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和姐姐維拉的通訊結束之后,房間里頓時安靜了下來。
剩下的維牧和黯滅這一人一龍大眼瞪小眼,相互瞪了半天,誰都沒有開口,一時間不知道該聊些什么。
“睡覺吧!”
想著老這么傻愣著下去也不是回事,維牧提議道。
說完他便開始準備換洗的衣服,打算好好去沖個涼。
黯滅連忙叫道:“等一下,你就這么直接睡了?”
“要不然呢?”維牧扭頭回應道,“明天還得早起呢,開學的第一課可不能遲到?!?p> 二者現在已經簽訂了契約,后面的生活來日方長,有的是時間和機會好好交流溝通。
然而黯滅張嘴就是很任性的起式,說道:“我可是因為進化的緣故才剛剛躺了好幾個小時,這種情況怎么睡得著?。 ?p> 維牧倒不認為這是一件壞事,反而覺得這是它在依靠自己,有種變相撒嬌的意思。
“所以呢?”他問道。
黯滅摸著自己的下巴,若有所思道:“好不容易進化了,得做些什么才對?!?p> “比如說?”
“呃……”
“門禁時間是晚上十一點,現在已經十點半了?!?p> “嗯……”
“我可是從早上出門到現在都沒怎么休息,路上還遇到了怪物的襲擊,整個白天都在折騰來著?!?p> “誒,真的嗎?”
黯滅露出了一臉驚訝的表情。
它這才想起來,自己就是因為等維牧等得不耐煩,開始拆家了,才會被林野關在箱子里的。
“騙你干嘛?!本S牧說道。
“是什么樣的襲擊?”
“列車被一群盜龍給堵住了,弄了六個小時才把問題解決,還好沒出現什么嚴重的情況。”維牧解釋道。
“盜龍?”
顯然,黯滅對這種怪物一無所知,提到的時候都是帶著疑惑的語氣和表情。
并且還充滿了好奇。
“一種以群體掠奪為生的恐龍,天生的劫匪,還能依靠搶過來的戰(zhàn)利品強化自己,進化成精英級別的強盜龍和頭目級別的盜掠龍。今天的襲擊就是一頭盜掠龍在帶隊。”維牧細心的解釋道。
“是這樣啊?!摈鰷琰c了點頭,又繼續(xù)問道,“那結果呢,它們最后是怎樣被擊退的?”
“我稍微和那只盜掠龍交了一下手,將它給嚇跑了。”
“嚇跑?還真是沒用吶,那個叫做盜掠龍的家伙,明明好歹也是只怪物頭目來著?!?p> 它本以為事情的過程一定是緊張刺激,維牧還在里面大展身手了來著,真實的結果卻令黯滅大失所望。
“捕食者只會在自己擁有絕對優(yōu)勢的情況下動手,是這份謹慎才令它們最終活到了現在。動不動就賭上性命進行嘗試的話,運氣好得了一時,可好不了一世。”維牧解釋道。
所以在野外面對怪物的時候,虛張聲勢真的是一個非常重要的技能。
在絕大多數情況下只要讓對方意識到和自己動手的結果會得不償失,戰(zhàn)斗就不會輕易爆發(fā),或者能夠避免情況進一步升級。
以前為了完成爺爺布置的狩獵課題,維牧在野性之地進行狩獵活動的時候,就經常會和非目標的怪物不期而遇。
二者見面后通常就是先相互嚇唬對方,若有必要的話還會試探性的交一下手,然后就各走各的路不再理會。
當然,也有其他辦法,就是直接朝怪物的臉上扔一枚臭氣彈將其熏走,方便快捷效率高。
不過用這種方法的缺點在于會有被怪物記恨上的可能,若是同一只怪物在機緣巧合之下又與之碰面了,對方就有概率二話不說直接沖過來報仇。
而第一種方法因為都相互交手過了,知道沒什么意義,下次見面也大概率會井水不犯河水,不用再折騰一回。
總的來說兩種方法各有利弊。
“你對這個還真是清楚啊,以前究竟干掉過多少怪物?”
“百來頭吧,大概?!?p> “那最強的一頭是什么?”
“最強……倒是不太好說,最辛苦的一場,絕對是和那頭哥布林督軍的戰(zhàn)斗?!?p> “哥布林,那種怪物不應該只是些小雜魚嗎?”黯滅撇了撇嘴,“你還真是沒用吶!”
“就算是哥布林,也是擁有著成為超額存在的可能性?!本S牧沒好氣的解釋道,“那家伙的等級是帝王級,血脈等級也有三星,而且還由于一些場外原因,導致戰(zhàn)斗的過程也非常辛苦?!?p> “場外原因?”聽到這個,黯滅的好奇心被勾了起來:“那是在什么情況下發(fā)生的戰(zhàn)斗,救人?或者圍剿?”
“呵呵……”
“沒猜中就沒猜中嘛,你呵呵是幾個意思?”
“就是莫名其妙被人算計了的意思!”
每次一想起這件事,維牧就感到郁悶不已。
“被人算計……你的意思是說,那次是人類下的手?”
黯滅對此大吃一驚,它完全沒想到這方面去。
“是啊,御獸師的世界非常復雜,總有些以為自己很厲害,然后想借此踐踏規(guī)則,隨心所欲搞事情的家伙?!本S牧擺了擺手無奈的說道。
“那是發(fā)生在老姐比賽期間的事情。一群腦子不好的人打算對某個前來觀看比賽的千金小姐下手,煞費苦心的營造出小股哥布林部隊通過下水道入侵城市這一狀況,想要借此將其綁架,結果把我給卷了進去……你能想象正常走在通道里,突然間腳下地面塌陷,然后發(fā)現自己落入包圍的情況嗎?”
黯滅思考了片刻,用簡單的四個字對此進行了形容:“飛來橫禍?”
“沒錯,結果他們應該是沒想到被莫名卷進來的我會擁有那么強的戰(zhàn)斗力,最后活該栽了個大跟頭。”
有罪者受到懲罰,回憶到這里,維牧的臉上不禁又流露出了快意的笑容。
“還真是辛苦啊,人類的世界?!?p> 聽到這里,黯滅默默的說道,語氣沒有了半點先前的囂張和任性。
對此,維牧則是試探性的問道:“沒錯,所以陪你聊了這么久,我應該可以去好好休息了吧?”
“你愛休息多久就休息多久,別搞得我好像不懂事,非拉著你不讓一樣!”
罵罵咧咧的說完,幼龍便將頭紐了過去。
見狀維牧微微一笑,便拿起換洗的衣服走進了浴室。
“對了,黯滅?!?p> 就在維牧將要走進去之前,他又叫了對方一聲。
“干嘛,明天不是要早起嗎,你還不快去洗了睡?!?p> “因為列車的耽擱結果讓你多等了很久,這件事真的非常對不起?!?p> 這點維牧剛剛才想起來,不好意思的撓了撓臉。
“行了行了,本大爺可不是那種小肚雞腸的龍,這么客客氣氣的樣子惡心死了。”
它趴在自己的床鋪上,不再對維牧繼續(xù)理會。
入夜已深,皓月當空。
明天,黃金學院的這屆新生就將迎來自己的第一堂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