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學(xué)院爭霸
邪月目光輕輕掃過蘇雨,目光中流露出不屑與輕蔑,這也難怪,邪月在武魂殿學(xué)院,就是學(xué)院之王,公認(rèn)的黃金一代,現(xiàn)在更加是武魂殿官方的監(jiān)察使。
無論從權(quán)利,地位還是身份,每一個角度,他都是王者一般的人物。
但是,下一刻,邪月的瞳孔緊縮,因為這個從學(xué)院外緩緩走進來的人,似乎是沖著自己來的。
臉上那一股玩世不恭的笑意,仿佛根本就不把自己放在眼里。
更重要的是,似乎他身上穿的是武魂殿的官方著裝,這讓邪月敏銳地捕捉到一絲絲的異樣。
直覺告訴邪月,這人并不簡單。
不過邪月并沒有表現(xiàn)出多大的驚訝,表面上他左顧右盼,眼中沒有刻意的焦點,但是眼角余光一直在暗暗地觀察蘇雨。
但是身邊的焱,這個莽撞無腦的家伙,則沒有邪月那份涵養(yǎng)了。
焱直接離開邪月的身邊,往蘇雨而去。
邪月想叫住焱,卻怎么都叫不回來,邪月眼珠子一轉(zhuǎn),心想也好,讓焱去試一試這個人的底細(xì)也好。
焱徑直走到蘇雨的面前,足足高了蘇雨兩個頭,仿佛鐵塔一般,眼神居高臨下,用輕蔑的目光,審視著蘇雨。
“你是什么人?”
語氣粗鄙無禮,充滿了傲慢。
蘇雨抬頭看了看焱,淡淡一笑,露出了標(biāo)準(zhǔn)的八顆牙齒。
“我叫蘇雨,下雨的雨?!?p> “哼,你知不知道,這里是武魂殿學(xué)院,一般的閑雜人,是不允許進入學(xué)院的。”
“哦,是這樣嗎?”
蘇雨一臉的驚訝,但是眸子里卻多了幾分戲虐。
這細(xì)微的眼神,被焱給捕捉到,因為昨天被晉升特使而膨脹的心態(tài),一下子有被冒犯到。
火紅色的頭發(fā),沖冠而起,臉上漸漸露出了怒火。
“滾出去!”
焱的暴脾氣來了。
蘇雨倒沒有生氣,只是淡淡的問了一句,“為啥?”
“剛才說的話,你沒聽清楚嗎?這里是武魂殿學(xué)院,凡是來這里的,都是學(xué)院正經(jīng)學(xué)生,不像你這樣的……”
說到這里,焱忽然眼睛一亮,似乎想到了什么,閉上了嘴巴,驚訝的上下打量著蘇雨。
蘇雨,這個名字好熟悉啊,好像在哪里聽到過?
對了,胡列娜。
焱猛地想起了胡列娜說過的話,胡列娜曾經(jīng)提過,教皇比比東最近收了一個弟子,就叫蘇雨。
而且,聽胡列娜的語氣,這個人似乎惹得胡列娜很不高興。
面前這個家伙,就是胡列娜口中說的,比比東教皇的嫡傳弟子——蘇雨?
焱瞬間像是燃了起來。
頭上的紅發(fā),像是熊熊燃燒的火焰一般,怒目而視,脖子上青筋暴現(xiàn),就像是暗紅色的炙熱的巖漿,在流動一般。
“哇哇哇哇哇……原來是你啊,你這個臭小子!”焱忍不住怪叫起來,面目扭曲,神情激動萬分。
蘇雨眼角跳動,怎么回事,他好像對蘇雨這兩個字,這么大的反應(yīng),好像是殺父之仇似的!
整個武魂殿學(xué)院,立時感到一陣恐怖的高溫籠罩著。
人人大驚失色,不知焱為何如此的憤怒和激動。
就連邪月都被驚動了,立即走上前來,與焱站在了一起。
“焱,冷靜,現(xiàn)在我倆的身份,今非昔比,不要丟了長老殿的面子?!?p> 焱指著蘇雨,扭頭對邪月說,“邪月,你知道他是誰嗎?”
蘇雨露出了和善的笑容,瞇著眼睛,對著邪月點了點頭。
邪月大惑不解,“他是誰?你為什么如此的暴怒?”
“他就是蘇雨啊!”
