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付生帶回來倆個人,武晚意沒有絲毫的意外,多帶護衛(wèi)跟讓大夫去就有這樣的準備,都是心善之人,總不會是見死不救的。
一首《將進酒》傳播的速度難以估量,對于付生的討論自然又是多了起來,最多的還是為何如此才學(xué)卻選擇了入贅,這個時候?qū)τ谒琴I來的詩詞或者是抄的詩詞的傳言自然是不見的了,少一部分的人還稱其為“金陵第一才子”,當(dāng)然這部分的說法是某些很欣賞此詩詞人員在私下里討論說的,真正的要落實,只靠一首詩那也太簡單了,也有人說此人如此才華入贅,怕是別有用心,武家別是引狼入室,這樣的猜疑也是漸漸的流傳起來,最大的影響是整個江南大都是知道有半首詩跟一首《將進酒》的,也知道了付生付承懿的名字,不再是一個無名之人。
劍走偏鋒可以解決辦法,副作用是少不了的,不過這樣的副作用對付生來說無礙,身正不怕影子斜,自己又不圖武家啥,這樣的解決了問題對于付生才華之類的試探基本的消停的了的,武家對于這個沖喜來的付秀才,重視程度也是高了一些的。
當(dāng)付生帶著倆個陌生人入武家時,武家的長輩派人來詢問過一次后,當(dāng)了解到武晚意是知道的,對于付生的帶人入家就未再過多的詢問,還貼心的囑咐付生有何需求幫忙,盡可以找大管家,如此的貼心還是讓付生有點受寵若驚的,看來走到哪里,也要有一技之長才是。
小院是有客房的,在付生的院子不遠處,武晚意是在隔壁的二樓上,通過一個門和一個廊道鏈接起來,少年和小妹妹被安置進了客房中,大夫已將藥開好,囑咐人去抓藥了。
“藥一日三次,屋內(nèi)保持通風(fēng),但不著涼”
武家的專屬大夫在跟少年仔細的說著細節(jié),少年認真的聽著,付生站在旁邊,靜靜的佇立著。不一會,大夫安頓完注意事項后,付生補充的說著
“范良,你也不要過于擔(dān)心,好好的在這照顧妹妹,有何事找我就行”
少年眼淚哇哇的又想哭又想跪下,還是被攔了下來,然后深深的作揖后,去妹妹旁邊照顧妹妹了。
折騰了一天,大家也都累了,武晚意是知道付生帶回來的倆個人的,在樓上看著,跟付生打過招呼后,就被照兒明兒抓回房間了,最近天氣轉(zhuǎn)冷,小姐的身子骨弱,被當(dāng)成了重點保護動物,尤其是太陽下山后溫差驟顯,最終也是沒下來查看下二人。
呂家,夜雖未深在沒有電的年代里,月亮不露面,黑夜就籠罩著整個大地,一處深處的園子里,園子周圍布置的很是精致,名貴花卉,假山池水應(yīng)有盡有,屋子門緊閉,不見人,園子的四周圍墻邊明崗暗哨不在少數(shù),人人身上透露著些許的殺氣,肅穆又威嚴,略顯寒冷的夜里身子站的卻是筆直。
“廢物!??!一個花魁花大價錢都拿不下,常公公怒了,我呂家吃不了兜著走”
“父親,那宋煙柔此次本是無力爭奪花魁的,若未奪魁,如此金銀,必定拿下了,”
呂大公子認為此番失利是因宋姑娘奪魁所致,不做他想。
“姓柳的,她也是蹦跶不了幾日,遲早是我床上玩物”
“與她關(guān)系有,卻也是不大,此番花魁最大助力是武家的贅婿--付承懿”
“一介贅婿,武家,真是正好撞上槍口,要不是看韓侍郎的面子上,他武家早在這金陵城不見了,這次正好,一次收拾了”
“父親英明,只是常公公那里?”
“無妨,為父把剛納的小妾送與他作罷,閹人的喜好真是無恥,非他人妻不要,令人作嘔”
“這能行嘛?”
“如何不行,他常公公也是知道此番前來最重要是啥,武家的家產(chǎn)多分與他一些即可,只要搭上此條線,日后榮華富貴指日可待”
“太子......”
“慎言,交給你辦的事如何了?”
