。

  夏染不知他們是什么人,但眼下了悟這樣,她只好把身上的銀子都拿了出來,“車?yán)锏臇|西,你們也可以拿走,但要把馬車留給我們。”

  “你和這和尚什么關(guān)系?”大漢好奇的問。

  “一路同行的關(guān)系?!?p>  大漢點頭,“既然有點關(guān)系,那你也跟我們走吧?!?p>  “你要帶我們?nèi)ツ膬???p>  “別廢話,去了就知道了?!?p>  大漢沖身邊的人點了一下頭,那人上前,把了悟扔到了馬車?yán)?,而后催促著夏染趕緊上車。夏染沒其他的辦法,只能跟著上了車。

  她剛坐上去,馬車就動了起來。

  這些人好像是專門來找了悟的,而且并且有想殺了他意思。夏染暫且放下心來,從旁邊拿了水囊,喂了悟喝了水。

  等到了鎮(zhèn)子上,那大漢還讓屬下去抓了幾副藥。

  喝了藥,到天黑的時候,了悟才醒過來。不過藥里好像摻和了什么,了悟即便醒了,也全身無力,連坐起身的力氣都沒有。

  “外面那些是什么人?”夏染小聲問。

  “嶺安秦山元家的人?!绷宋蛏ぷ痈蓡?,此時說話也是有氣無力的,燒還沒有退,一臉病容。

  “你怎么得罪他們了?”

  了悟抿嘴,沉默片刻才道:“元家主母的獨子……”

  夏染了然,那元家的獨子也死了,死在那場巨大的禍?zhǔn)轮?。不過看這家人的架勢,那孩子不會是被人賣的,應(yīng)該是出門跑丟了,被牙子給賣了。

  “她為何抓你?”

  “償命?!?p>  夏染皺眉,“又不是你害死了她兒子,她講不講理?!?p>  了悟掙扎著坐起身,仍舊盤腿打坐念經(jīng)。

  一路顛簸不斷,這樣日夜兼程,終于在第五天到達(dá)了嶺安。又走了一天的山路,才到達(dá)秦山元家。

  “下來吧,還要人請??!”那大漢開口了。

  了悟病已經(jīng)好了,只是身上沒什么力氣,他先下了馬車,而后扶著夏染也下來。

  了悟還不知道她能看到了,下車后,讓她搭著他的肩膀。

  大漢瞅了她兩眼,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嘿,瞎子啊!先前怎么沒發(fā)現(xiàn)。”

  夏染不理他,暗自觀察周圍,這元家竟是在山里,遠(yuǎn)近都是山,前面是巨大的牌坊,拾級而上,便是元家的大門,巍峨宏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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