邪月聽了,瞳孔一縮,眼角處起了一條條的青筋。
“他就是胡列娜提起過的,教皇比比東的最新收的嫡傳弟子,蘇雨……”
一股濃濃的醋意,立刻邪月從心底竄了起來。
邪月的一生,平步青云,內(nèi)心驕傲無比,從來沒有人能夠?qū)λ纬赏{,如果說有的話,那就是眼前這個嬉皮笑臉的蘇雨了。
這個胡列娜口中的蘇雨,不知從哪里冒出來的邪魂師,居然成為了妹妹的師弟,教皇的親傳弟子,一下子就搶過了自己的風(fēng)頭。
邪月也就是一瞬間的失態(tài),立刻回復(fù)平常,不過心里倒是升起了一絲邪念。
邪月斜斜地看了焱一眼,陰陽怪氣地說,“這位蘇雨來頭可是不小啊,教皇比比東眼前的大紅人,這么巧,在武魂殿學(xué)院碰上,讓我們武魂殿學(xué)院蓬蓽生輝,難得啊難得……”
說著,向焱打了個眼色,焱立刻明白了邪月的意思。
蘇雨既然是教皇比比東的親傳弟子,自然站在了教皇殿的一邊,而如今自己和邪月成為了大供奉的使者,名義上是輔助教皇比比東,其實大家心里清楚,那是大供奉出關(guān),讓咱們兩兄弟監(jiān)視、鉗制教皇殿的權(quán)力。
焱和邪月,高興和激動之余,正愁著不知如何在武魂殿里,打響黃金一代的名聲,樹立自己的威信呢?
這不,蘇雨就自動的送上了門來了。
如果湊巧讓蘇雨在武魂殿學(xué)院吃個大虧,這事情傳了出去,那豈不是,狠狠的打教皇殿的臉?
那大供奉自然會對咱們高看一眼,而且教皇比比東也被狠狠的打臉,從此顏面無光。
一舉兩得,這可是瞌睡來了遞枕頭啊,這蘇雨來的正是時候!
……
焱咳嗽了兩聲,頭上火紅色的頭發(fā),忽地變得柔順起來,在額頭上形成了一縷劉海。
蘇雨驚訝地看著焱的變化,心想,這小子的頭發(fā),隨著情緒的變化而變化,有點東西??!
就不知道,這兩個陰陽怪氣的家伙,在打什么鬼主意。
焱臉上堆滿了虛假的笑容,“蘇雨,聽說你也在教皇的寢宮里,和胡列娜是鄰居哦。”
蘇雨想起很久沒碰面的胡列娜,又想起了九尾狐武魂阿貍,不由得遺憾地說,“好像有一陣子沒碰到過她了,就不知道,她現(xiàn)在在哪里?”
說起胡列娜,焱頓時吃醋了,火冒三丈,原本服服帖帖的頭發(fā),瞬間高漲。
“窩在教皇寢宮的兔兒爺,教皇石榴裙下,抱大腿的死人妖,咱們的胡列娜是誰,武魂殿學(xué)院的黃金一代,肯定不能讓你碰了!”
邪月臉色一變,焱這個沒腦子的家伙,又開始發(fā)作了。
邪月連續(xù)咳嗽,狂打眼色,可是焱的爆脾氣上來了,教皇來了也是擋不住的。
“你過來,是不是想騷擾我們的胡列娜,臭小子,你不要以為,你是教皇的弟子,就可以胡作非為。這里是武魂殿學(xué)院,不是你撒野的地方,滾回去你的寢宮里,哭哭啼啼的抱著教皇冕下的大腿吧……”
焱的語氣,越來越離譜,邪月臉色劇變。
而臉色比邪月難看的蘇雨,此刻陰沉著臉,一言不發(fā),目光如刃,狠狠地剜著口出狂言的焱。
“黃金一代,很了不起么?”
蘇雨一字一頓地說。
“老子教訓(xùn)你,就像戲耍一條狗一樣。”
……
這個時候,附近越來越多的學(xué)生為了過來。
里三圈,外三圈,將這里圍了個水泄不通。
看看蘇雨,又看看邪月和焱,指指點點,議論紛紛。
到了此刻,盡管邪月心里很不滿焱的暴脾氣,但也不得不站在焱的一邊。
“就算你是教皇的人,可是你不要忘記了,這里是武魂殿學(xué)院,而不是寢宮!”邪月臉色冷峻,語氣冰冷。
“真的嗎?”蘇雨不客氣的說。
“難道說,這里武魂殿學(xué)院,我還不配來了?”
蘇雨漸漸不客氣起來。
焱右腳一跺,腳下石塊當(dāng)場碎臉,一股熱浪噴薄而出。
“武魂殿學(xué)院可能管不了你,但是,我和邪月兩位,絕對能治你!”
蘇雨脊梁挺得筆直,堅毅的眸子,冷冷地看著面前的兩位,臉上波瀾不驚,絲毫不懼。
這時候,蘇雨想起了比比東老師的話,面前這兩位家伙,應(yīng)該是耍起官威了。
這才剛剛當(dāng)上長老殿的使者不久,就開始翹起尾巴來了么?
想狠狠地打臉?哼,真是不自量力。
“敢問兩位,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呢?”