“父親放心,武文耀那個蠢貨,他根本不知道范良那小子已經(jīng)被我們控制了,金銀哪有親人來的靠譜”
“那就行,不能有差錯,此事是武家內(nèi)斗,與我呂家毫不相干,當(dāng)然也就跟那幾位沒關(guān)系了”
畫面一轉(zhuǎn),武家的二房內(nèi),貼身的管家急匆匆的來到屋內(nèi),附身至武修德身邊。
武修德的名字與他本人毫無關(guān)聯(lián),身材臃腫,大腹便便,卻不是因為健康問題,而是因為他過度貪婪和享受生活的結(jié)果,清楚他的人知道此人臉上日常掛著一副貪婪的笑容,仿佛隨時都在尋找著下一個財富的目標(biāo),連眼睛都閃爍著金光,仿佛能夠透視人心,看透一切虛偽和謊言。他本人自是一個極其聰明和機智的人。善于利用權(quán)勢和金錢來操縱他人。
同桌還坐著武家二房長子武文耀,與他父親鮮明的對比,武家二房長子身材苗條,透露著些許的書生氣,聽聞武家二房的公子才學(xué)也很高,有望中舉,渾身上下透露著自信。
“老爺,公子,大房的把人帶回來了”
“好,知道了,下去吧,守著門”
“是”
看到官管家退下了,武修德拿起桌上的茶杯,輕輕的吹口氣后,一口喝下,明顯的感覺的到有一點點興奮又緊張,張口道
“文耀,真的沒關(guān)系?“
“父親,爺爺遲早是活不過這個月的,就讓他走的痛快點,為我們也做點貢獻”
“這......”
“不必擔(dān)心,此事查不到我們頭上,范良我已安頓好,事了后就遠離此地,五千兩,足夠他無憂的活一輩子”
“那韓侍郎......”
“他遠在長安,此地的韓家畢竟還是外人,大伯的家人犯下如此大罪,他韓家也無理插手”
“就是苦了老太公和你妹妹了”
武修德嘴上說著心疼的話,嘴角的笑意卻是怎么也蓋不住。
“我那苦命的妹妹,反正也是活不過十九的,也無怪乎哥哥心狠了”
此時武晚意與付生還有武家老太公的命運仿佛被鎖定了一般,在這大大金陵城里隨著晚風(fēng)一般隨風(fēng)而逝,也不知道21世界的靈魂會不會煽動不一樣的結(jié)局。
南郡之地,此次水災(zāi)最先受災(zāi)最重之地,蕭君浩和一男子邊走邊談,手里還拿著好幾卷手冊,說到要緊處還會走到高地上指著遠方說著,陪同在身邊的自然是王老的大公子文新,字和泰,為南郡一洲之地的知州,正六品的官職,雖官職不大,卻是有光明的前景。
“和泰,此事萬分緊急,務(wù)必按照手冊進行安置,切不可引發(fā)疫情”
雖說小皇子年紀不大,卻是老成至極,且身份尊貴,此次更是帶著皇命而來,萬事以他為尊,南郡州的布政使在災(zāi)情驟起時,已上報朝廷緊急求助,此時正在南郡迎接皇子的到來,卻不料被王文新一介知州截胡了,這跟二人熟知也不無關(guān)系。
“東沛,此物如何得來,賑災(zāi)之事如此有規(guī)章,之前未曾聽聞”
“此事待事后,王伯父和舅舅會好好說于你聽”
“與父親和國舅還有關(guān)系?”
“說來話長啊,微微大魏,人才不計其數(shù),民間有才者不為國所用真是......”
“還打啞謎,既然是父親和國舅交于我們的,我必認真研讀,落實”
“嗯,另有一事,有舅舅親筆一份交代于你,切不可泄露,我還得回城見吳布政使,這里一切事宜就交由與你了”
“東沛放心,必盡心盡力”
二人作揖后,分別離開,留下幾卷冊子與貼身書信一份于這個年輕的知州。
金陵城外的災(zāi)民隨著時間的推移,呈指數(shù)級別的遞增,武家的義賑也不得已停了下來。秋天的雨水嘩啦啦的下著,馬車偶爾的奔行而過,被水濺到的行人也是敢怒不敢言,行人匆匆,遠遠的望去,路口的店家亮起些許的油燈,光線沒那么亮,在這昏暗的天日里,透露著一絲絲的溫暖,讓人有一種家的溫暖。
屋內(nèi)的倆人一大一小,男的身后站著倆個仆從,卻是極遠,對話被窗外的雨聲遮蔽了,傳不出來,只是在某一刻,能看到小小的身影欲跪下,最終還是被攙扶了起來,這一陣對話便結(jié)束了,過了許久,男的帶著倆位仆從離開了屋子。
