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Dead Apple · tres（深淵記憶篇）

　　傳聞龍族鱗片與神指尖的血液研磨出的藥劑可以壓制多數(shù)力量，神看著自己最愛的孩子決定前往極地的詡令，只是放任他離開。

　　看著面前小心翼翼的青年，深淵有些氣笑了：“你要去極地拾取龍鱗？你知不知道極地惡龍有多少，他們會心甘情愿給你嗎？”

　　“你放心，我并不會受傷?！?p>　　拉斐爾輕輕握住對方的手然后往她手心里面放入一枚貝殼，那是他每次下界回來帶來的禮物，深淵握緊手心的貝殼：“那枚龍鱗很重要？”

　　“是?！?p>　　只是這一瞬深淵對上那雙灰藍色的眼睛，祂的心中多了幾分痛意，擺了擺手示意對方趕緊走，拉斐爾走后昔拉就直接坐在深淵邊上，深淵看著手心中的貝殼輕聲說道：“沒有我，他會更好。我得自己去拿龍鱗?！?p>　　“深淵，你也就精神能力強一些，你去了就一定會死?！?p>　　冷翡綠的眸子此刻帶著幾分不解：“你覺得我很弱？”

　　“你的力量甚至讓你性別都還沒分化出來，你并不強。”

　　深淵此刻站起身俯視著對方：“昔拉，我們雖然認識了很久，但你真的了解我嗎？我的能力你之后可以問問Satan?！?p>　　下一秒，祂的指尖流淌出足以撕裂時空的力量，昔拉看著深淵消失在自己身邊，這不是Satan的能力嗎？

　　深處記憶之中的莉斯跟隨著深淵出現(xiàn)在極地交界處，她看著深淵每一步都帶著血跡走向倒在雪地中的青年，拉斐爾精神能力枯竭甚至瀕臨死亡，深淵將手覆蓋在青年雙眼上：“睡吧，沒事的?！?p>　　這一刻精神能力傾瀉而出宛如打開閥口半個板塊的極地都發(fā)生震動，深淵慢慢分化性別，身體慢慢變成成年身高，翡綠色的眼睛微微上挑，她看著因精神能量波動引來的惡龍，淺金色光芒覆蓋到青年身上讓他轉移到上界安全的地方。

　　紅龍盤踞在空中對著下方的人問道：“你是誰？”

　　少女面上迎來是接踵而來的狂風，風雪撲面而至再融化在她臉上，濕冷讓她身體不舒服：“深淵?！?p>　　“你和那個鳥人是一伙的？”

　　“下來講話！”

　　帶著沖擊力的雪花瞬間覆蓋到少女身上，隨著惡龍靠近又瞬間化掉，近在咫尺的龍族此刻離少女不過半尺距離，深淵奇怪的是對方竟然不化形：“你為什么不能化形？”

　　“龍族并不能化形，你沒有鳥人的味道，為什么要和他們混在一起?！?p>　　“鳥人？我有家人，他在哪里我的家就在哪里?！?p>　　這個道理紅龍表示自己很認同：“對！巢穴很重要。那個鳥人是來找龍鱗的，你也是嗎？”

　　“是的。”

　　對上那雙眼睛，龍直白告訴對方：“龍鱗不能給你，給了你就會有龍死去。”

　　“我能確保龍不會死去，還能幫你們化形?！?p>　　隨口說出的話龍早就見多了，謊言每次他又信以為真，紅龍用尾巴輕輕搭在對方身上仿佛下一秒就能將少女拍成肉泥：“你用什么保證?！?p>　　深知對方的信仰，少女朝著雪山喊道：“以我靈魂以及生命，深淵對龍魂立下誓約，如果在我拿取龍鱗過程中龍死去，我愿意用自己的生命力填補甚至換取。”

　　對龍魂立誓后少女脖子立馬出現(xiàn)金色紋絡的羽翼以及藤條纏繞太陽的印記，甚至蔓延到肩膀和后背上。

　　龍一下子貼近對方看著少女身上立誓花紋生長，金色瞳眸中閃爍著不可思議的神情：“你小子不要命了！龍魂誒，天使的誓約能力再加上對龍魂的立誓，你是真的牛。好吧，我?guī)闳プ謇锎蠹铱粗阍趺椿?，你有這能力你直接取我的龍鱗。你可以叫我赫爾森?！?p>　　這個名字當然是假的，他怎么可能將真名告訴這個和自己認識不到半天的人呢？畢竟他想將名字交給最強的人，帶著他打架還有勝利。