蘇雨不卑不亢地說。
邪月和焱,互相看了一眼,頃刻之后,哈哈大笑。
笑得得意忘形,笑得前仰后翻,笑得丑態(tài)百出。
“小屁孩,你真是在寢宮里的女人堆中呆久了,外面的世界,已經(jīng)變了,知道嗎?”邪月陰陽怪氣。
“不要以為自己很了不起,出了教皇殿,你屁都不是!”焱滿臉的猙獰。
“你們沒聽到我說什么嗎?就一直在那里狂吠……”
“你說什么?”焱怒氣再次爆發(fā),身上熱浪滔天,眼看著火焰領(lǐng)主武魂就要迸發(fā)出來。
邪月伸出右手,攔下了幾乎就要沖出去的焱。
焱看了看邪月,雖然一肚子怒氣,但還是停了下來。
“我邪月,身為長老殿監(jiān)察使,而焱他,則是特派使,就不知道,我倆的身份,能不能夠治你?!?p> 邪月的話一出,頓時惹得周圍的人群,一陣驚呼聲。
“什么,邪月居然成為了監(jiān)察使,我沒聽錯吧,黃金一代,最完美的男子,除了這些稱號之外,他居然還是長老殿監(jiān)察使?”
“我的天啊,真不愧黃金一代??!妹妹胡列娜成為了教皇的親傳弟子,而哥哥則成為了監(jiān)察使……”
“還有那個焱,他也是特派使,這三人一個比一個身份尊貴,前途不可限量啊?!?p> “你們有所不知,據(jù)說,大供奉千道流,準(zhǔn)備出關(guān),重新執(zhí)掌武魂殿的大權(quán)了,而咱們這里武魂殿學(xué)院,則是他的第一步……”
周圍人群中,吱吱喳喳的聲音,此起彼伏,全都是感嘆,驚訝和欽佩。
再把目光聚焦在蘇雨身上,大家的目光頓時變得輕蔑和不屑。
“就不知道這小子,為什么這么倒霉,居然惹怒了黃金一代,最有前途的三人組?!?p> “看起來是踢場子的,實際上是來送人頭的,哈哈哈哈……”
“你這樣一說,我倒是想看看他,呆會狼狽不堪的離開學(xué)院的樣子了?!?p> “那一定非常的可笑了?!?p> “聽焱和邪月的語氣,他還是一個邪惡魂師呢?!?p> “不會吧……”
作為武魂殿最正統(tǒng)的魂師學(xué)院,周圍的學(xué)生們對于邪月和焱,是無比的崇拜和信任,眼看著雙方起了摩擦,大家都不約而同地轉(zhuǎn)到了邪月那一邊。
“滾出去,你這個小子,沒聽到嗎?滾出去……”
“邪月是我們學(xué)院最完美的男人,你根本沒有資格與他作對?!?p> “黃金一代,不是你這個小子能夠高攀的。”
“武魂殿學(xué)院,不歡迎你……”
“滾出去,滾出去……”
此起彼伏的聲浪,在武魂殿學(xué)院上空回蕩著。
蘇雨呢,始終臉帶微笑,一點尷尬和為難都沒有浮現(xiàn),仿佛,他是一個置身事外的人。
就在大家群情洶涌的時候,蘇雨緩緩地從身上,拿出了一件東西。
教皇徽章!
蘇雨手里執(zhí)著明晃晃,金燦燦的教皇徽章,高高舉起,登時,眾人閉上了嘴巴。
“這是什么東西?”
“我也沒見過,但是看起來好像是出自武魂殿的東西?!?p> “從來沒見過啊,不過這枚徽章拿出來后,我感覺這個人的氣勢頓時起來了,帶著一股莫名的自信和榮耀。”
就在大家喧囂之際,武魂殿學(xué)院的校長斯派克,還有學(xué)生處的主任威廉,帶著一群學(xué)院的官方人員,氣喘吁吁的趕來了。
斯派克是個中年男人,頭頂上光禿禿的,油光可鑒,中等身材,一副穩(wěn)重的氣派。
在陽光底下,斯派克看清了蘇雨手中的教皇徽章,頓時臉色大變。
斯派克帶領(lǐng)威廉和其他老師,紛紛對著蘇雨跪拜下來。
“武魂殿學(xué)院斯派克,代表學(xué)院恭迎教皇特使,是我們的疏忽,怠慢了大人你?!?p> 這句話一說出,場面上突然陷入了一片死寂。
所有人都不約而同地閉上了嘴巴。
人人目瞪口呆,臉若土色,一副萬分震驚的模樣。
邪月和焱,最是驚訝。
邪月嘴角不停地抽搐,仿佛剛才說出來的話,在一巴掌一巴掌的抽著自己的臉。
而焱身上,那股就快要爆發(fā)的火熱氣息,被硬生生的鎮(zhèn)壓了下去,就像嘴里塞滿了核桃,噎在了嘴里,怎么吐也吐不出來。
要說邪月和焱此刻的心情,那就只有四個字——一敗涂地。
嘲諷和奚落的時候有多威風(fēng),失敗的時候就有多失意。
……
邪月喉結(jié)滾動,心情苦澀,不得不承認(rèn),現(xiàn)在蘇雨手執(zhí)的教皇徽章,比起他的身份,還重要得多。
同樣是身為比比東的弟子,胡列娜卻沒有半枚教皇徽章。