屋角的光芒越來越淡,男子轉(zhuǎn)過街角,開口說到
“去樊市”
傍晚的暴雨沒有絲毫停息的意思,樊市在城的西側(cè),是一處集市,各種各樣的商品,貨物總回來這里,往來熱鬧,隨著金陵城的繁華,這里像是被遺忘了一般,成了貧民窟的代表,魚龍混雜,各樣的幫派在這里有眼線,斗毆爭地盤之事也常有發(fā)生,一般人家是不會來此地的。
雖然這里亂,但是市內(nèi)是很熱鬧的,各種的商販,雜耍,跑江湖的,胡商。呂二少爺跟家中仆人到這里的時候,隨著雨水的降落,一股股腐爛發(fā)霉的味道直沖人腦,呂二少爺捂著鼻子,嫌棄的搖搖頭,直奔這里的最大的一家酒樓。
在油燈與火光的光芒下,各色的人聚集在大堂中,有看起來像是江湖人的,隨手把武器放在桌上,大聲的討論著,隨著豪氣干天的話語拿起一碗酒大口倒入,偶爾也會抬起頭看看大眾人,該有的細心是少不得的,落魄的窮秀才可能是此地住宿便宜,也夾雜著一些,在埋頭吃飯。
呂二少爺這樣的神態(tài)資質(zhì),與這樣的地方是格格不入的,才一進來便吸引了大部分人的目光,身后的仆從也被是沒怎么見過這樣的場合,略顯慌張,還差點被椅子絆倒,好些人看肥羊一樣的眼光看著三人,呂二少終于看見了約定好的桌子,此時已有一人在坐,帶著人落座。
看到三人落座的桌子上那把大斧,大部分的人打消了繼續(xù)觀看的興趣,文弱的肥羊好宰,既然有相識的人,這把大斧子一般人是惹不起的,落座后呂二少爺喊小二上了一些酒肉,抬頭望著對面的人。
對面坐著的是一個戴著斗笠的人,若是付生在一定能認出來是上次酒樓的人,命運總是那么的神奇。
“呂公子,此事了,沈某與呂家再無瓜葛”
這話只在呂公子的耳邊響起,旁人卻是無從聽到的,呂二少爺咋聽下也是吃一驚,后對此事的滿意程度就更高了,哥哥找的人肯定是最靠譜的。
“畫像放下,就可以結(jié)賬走人了”
呂二公子從始至終未開口,此時伸手掏出一張折疊的宣紙,拿出后放到了牛肉碟子下,輕輕的敲了敲桌子,然后端起桌上酒未喝,朝著地下一撒,然后便起身離去。
酒樓內(nèi),人聲嘈雜,男子從座位上站了起來,拿出碟子下的宣紙,裝入,門口處,倆道穿著蓑衣的身影也進來了,環(huán)顧四周,一些人與二人接觸,話音都變得低了一些,長期在此的人應(yīng)該是與二人相識的,倆人的身材甚是魁梧,穿的并非武人打扮,更像是農(nóng)夫,為首之人渾身上下勻稱結(jié)實,目光較為沉穩(wěn),另外一人則是精肉滿身,身材不不壯碩卻是個子不低,有肉的瘦子,皮膚因為瘦顯得分外的黑,這等的江湖人是等閑人最不愿意招惹的,。
目光朝著酒樓掃了一圈,為首之人朝著斗笠男子過來,精瘦男子則朝著二樓包間走去,那把大斧子太明顯,旁的人很自覺的給把道路讓了出來,一個略帶掌風(fēng)的巴掌落在沈公子的肩膀上,
“沈公子,好久不見了”
身材壯碩男子說話沉穩(wěn),聲音卻是不大的,不至于被旁人聽到,沈公子的身體隨著巴掌的落下,絲毫未動,聲音淡然到
“有事要你辦”
“又是什么活”
“你能干的活”
大漢坐在哪兒,與斗笠的沈公子形成鮮明的對比,大漢看了一眼桌上的斧子,目光打量了下周圍,本就面帶笑容的臉更加燦爛了,隨手拿起斧子,揮動了幾下,空氣呼呼作響,大漢滿意的將斧子收在自己的身后。
隨后樓上傳來了一陣的呼喊聲和尖叫聲,不一會就聽精瘦男子站在屋外說到
“大哥,有包間了,上來吧”
閃電夾雜著雷聲在這寒冷的十月,酒樓內(nèi)三人上樓,于包間內(nèi)交談起來。
金陵城內(nèi),范良輕輕的關(guān)上了妹妹的房門,抬頭看了看沒有月亮的天空,閉著眼睛任由雨水打在身上和臉上,隨后看了下遠處的亮著光的屋子和二樓的閣樓,靜悄悄的下去了。
古城內(nèi),陰雨綿綿,城外,少了富商賑災(zāi)的糧食,今日挨餓的災(zāi)民多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