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江雪拎了拎手中白獅。
別說,還挺沉。
白獅幼崽兇狠地張開獸口,向他嘶了幾口狠氣。
但結(jié)果,便是被提著裝進了草籠里。
“這樣就穩(wěn)妥了?!?p> 設(shè)下一個加固靈術(shù),江雪拂去衣袖上的沙塵。
“大哥哥,你從哪里弄來的小貓?。俊?p> 沙力好奇地湊上前。
他雖然沒有見過太多獸類,但從族內(nèi)的話本圖冊上,也能看到不少不屬于崩沙谷的奇珍異獸。
“跟人換的。我和修老等下還要繼續(xù)出去,你在家里待著,記住不要驚擾到它、”江雪隨口答了一句,又對沙力說了注意事項。而男童顯然記在了心上,不住點頭。
“薛小友,你竟然還會馭獸之術(shù)?”
離開家門,沙穆修面上浮現(xiàn)驚奇之色。
剛剛在沙弦綱處,聽見江雪自稱能夠馴服這頭烈獸,他就已經(jīng)涌上了強烈的好奇心。
他愈發(fā)覺得自己帶回來的這個年輕人,簡直是一個寶藏!
這樣的優(yōu)秀人才,即使是在谷外,恐怕也是人中之龍!
“只可惜,一旦陷入了崩沙谷,這輩子便再也不可能出去了……”沙穆修暗自為薛江感到惋惜。
“只是略有涉獵罷了,算不上什么?!?p> 江雪面色不改。
兩人頂著風(fēng)沙慢慢在崩沙谷內(nèi)前行。
一路上,沙穆修盡職盡責(zé)地為他介紹著沙族的歷史、風(fēng)土人情、各人的分工等知識。
麻雀雖小,五臟俱全。再不起眼的族群,也是一個濃縮的微型社會。
江雪一邊聽著,一邊分心將注意力轉(zhuǎn)向遠處的天際。
前方,便是長可接天的厚實沙壁。
沙壁上方,狂風(fēng)的流動輪廓被其中夾雜的細碎沙石勾勒出來。
“至少有五重不同的強勁氣流。”
江雪觀察了許久,終于得出了結(jié)論。
“離開并非不可能,但這里缺乏落腳著力點,我又沒有御空的能力,想要穿過這五重風(fēng)障,難如登天?!?p> 唯一穩(wěn)妥的辦法,就是在崩沙谷內(nèi)閉關(guān)修行至四轉(zhuǎn),在靈竅氣化、獲得御空能力后,再進行離開。
但洛淵在幾日后就要開啟。一旦采取這個方法,就代表他必須要放棄洛淵中那個令他極度渴望得到的珍寶。
“也難怪崩沙谷此前曾經(jīng)出現(xiàn)過靈修,卻依舊無人能夠離開?!?p> 如果采用普通方法,那么離開的難度極大。
“但是……我可是血魔江雪啊。”
江雪放棄了觀看上空令人絕望的五道風(fēng)障,朝身旁的沙穆修微微一笑:
“修老,我已經(jīng)將崩沙谷參觀完畢了。時間不早了,我們還是回去吧?!?p> 他怎么進入崩沙谷,就怎么出去。
沙壁四下并無限制和危險。借助陣法,便能毫無限制地避開風(fēng)障,順利離開!
明日就可實施。
“也是,這溫度也開始冷了。既然薛小友你想回去,那剩下的地方,我們就明天再看吧?!鄙衬滦薮炅舜甏植谑终?。
天色漸漸昏暗下去,四周視野可見度明顯下降。
就連空氣中的悶熱感,也在傍晚到達頂峰后,迅速下降。
甚至有了些刺骨寒意!
“不瞞你說,這崩沙谷的晚上,可是會凍死人的……”
走了一刻鐘,夜幕迅速而徹底地籠罩了崩沙谷。
沙穆修的鼻頭已經(jīng)被冷風(fēng)凍得發(fā)紅。他搓了搓手,不斷向掌心哈著白色的霧氣。
為了帶新入谷的薛江參觀崩沙谷,他沒有來得及換上夜晚的衣物,因此身上還是上午的褐麻短衫,單薄無比。
江雪望了一眼身軀有些冷得發(fā)顫、還在強撐著的沙穆修。
凡人,實在太過弱小。
他把自己身上的白色外衫脫下,披在了這名佝僂老者身上。
“這、這怎么使得?”
沙穆修肩頭一沉,突然感到冷意稍減。在發(fā)現(xiàn)竟是這名靈修的衣物在起作用后,當(dāng)即面露驚愕。
薛江竟然把自己保暖的衣物讓給了他!
且不論他的靈修身份,光是看到這個年輕人只剩下短打的上衫,沙穆修就于心不忍。
這里的夜晚,已經(jīng)迅速降溫,到達了滴水成冰的程度。
他一個老頭,什么苦沒有受過?但薛江要是被凍傷,那可是大事!
“沒事,我有功法護體,不會冷?!苯u搖頭,伸手制止了沙穆修歸還外衫的動作。
他倒沒有說謊。
寒血歸元典能夠幫助他驅(qū)暑御寒,時刻讓身體處于最適宜的溫度狀態(tài)。
即使自己是一名沒什么原則底線的魔道,但看眼前的老人凍成這副模樣,心情也不會太好。
見到沙穆修終于乖乖套上了外套,江雪看他也順眼許多。
“這……實在是太謝謝你了。這衣服真是稀罕,看起來不厚,穿上竟然像是會自己發(fā)熱一樣,不愧是靈修的東西……”沙穆修裹緊了衣服,嘖嘖贊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