　　他將少女帶回族中讓她施展給他們化形的力量，金色光芒緩緩注入到龍魂時他就知道對方足以用蠻力奪取龍鱗卻還是交換為由幫助他們化形。

　　立誓的紋絡在少女皮膚上抽絲剝離，她告訴他們只有擁有一定力量才能被龍魂認定有化形的資格。深淵取走赫爾森的龍鱗后立馬將他的靈魂填塞進身體中，赫爾森呆愣楞看著深淵強迫性將他恢復好，甚至他缺少的那一片開始生長出新的鱗片。

　　追尋力量是龍族的本質，他將自己的真名告訴對方，只要她念出他的名字就能簽訂契約，少女拒絕得十分干脆。深淵將自己的部分力量注入對方的誕生石，只希望對方擁有足夠自保的能力，而紅龍將自己巢穴認為好看的珠寶放在袋子中作為禮物送給了深淵。深淵在回去的路上看著袋子里的玻璃陷入沉思，龍族的審美和她差別那么大嗎？

　　這一次交易龍族明顯是獲益者，深淵被神帶回的上界，神看著這個被祂故意遺忘的孩子還未責備拉斐爾就站在深淵身前，意思昭然。之后便是深淵進入死之國發(fā)生的種種，而深淵因為那塊她認為的玻璃進入涅槃重生。

　　記憶余燼處莉斯喘著粗氣她抓住拉斐爾衣角又瞬間消散掉，她顫抖著想要拿去對方手中的東西卻不過是水中花月，記憶中的拉斐爾顫抖得將那塊玻璃刺入自己的心臟：“對不起，我并不是一個合格的家人。你不會是一個人的。”

　　這一次她從現(xiàn)實醒來，莉斯呆愣得看著面前的人，灰藍色的眼睛慢慢滲入血色又瞬間褪去，她慢慢站起身來。織田作之助扶著少女的雙臂，他看著莉斯突然陷入昏迷現(xiàn)在又精神恍惚的模樣，實在是難以放心。

　　“織田作，讓我們先給霍華德小姐檢查身體。”

　　時隔多年這是織田作之助第一次面對坂口安吾，他垂下眸子并不是那么愿意想要看到對方，深夜中那些孩子的血液和破碎的肢體成為他多年的夢魘，驚醒過后的窒息感是死神鎖鏈禁錮住的枷鎖。

　　織田作之助帶著少女躲開對方伸出的手，眼鏡遮擋住坂口安吾眼眸中的情緒，讓他的下屬也有些摸不清他的想法，織田作之助下意識帶著莉斯后退一步：“你們別碰她！”

　　“這位小姐的精神狀態(tài)不太穩(wěn)定，能量波動也很異常?！?p>　　男人緊握住少女的手腕，他喉間帶著血腥味，織田作之助眼中泛著紅色聲音嘶啞。

　　“我……不敢相信了?！?p>　　[很久以前，鈴鹿嶺的山路也是條無法繞過櫻花林的路；待得櫻花盛開，每個途經(jīng)此地的旅人都會有如驚弓之鳥，只知倉皇地逃向那些枝枒翠綠，或是已經(jīng)死木無春的樹下。

　　獨旅的話倒也無妨，畢竟心里一發(fā)毛，只要拔腿狂奔到別株樹下歇口氣即可；若是二人結伴，那可就要面臨友情的考驗了——畢竟跑步的速度，各有快慢，因人而異，被拋下的那個，即使在后面嘶吼“等等我??！”也不會有人搭理，大家都只想著快點脫離“險境”，連朋友都不顧了。

　　因此，只要一通過鈴鹿嶺櫻花林下的山路，原本感情融洽的朋友也隨之失和——或者該說，已經(jīng)無法信任彼此的友誼了。]

　　——坂口安吾《盛開的櫻花林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